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屋客厅内,
炭火炉烧的整个房间暖洋洋的,几乎没有一丝外面大雪降临的寒意。
此刻这一季向往生活的嘉宾围坐着,
一个个急不可耐的看着沈老。
“那会八国的洋,假鬼子抢完北平,走了些却也留下了些。”
“北平的老百姓当时已经很苦了,留下的鬼子们同样也没善待他们。”
“沿路的乞丐他们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不久就被咱碰到了一桩事。”
“记得是那年初春冷的双腿能打圈圈,咱拿着扁担去城里找零活,刚进城远远的就见,”
“三个穿着奇怪衣服的日本鬼子。”
“那应该是武士服。”何老师补充道。
“行就叫武士服,当时那三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鬼子正拉着一个小女孩。”
“女孩的年纪比子丰小姑娘还要小上不少呢。”
沈炼望了眼子丰,接着往下说。
“那女孩穿的破烂头发也散着,被三个鬼子拉扯着,瞬间身上的破衣裳就被扯掉了一块,”
“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肉来。”
“这帮畜生见到了白肉,脑袋就像掉进了裤裆里,”
“一个直接将手伸进女孩衣服里,还有一个拉住人家的腿,最后那个直接抱上腰。”
“眼瞅这三个王八就要拉女孩进旁边的巷子。”
“咱也忍不住了,操起个扁担就抡了上去,”
“之后我们就在巷子里打了起来。”
“好,沈老太棒了!”
围着他的黄大厨几人顿时鼓起掌来,
同样弹幕中的叫好声响成一片。
沈炼接着往下说。
“可恨啊,那一战咱没打赢。”
“当时那三个穿着武士服的鬼子带着刀,咱的扁担被人家一刀就砍断了,”
“腹部还被他们刺了一刀。”
“武士刀是日本的国刀,锋利是他们主打的口号。”
何老师接着补充。
“那帮畜生急着带走女孩,所有疏忽了咱。”
“那天咱正巧帮树人兄弟们进城寄书信,当时书信就绑在咱腹部的裤带上。”
“厚厚的一层书信直接帮我挡住了大部分刀,我受了些轻伤流了些血。”
说着沈老将腹部的衣物掠起,
一道清晰的刀伤骇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几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后来咱被人送回巷子养伤,那些日子咱怎么都忘不了那女孩最后被拖走的样子。”
“之后咱回乡了几天。”
“沈老回乡干什么去了。”
彭仔好奇问道。
沈老望了眼彭仔,随后望向桌边的大刀。
“咱想不出办法,只知道那天是输在武器上,于是找到了乡里客家打铁的。”
“将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人家,并让人家拿最好的铁。”
“之后就有了这口客家刀。”
说着沈炼已将刀拿到身边,它如同在抚摸亲子般轻抚着它,
随后沈炼站起身,来到黄大厨几人身后,
在客厅中央站住。
“有了刀,我不得报仇吗?”
“于是当夜我赶到了鬼子关女人的阁楼下。”
“那一晚我单手提刀从正门进去,开门里面尽是一群衣不蔽体的鬼子……”
说到这,沈炼的眼神已经变了,
那里透着狠厉,杀意与愤怒。
同时站在中央的他也双手提起客刀,对指虚空。
“一杀!”
老爷子横刀劈下。
“武士刀锋利,咱大刀杀的就是它的锋利啊!”
“二杀!”
竖向再一刀。
“都说鬼子厉害,咱大刀杀的他是屁滚又尿流啊!”
“三杀!”
侧边横切一刀。
“定然那……小小倭寇有来无回,有死…无生啊~”
沈老借着刀舞竟唱了起来,
声音之大,中气之足让黄大厨等人无不一一折服!
突然沈老单刀触地,黄大厨见沈老身形晃动,赶忙上前搀扶却被对方推开了。
“不用。”黄大厨重新回到座位上。
“那一晚我杀了不下数十个鬼子,真是痛快啊。”
“太痛快了。”沈老仰面不让眼泪掉下来。
“可是咱还是没救得下那日被带走的女孩。”
“当找到女孩并告诉她安全后,女孩直接跳楼了。”
“咱清楚的记得,那年的初春太冷了,我脸上沾了畜生们的血,”
“那血,烫的咱脸都红啊!”
“后来我再次被通缉了,树人兄弟的巷子回不去了,咱就离开了。”
沈老拭去眼角的泪,望向面前的众人,
只是不望还好,一望沈炼自己却吓了一跳。
黄大厨一众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直播间内的观众,其弹幕更是哭出了一道墙。
“尼玛,太感人了,老爷子好样的!”
“这些日本鬼子就该去死,糟蹋人家姑娘,自己家里没人亲人吗!”
“这帮畜生难道算人吗,他们连人都不是!”
“老爷子那三声杀,真是尼玛太震撼了,我都看哭了!”
“没想到老爷子年轻的时候那么有江湖气,我们之前看的古惑仔都弱爆了!”
“哭,都给爷哭!”
“给壮士敬礼,给壮士流血流泪都是该的!”
“哭,快给我哭!”
“啊啊啊啊啊啊……”
屏幕上整片整片的泪墙已经刷不动了。
蘑菇屋内。
沈炼回到原位,刀再次放到桌上。
“之后犯了事,咱没敢回巷子找地方藏了几天,等找机会出城时,”
“才发现满城传遍了咱杀鬼子的事情。”
“后来还是树人兄弟与几个读书人将自己带了出去。”
“那时大伙知道不能再呆在一起了,于是在咱逃走前树人给留了字。”
沈老回内屋将带字的纸条拿了出来。
众人同时围了上来,接着头顶的灯光上面如此写道。
“文人百字,不如,匹夫一怒!”
………………
也就是在那年初春,周树人写下了一篇关于侠客的白话文,
其原型就是沈炼。
民国大刀客的名头也是在那年传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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