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恨我
第九章 落难(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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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钻心的痛。

冷,透骨般冷。

原来张文斌那一脚踏空后,便从草丛之中滚落。那山里的杂草,长年荒芜,有些草长得和人差不多高。

远远望过去以为是平地的地方,实际上不过被杂草遮掩住的坑坑洼洼。张文斌就是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一脚踏空,滚了下去。

那山势不算陡峭,而且又没有些小树枝横生。张文斌没滚几米就被树枝挡住了。可是身体没一寸肌肤都被那杂草划伤。还有被山地上的一些碎石头磕伤。现在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充斥着疼痛的感觉。

他慢慢地伸出右手去抚摸自己的左臂,因为那里疼得比较厉害。

只轻轻一碰,便痛的浑身发抖。手掌有些粘稠的液体,不用说那便是自己身上流出来的血。

张文斌哪里受过这样的哭,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养尊处优。他原本想着长大之后接手他父亲的事业,因此从小便是灌输着从商的知识。之后还到国外去留学。哪知道这短短两三天的时间里,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

且不说自己的家业没了,自己还受了这么重的伤,父亲还生死不明。想到他的父亲,原本难过的张文斌,强忍住了泪水。

“爸爸拼命也要让我逃走,并不是让我在这里自责难过的,我要逃出去,然后才能找人来救爸爸。”张文斌心想:“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那人很快就会叫人过来这里搜寻的。”

张文斌决定走,走到有人的地方。

这晚的月色特别明亮。张文斌借着月色,在地上捡到了一根枯树枝。

在这山里,有根可以支撑的棍子,作用非常之大。一来可以支撑自己前行,二来可以用它来探路,甚至还能用这树枝来充当自己的防身武器。

山路难走,夜里的山路更是难走,张文斌左探右看,一拐一拐地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张文斌终于是走下山了,沿着小路又走了一段时间。这时候天开始微亮。张文斌又渴又饿又痛又累又冷。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喝过了。还忍着剧痛走了那么远的路。身上被刮伤的地方,血也凝固了。但衣服被钩烂了。

虽然G城地处南方,但清晨时分会有一阵阵的寒意。

张文斌一抖一缩地在路上走着。

走着走着,便能看到零星的行人和车辆。张文斌几次想开口求救,但话到嘴边又被硬生生地咽回肚子。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求他多,哪里有他求人的。而且自己读了那么多书,又是富家子弟,又怎么好意思想他们求助呢?

于是又忍着痛走了一段路。这时候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路上越来越多人。有清洁卫生的,有贩卖蔬菜的小贩,有蒸煮早点的师傅。

张文斌这时候也看清自己的样子,白色的衬衫被泥垢血水染得一塌糊涂,手臂和脸又多处被划伤的痕迹,头发蓬松凌乱,还有些草屑占在上面。张文斌用手整理了一下他的头发,一颗热泪不听话地从他眼角掉落。

他想到自己现在落魄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鼻子一酸,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一颗接着一颗,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低落。

又被秋风冻了一下,鼻涕也流出来了。

“男人老狗流马尿,害不害臊啊。”一声苍老的声音传入张文斌耳边。他向那人望去,原来是一个捡破烂的老者,正在垃圾桶便翻找他认为有价值的东西。看到张文斌一大早便哭,忍不住说了一句。

那老者身穿一件红色大衣,大衣里面还穿了两件外套,裤子是喜庆大红花棉裤。鞋子一只是球鞋,一只是皮鞋。一个尿素编织袋背在后背。见张文斌望着自己,他也放下手中的工作,说道:“怎么啦,我说错你了吗?”

