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荣耀之大唐天子
第五章 勇冠三军（旧版）

天门神武树元勋，勇冠华夏飨六军。

公元626年，一场血腥的政变改变了帝国的命运，河东豪强们合力将皇帝李渊轰下帝国的神坛，代表着属于关陇贵族垄断统治时代的终结。在这场惊天动地的政变中，作为天策府武力巅峰的秦琼却并没有太过耀眼的表现，甚至于在战后总结封赏也屈居其下。千百年来终使人疑虑秦琼是否参与到这场政治纷争，又或者以什么样的身份隐匿其间，在执行什么样的任务。先来做一下必要的功课，翻阅秦琼的履历：秦琼，字叔宝，齐州历城人士（今山东济南），初为隋将张须陀部下，授建节尉；须陀败于李密后降瓦岗，授帐内骠骑；后王世充败瓦岗军后降王世充，升任龙骧大将军；唐伐郑，因不耻王世充奸险狡诈的性格而归降李唐，因功官拜上柱国，特进翼国公。贞观十二年病逝，御赐陪葬昭陵！

在隋末的乱世中，秦琼之一生可谓：“琼漂零半生，难逢明主，今幸得遇公，愿拜为义父”。当然开个玩笑，秦琼的人品还是非常值得肯定，不是三姓家奴所能比拟的！隋失其鹿，天下共逐，择明主而侍犹如选股，谁能知晓明日当如何。毕竟当年关二爷也被迫降曹，更何况秦二哥，可以适当放宽要求。

秦琼之勇武也确实没让李世民失望过。《旧唐书》秦琼传记载：“叔宝每从太宗征伐，敌中有骁将锐卒，炫耀人马，出入来去者，太宗颇怒之，辄命叔宝往取。叔宝应命，跃马负枪而进，必刺之万众之中，人马辟易，太宗以是益重之，叔宝亦以此颇自矜尚。”作为打工人的秦琼，靠实力征服了领导挑剔的性格。在李世民登基后，头号杀手尉迟恭摇身一变成为长安富少，而天策府第一猛男秦琼不仅封赏少，更是降低了原有待遇。甚至在凌烟阁中的地位也不及魏征等人。今天的故事依然要回到那场政变中去……

鉴于目前广泛流传的有两种说法：一种如正史所述秦琼参与到玄武门之变；另一种从证据出发认为秦琼并未参与其中。两种说法各执己见，听起来似乎都有道理。让我们从秦琼自身出发，探寻这位隐介藏形十二年之久的大唐第一勇士。

秦琼作为武将闪耀于武德年间，毕竟武德朝各地诸侯割据、烽烟四起，社会现实为秦琼求职带来良机。凭借秦琼的能力，在哪都可以吃一碗饱饭。当然秦琼不是要饭的，人家是靠硬实力说话的。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是对这位开国元勋最好的赞扬。

公元619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早一些，刘武周部将宋金刚率军攻陷浍州，刘军前锋尉迟恭、寻相兵锋直指柏壁，猛踹李唐集团老窝。李世民授命亲统三万精兵平叛。浍州始由北周设置，治所在如今的河南省固始县境内；唐时在今山西省翼城县重置州府，翼城背靠临汾，南邻运城、三门峡，是控制陕、晋、豫三省交界的咽喉部位，是古代社会从关中进入山西的必经之路。太原作为李唐集团的龙兴之所，一旦沦陷产生的政治压力会进一步威胁大唐的统治。李渊很愤怒，后果很严重。作为集团第一平头哥的李世民绝不答应，并表示刘武周部赤裸裸的土匪行径，深深伤害了大唐集团诸位股东的故土情怀，割裂了董事会与创业基地的深厚感情。叔可忍婶婶不能忍，经董事会一致决议要让刘武周付出代价。

祸不单行，不久永安王李孝基在夏县被迫吃了一场败仗，于筠、独孤怀恩、唐俭被寻相、尉迟恭等俘虏。数名高级官员陷于敌营，当众驳回大唐集团的脸面。说最硬的话，挨最狠的揍可不是李世民的风格，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久闻尉迟恭乃当世的猛男，对付这种猛男型选手，必须使用李唐集团的“王炸”——秦琼先生。兵部尚书殷开山、马军总管秦琼于美良川（今山西闻喜县境内）设伏，突袭尉迟恭一个措手不及，让他知道知道山外有山。

两位当世猛将的唯一一次对决，以秦琼的完胜而告终。此战唐军大获全胜，斩首两千余级，一扫唐军屡战屡败的耻辱。此战胜利的意义对大唐集团是至关重要的，它扭转了唐军在整个北方战场上的颓势，提振了低迷的士气，挽救了濒临倒闭的李唐创业集团，为大唐统一天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自李渊入主关中以来，唐军败多胜少，深陷甘陇军阀薛举、薛仁杲父子的泥淖之中。据《旧唐书》高祖本纪载：武德二年二月刘武周侵犯并州、朱粲杀唐使散骑常侍段确；九月右仆射裴寂于介州再次败于宋金刚，右武卫大将军姜宝谊战死（玄武门之变后秦琼才被授予武卫大将军之职），并州总管齐王李元吉惧战弃城导致并州陷落；十一月窦建德攻陷黎阳割据山东，俘虏淮安王李神通和左武候大将军李世勣；十二月宋金刚袭击夏县，俘虏永安王李孝基、总管于筠、工部尚书独孤怀恩、唐俭等。

