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奔波在天龙的日子
第87章 控诉(旧版)

王秋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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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刚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师兄弟,多数人也是面面相觑,不少年轻的师弟似乎在等他拿主意。

可他找谁拿主意呢?

他偷偷瞥了瞥对方的遗老们,那个闲坐着抽着烟杆的灰衣老人,门主徐慕冬的父亲徐元。

这个老家伙,仿佛身在另外一个世界中一样,对今日的兵门,瞧也不瞧上一眼。而他的儿子徐慕冬,自被打入监牢之后,被禁止任何人探视,至今生死不明。

宋金刚一咬牙,踏出一步,大声回答道:“启禀谷主,本门正副门主俱都不在。弟子宋金刚虽为仅有的一品弟子,但身份低微,不敢号令兵门弟子。”

“那你可有意见?”谷主瞧着宋金刚,淡淡地问道。

宋金刚忙答道:“弟子并无意见。”

谷主秦洪海望着兵门弟子阵营,缓缓说道:“当下兵门无人管辖,本座便直接问兵门众位弟子:对本座重开略门一事,可有意见?”

面对谷主的问询,兵门弟子面面相觑,好一会,才纷纷答道:

“弟子并无意见。”

“弟子拥护谷主!”

见状谷主秦洪海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谷内遗老权贵方阵中,拱手行礼问道:“各门尊长,可有意见?”

大多数遗老早已脱离三绝谷职权之事,颐养天年,隐居生活。既无兴趣,更无权利干涉谷主所为。于是,纷纷摇头。

那灰衣老人徐元磕了磕手中的长烟杆,目光如刀,望着场上气如虹月的谷主,却依旧没有发声。不知道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谷主秦洪海见状,微喜道:“那本座就正式宣布,四门之一略门,今日重开。”

接着,谷主秦洪海将裴老奶奶,扶至四门门主的交椅前,恭敬地扶她在第四把交椅坐下。

裴老奶奶眯缝着眼睛,想起先人的荣光,更想起近四百年先人遭受的苦难,一时间泪流满面,难以克制。

一旁的药门门主张之远,便叹息便轻声劝慰。

谷主秦洪海返回台中,叹息道:“略门惨遭不幸,险些断绝。个中是非曲直,历经近四百年,谁又能说清呢。”

在场的遗老听着这话,暗自点头,虽然典籍记载避讳甚多。但各门各姓弟子,多有口口相传者,多少也知道当年那一夜劫难,牵扯在内的姓氏极多。

若是追究起来,恐怕无几人的先祖清白。在场的后辈也得羞愧难当。

谷主秦洪海继续说道:“往昔不可追,前朝当明鉴。愿我四门弟子,真正同气连枝,亲如一家。即日起,请法门李门主统计核查,清点相关略门统属之物,重新规划房屋土地,分与略门。规制标准,与其他三门相同。并清点万藏楼略门旧日典籍,或归还或抄录新本,该是略门的,也还与略门。”

“请药门张门主,协助略门门主与弟子,妥善安顿,疗养身体,熟悉我们谷中环境,早日恢复略门风采。”

李重阳和张之远,两位门主点头应命。

“且慢”,一声异议打断了进程。

发声者,正是新任的略门门主裴梨花裴老奶奶。

裴老奶奶环顾四周,拱手作揖,面带泪水,说道:“今天得谷主垂怜,得以重开略门。但,老妇人,还恳请谷主为我们略门主持公道,替我略门报灭门之仇!”

灭门!

这个字眼一出,满场沸腾。

纵使许多人,猜到了当年略门的消失,背后可能有鬼祟猫腻之事!多数人都以为略门可能是因为其他三门欺压,日子不好做,便逐步人丁稀少,逐渐消亡而已。

几个人,敢想这里面竟然有灭门这样的惨剧。

谷主秦洪海叹息一声,缓缓问道:“那你状告何人?”

裴老奶奶朽木般的脸庞,第一次出现怒容,大声说道:“老妇人要状告昔日门主徐彬的后人徐元、徐慕冬。”

“他们的祖先,四百年前的谷主徐彬,带领兵、法、药三门弟子,一夜之间,将我略门灭门!”

这话一出,满场皆惊。

遗老人群中,许多老人,看着那悠然闲坐的徐元,纷纷目露警惕,悄悄拉开了距离。那徐元倒是自在,全然不将满场的情况,放在眼里。

许多人便站不住了。有兵门弟子,大为不满,喊道:“老夫人休要胡说,我们兵门怎么敢出这样的无耻之事!”

