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劫
第三章 被迫参军（旧版）

山丹关下，二十余塔赫族侦骑，正在追逐一名乾人女子，忽然之间七八骑乾军骑兵，马踏飞尘就冲杀出来，长挽雕弓如满月，箭出如风破云霞，正中为首塔赫族骑兵首领，只见他应声跌落，两军会面俯身抽刀横砍掉一石二鸟，更有人翻身下马使出一招飞身斩马脚，反掌之间二十余塔赫骑兵命丧当场，此时为首的乾将耳边传来金鼓连连，拨转马头却见远方是烟尘蔽日，梁国与塔赫联军如黑色潮水般遍布视野，忙拨马回撤并将女子一拉束带提上马来，撤入了山丹关内，山丹关依山而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也是入扬州的要地，突破之后扬州境内便再无险可守，此时关城之上，旌旗林立布满擂木炮石弓箭刀枪，正在紧张布防，登高远望，敌军已经兵临城下，以百人方阵排开是浩浩荡荡，中军两排牛皮大鼓敲得隆隆作响，战车中坐的便是那逆贼李丕，其一声令下大军向山丹关发起冲锋。

可城墙之上的乾军将领却泰然自若，正与属下谈笑风生，这位年轻的将军名叫狄躬，是山丹关镇将，朝廷册封的戊己校尉，他名将士张弓搭箭却是引而不发，静待敌军近抵三百步，方才命投石车与床弩石弹箭镞齐发，将敌军前锋杀伤大半，待剩余敌军近抵二百步，才命弓箭手万箭齐发，一阵箭雨过后，敌军前锋尽数覆灭，侥幸逃回的也因临阵脱逃被就地正法，敌军几番尝试，就算侥幸抵达城下迎来的也不过是金汁火油，这样娴熟的战法和精良守城器械。

令敌军闻风丧胆，李丕也只能鸣金收兵先行撤退，狄躬命手下返回扬州收拢溃军流民等补充兵力，扬州各地虽然民风淳朴，但也不乏骁勇善战之士，流民都被安置，倒是溃兵囚犯人数众多，在张谦的命令下，扬州境内所有溃军囚犯皆被带到，扬州军演武场内，城内百姓聚拢围观，为首的军官面对乱糟糟的队伍道：“凡上阵杀敌者死罪可免，立功受赏从轻发落。”可那溃军之中为首的高大军汉却是一脸鄙夷之色，都知道李丕率领乾塔联军二十余万陈兵关外，扬州在劫难逃，朝廷更是无力派兵救援，就算是扬州境内所有男丁加起来，面对敌军二十多万精锐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须臾可破，让囚犯溃兵抗敌无异于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为首军官只管按令行事，将所有人登记之后，送往军营之中。

杨志烈等人自然也身在其中，他们很幸运被送往山丹军营，狄躬的手下，面对乱哄哄的人群，狄躬尚未卸甲，便登上高台，笑道：“尔等草寇，今日且来试试你大人手段如何？哪个能过我身前，罪责全免再加送千文铜钱，再附赠出关文书一封，来去自由。”

溃兵们早已麻木，倒是几个死囚闻听此言，当下就要逃跑，象征自由的军营大门前，守卫早在狄躬说话间便以退下，只留狄躬一人，只见狄躬气沉丹田，对准当先一人肘击灵台穴摔个平沙落雁，再一人掌根托击下颚是仰面朝天，扫堂腿出急如电，背负落是摔敌过肩，揪住里襟勾腿横抱就扔在了场边，蹇支见状，大喝一声：“蹇支前来领教！”言罢便大步上前，抡起拳头，就朝狄躬面门砸去，见狄躬拳脚敏捷闪步身后横抱腰间，腰部发力一个过桥抱摔，将他扔出两圈，再看狄躬一抖战袍依旧是气定神闲，郭狼陈解一个善用飞腿，一个惯打快拳，见兄弟落败，便一左一右猛攻上前，狄躬左右招架灵巧如飞楚，郭狼虽然招数差但胜在狠毒招招直攻要害，被狄躬擒住左臂反关节一旋，郭狼吃痛倒地不起，对着飞身踢来的陈解，看准空档侧身鞭腿踢脸，趁着陈解落地维稳膝撞胸口再双飞踹出，跌向一支长矛瞬间是生死一线，被赶来的杨志烈和狄躬同时出手抓住，才得以幸免，杨志烈四人见狄躬武艺高超更有满腔侠义，心悦诚服甘愿在其手下效力。

除了盔甲之外，还领到了，人具弓一，矢三十，胡禄、横刀、砺石、大觽、毡帽、毡装、行藤皆一。

弓箭又以兵种划分为，长弓以桑柘，步兵用之；角弓以筋角，骑兵用之。

乾军每十人为一伍，每一伍有两匹用于驮运的牲畜，驴子或驮马。

很快一队如刀锋般的军人走了进来，面对这群未经训练的新兵，本能的提高嗓门：“今日由我来教各位穿戴盔甲。”说罢便开始了穿戴，边穿边道：“取出行藤，系于小腿之上，第一步，先穿戴臂甲胫甲，第二步便是腿裙，第三步胸背身甲，第四步披膊，第五步束甲绳及戎具腰带，第六步兜鍪顿项。”

“横刀系于腰带左侧，胡禄挂于腰带右侧，箭头朝上箭羽朝下，大觽用作解系绳结，毡帽毡装就是过冬衣物，行装要求全部要求写上姓名户籍，不得遗失否则以军法论处。”

这里的新兵们都来自各沦陷的州府，杨志烈的队伍里就多了六个人，其中两个来自溃败的京师禁军，高大年轻的那个叫做牛鹏，一身腱子肉此刻他正坐在地上用砺石打磨着自带的短刀，瘦弱的那个叫袁路，原来是禁军的伍长，在禁军时仗着家世混到伍长，欺负过牛鹏，他的脖子长度异于常人，显得有些滑稽，禁军在天泉叛军面前不堪一击，牛鹏和袁路所在的队伍也因为袁路临阵指挥失误而全伍葬送，所以牛鹏现在逮住机会就会讥讽甚至动手殴打袁路，姚泽来自被泯国攻占的成州，他脖子上挂着的木牌，是他父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成州陷落父亲舍命在最后一刻将他推入河中，随波逐流被人救起，流落到了扬州，此刻的他得知要上阵杀敌已经开始壮怀激烈，吵嚷着要为父报仇，剩下的是来自被蛮族劫掠的武州任毫，河州黄强还有前不久失陷的临州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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