张文斌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这是第一个跟他搭话的人,但他似乎每一句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肯说出,因此还没回话,那老者又说道:“年轻力壮,随便找份工作也不至于这么落魄啊,白白浪费你爹妈给你的一副好面孔啊。”

说着,老者从编织袋里拿出一件外套扔给张文斌说:“给你穿上吧,看过几天降温时候不把你冷死。”

张文斌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那老者把他当成了要饭的,生气的他捡起地上的外套,便打算将它扔掉。

“你扔啊,你有本事就扔啊,看冷不冷死你。”老者说。

这时候一阵寒意袭来,张文斌打了个哆嗦。那手停在半空中,终于还是妥协,没有扔出去。张文斌看了看这件外套,又旧又破又脏,而且还有一股难闻的霉味。往时他不是名牌衣服都不穿,现在居然沦落到要穿别人丢弃了的破衣服。

但对比起这几天遇到的事,穿这件破外套又算得了什么呢。想到这里,便将外套打开,穿上。只是自己的身材清瘦,穿上这件外套像是包粽子那样。不过说实话,穿上这外头之后,张文斌顿时感到暖和好多。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手臂上的伤痕也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咕咕咕......”张文斌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老者轻蔑地笑了笑说:“哼,像你这样的人啊,饿死都没人可怜啊。”

他虽然这样说着,却又从袋子里翻出一盒饭,朝张文斌扔去。

这时的张文斌,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么抗拒了。弯下腰来拾起盒饭,打开一看,一盒白饭,里面有三两片肥猪肉和两条发黄的青菜,面头还有一些肉沫汤汁。

张文斌用手狼吞虎咽起来,他不觉得失礼,反而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比他之前吃过所有的饭菜都要美味。

“滴滴....,让开让开。”身后传来车鸣声和呵斥声。张文斌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一抖,他斜眼望去,不是别人,正是把自己害得如此落魄的赵云旗,开着他的黑色奔驰大G车。

“快滚开啊,死乞丐。”费昶又骂道。

“完了,他们追到这里来了。”张文斌心想着,然后被老者一手拉过来。

“你是聋子还是瞎子啊,这么大辆车你都不懂得躲闪吗?”那老者骂道。

只见赵云旗的车快速从张文斌身边开过。费昶还对着张文斌骂骂咧咧。张文斌这时才醒悟,原来自己穿成这个样,他们没有认出来。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但转而他又苦笑一声:“现在这个样,便是站在爸爸面前,他也未必能够认出我来。”

“谢谢你救了我。”张文斌向那老者致谢。

“哦?原来你不是聋哑人啊,唉,可惜了,可惜了。”老者一边摇头一边向远处走去。

张文斌也跟了上去,那老者见张文斌跟着自己,转过身去骂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张文斌一时情不自禁,便跟着那老者走,其实现在自己该去哪里,他也说不出。

“你要不是个乞丐,你跟着我这个乞丐干什么?你要是个乞丐呢,就更不应该跟着我啦。”

“这是为什么。”

“哎呦,你头脑装的都是草吗?我是去捡破烂的,你跟着来,岂不是分了我一般的‘生意’,妈的。”那老者劈头劈脑地对张文斌骂道。

张文斌在原地楞了一下,老者已经走远了。心想:“唉,对啊,我跟着他做什么啊,真是可笑,想我堂堂留学海归大学生,居然被一个老乞丐这样辱骂。唉,可是我现在才发现,自己一身的本领,居然连一个老乞丐都不如。”

一边走一边想着:“对了,现在不是和那乞丐计较的时候,应该想办法去救爸爸才行。”一想到自己的父亲生死不明,悲伤又涌上了张文斌的心头。走着走着,走到一间餐馆附近,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耗子,我们在这呢。”一名女生说道。

“可算找到你们了。”那叫耗子的男生回答说。

张文斌向那熟悉的声音望去,哎呀,原来是那天在ABC酒吧的警察。女的便是李佳嘉,男的便是孙鸿毅的好兄弟罗君昊,外号叫耗子。还有就是沉稳的米乐。三人都是便衣打扮,因此除了张文斌,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是警察。

