我在大明与国同休
第四章 交锋（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朱元璋感觉自己想通了一些事，但还是认为自己没有完全听懂，继续求教：“先生所说的确实有趣，但孤还是有些不解。如果按老子的说法，岂不是说君主只要垂拱而治，国家便能得到有效的治理？孤也在史书上读到过类似的例子，可为何那些朝代没有延续下来呢？”
“嗯，像是李唐初年就是个比较贴切的例子，不过这样说又要引入很多新的学说了。我也并没有完全地将老子说完全，毕竟当年要不是尹喜拦着不让走，老子也不会给世人留下《道德经》。如孔孟的学说，是他们的弟子们费劲心血流传下来，比较好理解。而老子他老人家，给世人留本书都不是他老人家的本意，自然也不会为读者考虑能不能读的懂了。单单老子书中的道，便有各种各样的解读，我想这世上是没有人能够读透的。
而我刚刚所讲的，本意也是希望殿下和世人学会一种看待事物的方法，便是辩证法了。但有个成语叫做巧言善辩，如果只是辩论，我相信不论是刘老先生还是李善长，他们的口才都是要比我强的。所以在我看来，辩证法的目的是为了让人从多方面、多角度来解释世界万物的规律与本质。而非是以反面来驳倒正面。垂拱而治的前提，便是守虚了，但真的有人能完全做到吗？我看是不见得的。所以还需要辅以各种各样的手段。这些便是我后面所要讲述的了。”
朱元璋听完又问：“伯温曾帮我许多，在对战陈友谅的时候，伯温居功至伟。今日听先生讲老子，这辩证法之说确实很有用。可是我还想知道，先生花费这么大的代价代替伯温，可先生既不要官职，也不要名声。那先生能帮我做什么呢？”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今日在下讲述辩证法，一是为了后面的课程打基础；二就是为了说明一个道理，有舍必有得。在下所学颇杂，最擅长的便是经济之道。在下可以帮殿下充盈国库，但殿下也需要牺牲很多利益；在下也可以帮殿下将这新朝根基打造的更加牢固，可殿下也会失去很多权力；在下也知道如何让军队更加强大，帮殿下拓展王朝版图，但殿下也要改变自身的思想。
殿下，在下已经断绝了修行之路，沾染了这世上最大的因果。逃不掉了。在下本方外之人，既不贪图权利，也不奢求名望。在下要做什么，也会明明白白告诉殿下。
在下想让这中华子民再不受战乱饥饿之苦！
在下想让这天下百姓人人富足安康！
但是想要达成这些目标，权利，还握在殿下手中啊！”
朱元璋哈哈大笑：“好！真有志气！来日方长，咱也并非没有容人之心。今日就到这里吧，你回去代本王看看伯温，让他明日上份折子。咱不会亏待伯温的，先生你也好生休养，明日再来给本王授课吧。”
于昭阳起身行礼，这关且算是过了！
……
马氏端着碗面片汤走进偏殿，看到朱元璋一手捧着本《道德经》一手在纸上写写画画，说：“夫君，今日又在说甚事情，怎么说那来久？饭都顾不上吃了。”朱元璋起身把案上文稿收起放在一旁给马氏腾地方：“妹子，咱今日可是被好好上了一课啊。没想到刘伯温那老头，这么多年了还再藏拙。”马氏有些恼：“他刘青田又怎么着你了？当初好不容易把人家请来，这怎么又恶着了！”
“哼，咱恶着了？妹子你是不知道，直到今天咱才知道他刘伯温还有个师傅！要不是咱赶上去拦着，他师傅都打算带着他辞官了！”朱元璋把书往案上一摔，有点气恼。
马氏给朱元璋递双筷子，问：“师傅？他刘青田都五十多了，他师傅还健在？”
于是朱元璋把今日拦下于昭阳和测吉日一事说与马氏，马氏也有些惊疑不定：“这莫不是白莲教之类糊弄人的把戏？”
“咱对白莲教之事也了解，今日亲眼见着了也没瞧出些门道。不过听那小先生讲了半天，倒是也有些能耐。且看吧，他刘伯温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马氏这才放心下来：“行了，快吃吧，面都快坨了。”
“嘿嘿，还是咱妹子手艺好，这面看着就香。”
……
于昭阳被人领到了刘基宅子处，被刘琏引进后宅。
刘基今日大哭了一场，于昭阳见到刘基时，刘基像是凭空老了几岁，尽显疲态。
于昭阳安慰道：“刘老先生，殿下准了，你明日写份辞表递过去吧。也别枉费我这一片苦心。”
刘基叹了口气：“今日受先生如此大恩，实在无以为报。唉，若不是老朽执迷不悟，怎会让先生也踏入这泥潭之中。”
于昭阳摆摆手，找张椅子坐下：“行了行了，反正事已至此，朝前看吧。你家可还有空房？吴王也不给安排个休息的地，忙了一天，累死了。”
刘基让刘琏去安排间客房，指了指院外：“老夫这旁边便是神机营驻地，有这等地方安排，吴王哪还用给小先生另寻住处啊。”
“你这么一说，果然是好地方啊。”
“小先生且去休息吧，老夫先把辞表写了，好全了先生美意。”
……
胡惟庸正在向李善长说起今日吴王府的事。
李善长眼神闪烁：“你是说，那刘基今日是被人扶着回家的？”
“是啊！据说那老头在吴王府内嚎啕不止，好多人都听着了！恩公，你说那刘基是不是被……”
“不可胡说！殿下自陈友谅一事之后，愈发倚重那刘基怎么可能突然失势。万万不可落井下石！惟庸，不要心急，即便没有今日之事，那刘基也斗不过老夫！且看明日吧。此时只要耐心等待就好。当下紧要之事，就是定都！他刘基前段时间百般阻挠，明日若是有变，你就再找个小官上奏折，一定要把定都之事敲定了！”
胡惟庸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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