短短一年时间，李唐集团成为整个北方战场的大怨种，成为北方诸候刷新军功的最佳目标。此次秦琼击败尉迟恭，证明唐军是能够打胜仗的，在李渊正确指导思想下，唐军取得了骄傲的战绩，有力打击了唐军绣花枕头的不实言论，为建设和平统一的大唐集团打下坚实基础，充分鼓舞唐军近年来的低落士气。李渊的高兴溢于言表，就差抱着秦琼转圈圈。为表彰秦琼的功业，皇帝李渊不吝钱物，赏赐金瓶酒具，虽金银财帛不能彰其功德。唐高祖李渊不爱娇娘爱武将，更不惜将肉割给秦琼加餐。

秦琼对得起李渊这份信任，曾经不可一世的刘武周被他随意拿捏，光复并州后李渊非常激动，直接封赏上柱国的荣誉称号，评为特级战斗英雄。随后秦琼跟随李世民征讨王世充、窦建德，每临阵便冲锋在前、撤退在后，充分发挥模范带头作用，受到领导和同事的一致好评。待大唐一统北疆，秦琼因功加封翼国公。如帝国之羽翼，展大唐之雄威。如此出众的才干，哪个领导不看好啊？此时的尉迟恭还在秦王府当杂工，连个荣誉称号都没混上，更别说爵位了。

据笔者对各方面史料的搜集和分析，得出的结论是：秦琼参与到这场政治纷争里，但因缺乏如战场上的积极主动性，消极怠工而被雪藏十二年。当然推理是有充分的证据支撑：一、各类史料及秦琼传记均有记载秦琼从诛隐太子及巢王李元吉。有研究者认为正史也极有可能是在李世民指导下编写的，那不修改李靖和李世勣的传记亦难以解释，这两位在军中的威望并不比秦琼差。二、秦琼作为天策府大将很难袖手旁观，甚至他本人也成为太子党的迫害目标。但他却更加忠心于李唐社稷，至少他的人品是纯洁的。例如他因鄙视王世充为人便毫不犹豫请求离开；又如魏征曾评价他是国家栋梁、社稷之臣，是良臣而非忠臣。三、《旧唐书》载秦琼与长孙顺德于玄武门外共讨建成余党，说明他只是出来收场的，皇帝李渊对他有恩，况且此时他已位高权重，犯不着为爵位和富贵孤注一掷。秦琼是武将，是国家的重臣，不是私人的打手和杀人机器。

笔者推测秦琼有可能担任以下任务：其一、他和程知节受命去接管李元吉的兵权；毕竟此时的李元吉已是北征突厥的大元帅，手中握有皇帝李渊赐予的调兵符，如主帅突遭不测，谁也不能保证这些兵马不会趁机发难，此时派遣军中大佬秦琼去接管军队，是最好不过的安排，所以他没出现在玄武门的主战场。其二、他奉命镇守秦王府，护卫秦王府家眷的安全；李世民也担心秦王府的安危，更何况太子党大将薛万彻、谢叔方在门外扯着嗓子喊要去血洗秦王府。其三、接管宫廷禁军；当朝皇帝是李渊，虽说玄武门守卫被李世民收买，但不至于禁军也倒向天策府！政变是阴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禁军将领跟着皇帝有吃有喝，何必向往李世民画的大饼？玄武门兵荒马乱，禁军却没啥动静，既不现身稳定局势也不护卫皇帝，那只有一种解释：皇帝和禁军被分别控制了。禁军多为百战骁勇，能掌禁军者必然在军中威望很高，此时李世民身边唯有秦琼能担此大任。

玄武门之变成功后，李世民着手开始分红，而这份封赏名单也极具特点，笔者罗列后发现大致可以分为五类共九个等级：武德老臣，代表人物裴寂；政变主角，代表人物长孙无忌、尉迟恭等；封疆大吏，代表人物王君廓、罗艺；秦府旧臣；代表人物侯君集、秦琼等；朝廷重臣：代表人物高士廉、萧瑀等。一等爵位仅裴寂荣获，裴寂作为武德老臣的代表，是李世民为安抚武德老臣和关陇世家的无奈之举；第二类是追随李世民从尸山血河中趟过来的，是李世民为表彰他们功劳的回报；第三类是李世民为减少政变波及范围，稳定全国形势不得已做出的利益让步；第四类为是奖励秦府旧臣在政变各方面对李世民的支持，这些人在以自己的方式参与到这场政治纷争中；第五类是当时帝国庙堂中的重要岗位，他们保障着从武德朝到贞观朝政治的平稳过渡。再安排好一切之后，李世民成功握紧帝国的权杖，将这场政治中心的政变带来的危机和风险降至最低！

长孙无忌、尉迟恭、房玄龄、杜如晦、侯君集摇身一变成晋级国公爵位。且说武德朝的国公大都依靠军功起家，这五人仅靠李建成和李元吉的红利便成功上位，成为贞观朝的一等功臣，成功获得后来的凌烟阁入场券。秦琼消极怠工被李世民看在眼里，也记在心中，甚至于高祖武德皇帝封赏的三千食邑也被压缩到至七百户。一个靠勇武著称的猛将，一夜之间竟然被迫生病，十二年闭门慎独，逐渐退居幕后不再过问政事。

秦琼和李世民都是智者，智者之间不需要千言万语就会理解。贞观十二年秦琼病逝于长安，念旧情的李世民幽然忆起与秦琼建立的深厚革命友谊。活着的时候为李世民守门，薨逝后为李世民守坟。改封胡国公，追赠徐州都督，赐谥曰“壮”，陪葬昭陵，李世民将所能给的尊荣，都赐予这位曾经出生入死的老部下，算作补偿这位老战友的一丝情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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