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第七十五章（旧版）

罗石对花卉没有任何研究，面前这片花海对他来说除了觉得好看，就是芬芳馥郁了。

他从不知道月季有这么多品种，花色如此艳丽多姿。

“看不出来，刘伯伯还有这种闲情逸致。高手啊！”罗石一边赞叹，一边走过去仔细看那墙上爬满的藤本月季——紫色大花，层层叠叠，堆满了枝头，很是壮观。

“这是我爸爸最喜欢的品种，叫‘自由精神’，我们住公寓没那么大地方，只能种在阳台，藤本的花卉还必须搭架子。你看！”

刘婷婷指指隐藏在花枝下的绿色爬藤架：“真不知道爸爸怎么弄的，他可真有耐心！这些植物越长越大，不定期修剪还不行。”

罗石对此并不感兴趣，但是出于礼貌还是走过去瞧了瞧，随口说道：“嗯，长得真茂盛！枝条这么粗，还得用东西固定吧？”

“你说的没错！就是这个，这个很牢。”刘婷婷指着放工具的角落里一个小圆盘，上面缠着绿色的线。

“是塑料的吗？”罗石没话找话。

“外面是塑料，里面是很坚实的铁丝。我每次回来都嘱咐我爸爸，千万要把花绑好，否则遇到暴风雨天气就完了。”

她介绍得很认真，罗石走过去拿起那盘线捏了一下，果然，很结实。

“你们聊什么呢？”这时候袁丽萍过来了，站在阳台那儿探个头，“罗石，咱们回去吧，打扰人家这么久，你刘伯伯该休息了，婷婷也累了。”

“好的。”罗石如获大赦地放下那盘线走过去。

“以后有空常来，我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刘夜朗把罗石母子送出门。

“婷婷，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吃饭。今天非常感谢！”罗石微笑说，“在外面注意安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好的，那下次见！”刘婷婷落落大方地跟他们告别，“我爸爸在这边还请罗警官多多关照！”

.......

回家路上罗石一边开车一边问：“刘伯伯以前也养花吗？”

袁丽萍想了想：“没印象。他是个比较讲究生活的人，喜欢搞些气氛，但是我们之前那房子结构你也知道，没地方养啊。老房子前面是泥巴路，后面只有围墙，太阳都照不进来。”

罗石“嗯”了一声。

“你和高琳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袁丽萍回归正题。

“她还没正式答应我。”罗石想起来上次那个拥吻的夜晚，心跳再次加快。

“你赶紧的，不能再拖了！要买房妈妈有钱，我先借给你。”袁丽萍叮嘱，“前底前一定得把婚结了，懂不懂？”

罗石好笑地转头看看老妈：“您说得跟完成什么任务似的，哪有这么简单？”

袁丽萍气得轻轻打他一下：“你这孩子，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不就成了？要房子我们买，还要什么你去问！”

.........

睡觉前罗石左思右想，给高琳发了个信息——“睡了？”

高琳过了十分钟才回过来——“还没。看资料。”

“什么资料？”

“连环杀人案所有受害者验尸报告比对。”

“陆远洲给你上弦了吧？”罗石每次遇见陆远洲都能感觉到那股遮不住的酸溜溜的味道。

“他才不敢呢，是我自己觉得着急。这么久了找不到线索，凶手再次作案怎么办？”

罗石看着高琳的话，一下子想她想得不行，干脆打过去：“你怎么和我想的一样？”

“因为我也是警察，有责任替死者伸张正义。”

高琳的回答简直让人热泪盈眶，罗石忍不住问：“高琳........”

话到嘴边，突然间卡壳。

“什么？”

“没什么，我就想明天下班去找你。聊聊案子。”

“明天周一，专案组开会，估计陆远洲又要发火了。你赶紧准备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高琳说，“我看他们刑侦队水平还不如你。”

“我有那么好吗？”罗石觉得机会来了。

“当然。难道你自己没自信？”

“那，我要是准备好娶你，你嫁不嫁？”罗石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浑身发热，双手颤抖，忐忑得要死！

“这样的事在电话里说合适吗？”高琳很不情愿。

“对不起，我.......咱们都太忙了。要不回头再说，睡吧。”罗石后悔不迭，准备挂电话。

“我爸爸说了，如果你同意住得离他近一点，就允许咱们结婚。”高琳说得轻描淡写，“房子不用你买，爸爸买好了。”

罗石又惊又喜：“我不在乎住哪儿，只要能跟你在一起。高琳，你同意了？”

“那怎么办？谁让你见面的时候不说，总在电话里说？”高琳笑，“这不算正式的，正式的还要来一回。”

“好，你等着我，我一定正式向你求婚！”

.......

挂了电话罗石激动得一夜没睡好，迷迷糊糊到了凌晨天快亮的时候才合了会儿眼。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静谧的氛围，罗石拿起来一看，陆远洲。

“陆队，开会不用这么早吧？”

“的确不用，但是如果有情况就不同了。”陆远洲的声音很沉重，“快起来。”

“怎么了？”

罗石一个翻身坐起，清醒了大半。

“还记得孙莉莉的那个瑜伽教练吗？”

“孟婉宁？”

“对。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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