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郁保四,听得史文恭所言后,不由问道:
“那依着兄弟的眼光,这天下何处山水,最合你我兄弟逍遥快活?”
史文恭笑道:“小弟尚无哥哥的见识,哥哥却来问俺,却是难为小弟啦!
不过要说易守难攻,最合屯兵养重的良佳之所,实非哥哥前世所在的梁山泊莫属!
但听哥哥的意思,怕是不打算再去与那及时雨宋江等人同流合污啦!
既如此,哥哥此时再去占了梁山泊,日后少不得要与他等起龌龊!
俺知哥哥本事厉害,不惧那厮们!
但想来哥哥也定会看在昔日情份上,不愿轻易与那厮们起冲突!”
郁保四听了后,忍不住点头道:
“兄弟这话,却是说到俺心里啦!
说实话,哥哥我这心里也确实是这般想的!”
其实这厮的话语中,水分却是不少!
他乃是后世王春花穿越而来的,与宋江等人之间,又哪有甚么情义在?
只不过因为融合了前身郁保四的灵魂,潜意识里受其影响,这才打算若宋江等人不先来招惹撩拨,就暂时不与那厮们起冲突!
最主要的是,郁保四心里另有想法!
就说那梁山,先有八百里水泊为屏障,易守难攻,确实是个好地方!
但这天下之大,谁敢说就没有比梁山更好的地方了?
最关键的是,这一世天罡地煞皆携记忆重生,便连史文恭都有着上一世的记忆!
谁又敢保证,天下间的其他人就没有记忆?
别人倒还好说,就怕朝廷中的赵官家,太师蔡京、太尉高俅、枢密使童贯等人也有记忆!
若是那般的话,这一班君臣又岂能容得梁山泊发展壮大?
怕是还不待山头上那杆“替天行道”的大旗立起来,赵官家一声令下,朝廷千万大军就涌将去,把水泊抽干山头炸平了!
还有就是,便连郁保四自己都不愿再与宋江等人一起厮混!
如那朝廷中的大刀关胜、双鞭呼延灼、双枪将董平、没羽箭张清等人,又焉能愿意自甘堕落,再去落草为寇?
少了这些朝廷旧将入伙儿,纵使宋江、吴用等人再占下了梁山泊,实力也是大不如上一世!
恐怕只要朝廷再把攻打梁山泊的军令一下,这些朝廷旧将还是征剿军中最踊跃的呢!
因此思来想去,梁山泊就是在那里空放闲置着,郁保四也绝不会去趟那汪浑水!
再说史文恭,听闻郁保四所言后,继而笑道:
“青州府、沂州府,都多险山恶水!
既然梁山泊那里不能去,哥哥何不就去这两座州府中,寻个地界儿安身?”
郁保四闻听后,笑道:“兄弟所言这些,平日里俺也想过!
沂州府那里俺不熟!
青州府那里,倒有二龙山、白虎山、桃花山等山头,都易守难攻,适合安身!
不过此时那几处山头上,都有人占着,我等若要去安身,怕是还须与那厮们商议一二!……”
尚未说完,史文恭便起身拍着胸脯子说道:
“只要哥哥发话,小弟但凭一人一马一戟,定取了那几处山头都来献与哥哥!”
郁保四笑道:“哈哈!兄弟果然英雄了得!
既有兄弟这番话,那日后你我就去青州府安身!
不过在此之前,俺在这乱石山尚有些事要做!且待此间事了后,你我兄弟再去青州不迟!”
“嗯?不知哥哥在此有何要事?”史文恭忍不住再次抱拳道:“若是有用得着小弟之处,小弟定义不容辞!”
“哈哈!有兄弟此言最好!”
郁保四大笑着起身,拉住史文恭的手臂一起坐下,遂后又斟了两大碗酒,笑道:
“来来来!你我也莫要只顾说话,且再吃几碗酒水,听哥哥我慢慢与你说!”
二人又推杯换盏了几次,将将酒足饭饱之时,郁保四这才开言笑道:
“不瞒兄弟说!
此番哥哥我带着孩儿们来这乱石山,并非要占了此地打家劫舍,实乃是为了那东京汴梁城里几条即将落难的好汉!
却不想刚刚落脚在此不久,就先碰上了兄弟,这可着实是意外之喜啦!”
史文恭闻听后,忙问道:“不知是何等好汉?
竟教哥哥不顾自身安危,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来这乱石山落脚!
哥哥却是有所不知!
小弟本就是东京人氏,虽说去凌州做了曾头市的护院教师,但平日里也不少往来东京!
哥哥不妨且说出那些好汉的名姓,小弟或许还能帮上一二!”
“说起来,其中有个好汉,兄弟还真认识!”郁保四笑道: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豹子头林冲?”史文恭闻言先是一愣,遂后点头道:
“原来是他!这林教头,小弟确实久闻大名啊!
记得上一世,那托塔天王晁盖引军攻打曾头市时,林教头就曾护卫左右!
可惜那时候小弟身负守城之责,林教头又专擅护卫晁盖的安危,小弟倒是未曾与他交过手!
不过此人武艺高强,倒也是条好汉!
哥哥若是为了招揽他,才来这乱石山,倒也值得!”
说道此处,史文恭又不禁有些犹疑道:
“不过小弟还有一事不明!
哥哥刚刚也说了!此番尔等天罡地煞皆是携记忆重生,那林教头定也知道自己的遭遇!
既如此,他定会早做防备,不将自己立于危墙之下,又如何会再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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