张文斌大喜,心想这次有救了。可是他又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身世,忽然有点胆怯了。

想到前几天自己还是一名富家公子,现在落魄到这个样子,自卑之心悠然而生。如果遇到的是不认识的警察,他反而可以大大方方地走过去跟他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现在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曾经见过自己的警察,这样反而让张文斌难以启齿。他决定先在李佳嘉附近的桌子坐下来,等待适合的时间,在报警。

“怎么没有看到鸿毅呢?”李佳嘉撅起嘴,显得有点不太高兴。

“不用这样子吧,我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都不关心,倒是天天挂念着那鸿毅。”罗君昊说。

“怎么啦,你妒忌吗?”李佳嘉笑道。

“是啊,我好妒忌啊。”罗君昊夸张地说。

“快说,鸿毅去哪里了。”

“不知道,他说有点事,可能晚点会到吧。”

“嗯,我们这次来这里是有任务的,可别坏了大事。”米乐有点顾虑。

“你们发现什么线索没有。”罗君昊问。

“没有啊,只是在附近找到他们开过的车,但上面没发现人,也没有其他线索。”李佳嘉道。

“唉,想不到这张氏集团啊......”罗君昊叹息道。

听到“张氏集团”的名字,张文斌神经一下绷紧了,心想:“难道他们是来调查我们的吗?不知是查些什么事情,如果是来捉我,那岂不是自投罗网。”想到这里,他有点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冲动地走上去报警。

这时候,小店的服务员走到张文斌身边问:“你好,请问你要吃点什么?”

原来张文斌坐在桌上,别人便把他当成进来消费的客人,只是看他衣着褴褛,未免有些瞧不起他的样子。

换作平时,张文斌早就和他急了,不过此刻他一来关心李佳嘉口中张氏集团的情况,二来自己又确实落魄。便不太和那服务员计较了,应和道:“给我来碗面吧。”

“什么面啊,要多少钱的。”服务员说。

张文斌明显从那人口中听出不耐烦的声音。理智让他压住怒火,说:“随便吧。”

那服务员撇了他一眼便走了。张文斌一直在留意李佳嘉他们的对话,也没有去留意那服务员的嘴脸有多难看。

“嘘,小心隔墙有耳。”米乐道。

“不用这么神经兮兮地。张氏集团破产的事情,这两天都上了各个报纸的头条,成了公开的秘密了”罗君昊说。

“嗯,话虽如此,还是小心点为妙。”米乐说。

“唉,说起来那张文斌也算惨了,刚回国没两天,就遇到这么大的事情。”李佳嘉叹息道。

张文斌一惊,心想:“真厉害啊,看来他们调查了不少我的资料。”

“说起来,那张文斌和我们还有些缘分呢。”罗君昊说:“你们忘了吗,之前在ABC酒吧和赵氏集团的公子赵云旗发生争执那个人便是张氏集团的公子张文斌啦。”

“记得,所以我才觉得可惜啊,我看那人还彬彬有礼的。”李佳嘉说道。

听到别人在背后称赞自己,张文斌的心情好了很多。

“你的素面啊,请慢用。”刚才给张文斌下单的服务员给他端来了一碗素面。态度极其轻藐。

张文斌怒目盯了他一眼,他虽然落魄,但骨子里的脾气还是有的。

服务员见张文斌发怒,自己也识趣地离开了。

“赵正义那人也是够狠的了,居然想出这样计谋。”罗君昊说。

“嗯,是啊,先是用高薪挖走了张氏集团的员工,然后又散布张氏集团偷税漏税的消息,一套组合拳下来,让张氏集团的估价暴跌,然后自己乘机抄底,坐收渔翁之利。”李佳嘉说。

“恐怕那赵正义的目的并不是那么简单。”米乐说。

“目的不是明摆着了吗?就是想吞并张氏集团啊。”罗君昊说。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张氏父子的失踪又该怎么解释呢?”米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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