“是啊。三绝谷最忌谷内相残。我法门先祖,怎么可能干出违背祖训的事情。”

药门的弟子,也在窃窃私语。

董文冲看着薛五味,小心问道“师兄,这老妇人,是不是得失心疯了。怎么这样污蔑我药门。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们药门怎么可能干得出来!”

叶冬青也看着薛五味,静等他的回答。

只见薛五味叹息一声,说道:“师弟,不要乱说话。静静看着吧。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

叶冬青也没有说话,心道:裴老奶奶这话一说,若不弄个水落石出,恐怕略门即使重开,也很难与其他三门和睦相处了。可这事,又怎么收场呢?

面对满场的议论纷纷,药门张之远起身行礼,朝着谷主说道:“谷主,既然有苦主喊冤,不如趁此机会,将那几百年前的公案,给解决了吧。否则三门弟子疑虑,略门也难以在谷中站住脚跟。”

谷主秦洪海沉吟片刻,便扬扬手,传令道:“火速派人,将徐慕冬从牢房提出,带到演武场。”

一声令下,多名弟子奔走西去,而与尘土一起扬起的,则是满场哗然而起的议论声。

谷主秦洪海缓缓说道:“既如此,将这历史公案,与第二桩公案,一起了结了吧。”

当叶冬青再看到徐慕冬的时候,他已经跪在了演武场上,一身白色囚衣,并不十分肮脏,也无绳索捆绑。

因为现在的他,只有一条手臂了。左臂已齐肩而断,半截袖管微微随风扬动。

董文冲解释道,那一夜,谷主找到徐慕冬时,徐慕冬正昏迷不醒,左臂肩骨断裂。药门张之远诊断下,发现左臂肩骨不仅断裂严重,期间的筋脉组织也全部如同烈火灼烧一般,已经坏绝难以修复。为避免伤口感染,谷主当机立断,一刀将徐慕冬左臂齐肩斩断。

断了一臂的徐慕冬,脸上表情,虽不如从前等闲淡定,却也无破败之色。叶冬青看到后,暗自佩服,果然是枭雄豪杰,遭遇惨变,却气度仍在。

叶冬青无数次想到,自己重见徐慕冬的场景,想起自己和独孤凤那一夜受的伤,双目尽赤,眼神如刀,恨不得将他乱刀分尸。

徐慕冬环顾满场,看到叶冬青时,却眼神淡漠如水,看不见一丝狠厉与惊讶。

满场看着这个昔日的三巨头般的权贵之人,此时已跪在场中央,不知是感叹境遇难料,还是畏于徐慕冬昔日的积威,一时竟都默然无语。

谷主秦洪海,看了法门李重阳一眼,说道:“劳烦李门主主持吧。”

李重阳掠入场中,看着那徐慕冬,环顾四周,高声说道:“原兵门门主徐慕冬,现牵涉两桩公案中。先谷主召集谷民,逐一审理,以求公正。”

“徐慕冬,你抬眼看看这位老妇人,这位老妇人是四百年略门弟子的后人,得谷主大发慈悲,重开略门。她现任略门门主。她指正你家徐氏先祖徐彬,当年将她略门一夜之间灭门。这是第一桩公案。”

徐慕冬抬头望望那裴老奶奶,裴老奶奶也是第一次见到徐慕冬。但裴老奶奶目光中充满仇恨。

而徐慕冬,却似乎熟视无睹,缓缓说道:“略门消失已近四百年,现在哪里来得略门后人,来此胡言乱语。”

裴老奶奶奉起腰间的七星短剑,怒道:“徐氏后人,无耻之徒。这是我先祖的七星剑。今日我要为我略门祖先报仇雪恨。”

谷主伸手阻拦,说道:“裴门主,不如你将当年的是非曲直,说给在场的人听听,让大家主持公道。”

裴老奶奶泪眼婆娑,哭诉道:“那已经是近四百年前的事情了。”

“在先祖裴旻死后,我略门受其他三门排挤,更是日甚一日。我们略门一脉只在北山顶开垦生活。平时也不与其他三门交往,只有谷主宣召时,门主才肯与其他三门人相见。可北山顶,土地多山石,开垦艰难,生存不易。”

“无奈我家先祖,裴旻的孙子,当时略门门主裴不屈,为求图存,便将一颗略门至宝的“阴阳造化丹”,献给当时的谷主徐彬。”

““阴阳造化丹”是裴旻留下的至宝,服用后,可以提升四十年功力。徐彬服用之下,果然功力大涨。大喜之下,徐彬虽然依旧不喜略门杂学多骛的理念,但得人好处,不得已便答应了略门的请求。”

“可哪知,当天酉时(晚上六点),我先祖略门门主夫人李菲的一位心腹女弟子,慌忙来禀报,得一个友人传信,说是谷主听信谗言,说略门尚有多颗“阴阳造化丹”,隐瞒不报,不肯献给谷主。谷主大怒,便联合其他三门门主,计划今晚丑时(凌晨两点),要一举铲除眼中钉的略门,并抢夺那“阴阳造化丹”。”

“略门门主夫妇大惊,可门主裴不屈武功不高,远低于谷主和其他三门门主。若是真有这么浩劫,略门恐怕难以幸免。最后门主夫人李菲当机立断,布置了一番。并将招来仅有的三个一品弟子,与他夫妻二人,各自服食了一颗“阴阳造化丹”,准备与敌人鱼死网破。”

“哪知,敌人竟然在子夜时分,提前杀了上来。略门准备不及,“阴阳造化丹”药效也不及完全发挥。再加上,夜黑风高,敌人使用了不少毒药暗器。终于,略门多数人,惨被杀戮。不过,其他门主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兵门门主、药门副门主,也被略门所杀。”

“略门夫妇带领残存的略门弟子,逃至北山顶悬崖处。被谷主徐彬等人追了上来。徐彬折断了略门门主裴不屈的脖子,将抢到的一颗““阴阳造化丹”服入体内。便以为两颗丹药,可以得到近百年功力。哪知,略门门主夫人李菲告诉他,“阴阳造化丹”夺天地造化,虽然威力无比,但却不可以多服。一个人最多服用一颗,若是服用第二颗,必然筋脉错乱、被内火焚烧而死。”

“果然,徐彬得意了不久,便被体内突发的大火,给活活烧死了。惊怒之下,其他三门更加残暴,大肆杀戮。最后李菲抱着丈夫的尸体,带着残存的弟子,全部跳下了悬崖。”

“哪知,李菲等人命大,谷底竟然有一片河流沼泽,竟然活了下来。不久李菲生下了遗腹子。”

“幸存的略门弟子,便在狭小的谷底,繁衍了近四百年。忍辱负重,过着原始人一般的生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重出天日,报仇雪恨。”

“裴氏所生后代,无论男女,一律姓裴,矢志复仇。”

裴老奶奶此时已流干了泪水,满脸怒容道:“我们略门在谷底,近四百年,九代人的繁衍,就为了活着爬出来,讨还公道。你们说,我们略门到底犯了什么错!?”

“哈哈哈,我们略门到底犯了什么错!?”

“我们略门,难道不是三绝谷先祖的子孙?哈哈哈,我们有什么错啊?!你们能想象到吗?九代人,多数以树叶兽皮做衣服,以草根昆虫为食物。一辈子啊,多少人一辈子都是如此苟活。又如此沉寂而死!”

老妇人近似癫狂的模样,引人侧目。

但没有人,嘲笑这个老妇人。多数听的人,心中都升起一股的寒意:“被人迫害,谷底苟延残喘了四百年,九代人,若是我,我会变得什么模样?!”

无论真相如何,这个的非人的遭遇,早已让在场的许多人,对这个看似疯疯癫癫的老妇人,心生同情。

李重阳听完,也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徐慕冬,裴门主控诉你先祖徐斌,将略门弟子一夜灭门。手段惨绝人寰。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徐慕冬猛然站立而起,哼了一声,大声说道:“本座不知,这个老妇人从哪里而来,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了那把七星剑,更不知道背后有哪些主使?”

“可先祖徐彬的一声行事光明磊落,一向口碑甚好。他的牌位,更是放置在三绝谷祖先祠堂,受谷内谷民烧香祭拜。想要污蔑我先祖,本座做为后辈子孙,绝不允许。”

左臂空落落的袖管随风飘荡,须发怒张的徐慕冬,右手指着远处的裴老奶奶,喝道:“也罢,即使你是略门子孙,我也顾不得了。你略门竟然颠倒黑白,真是令人齿冷。”

“也罢,本座也不得不将那段前人避讳的历史,公布于众了。”

“就让本座给你们讲讲,四百年前那桩公案的全部吧。大家断一断,谁是谁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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