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虎天将史文恭正说着,老提辖陈希真突然说道:
“不对啊!那当案孔目孙佛儿,老道也识得!
那厮却是如史将军所言,是个为人极好的!
但他为何非要劝开封府尹,把金枪手徐宁刺配去那沙门岛?
我等皆知,那沙门岛远在海外!
但凡我大宋之人哪个不知道?只要去了沙门岛,就等于先去了半条命!
从高祖皇帝开国立朝以来,但凡被刺配去岛上的,从未有一人再回来过!
以那孙佛儿的为人,老道却是想不明白其这般用意,到底何为了!
莫非他与金枪手徐宁,有何私怨?”
话音刚落,史文恭便摇头笑道:“老提辖担忧的有理,不过却是想差了!
这也是为何俺带着张三、李四二位兄弟,回来见俺哥哥的原因!”
郁保四闻言,不由笑道:“某家就知道兄弟,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快些说来俺听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文恭抱拳一礼,笑道:“其实此事还是张三、李四二位兄弟的功劳!
一次偶然间,两位兄弟在酒楼吃酒时,正好撞着那当案的孙孔目!
二人本就想探听徐教师的消息,当下便上前旁敲侧击了一下!
哥哥你猜怎么着?不想那孙孔目,竟也在正为此事发愁!”
这时,那过街老鼠张三接口笑道:“险道神哥哥,却是有所不知啊!
那孙孔目一开始见了俺与李四,竟好似极为喜悦!
先兀自就开口,问俺识不识得花和尚鲁智深!
小人们虽说与那大相国寺里的一些僧人相熟,却从未听说过甚么花和尚?
再说,哪有和尚出了家唤作花和尚的?这一听就不是好人……”
张三正说着,就见郁保四突然豁得起身,问道:
“兄弟可能确定,那孙孔目果真问的是花和尚鲁智深?”
“回哥哥!此事小弟记得清清楚楚,绝无半点偏差!”张三一脸自信的说道。
旁边的李四也点头道:“俺也记得十分清楚,孙孔目当时就是说的花和尚鲁智深!”
郁保四闻听后,心里忍不住暗忖道:
“这一世,那鲁智深也有着记忆!
那厮会不会再去把那镇关西三拳打死,都不一定!也更不一定能去那五台山上,削发为僧!
既如此,自也就不会再有花和尚鲁智深这个称呼!
那孙孔目若是说经略府提辖鲁达,还能说得过去。他却偏偏如此称呼花和尚鲁智深!
莫非这孙孔目也同我等天罡地煞一样,拥有上一世的记忆?”
心里正想着,忽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抬眼一看却是史文恭!
眼见郁保四看来,史文恭不由笑道:
“小弟就是听闻此事,心里怀疑那孙孔目也同俺一样!
这才特意把张三、李四二人带回来,好请哥哥再问询一下!”
郁保四闻言点点头,遂后又看向张三李四,问道:
“二位兄弟且再与某家说说,那孙孔目当是还说了些甚么?”
张三闻言,先皱眉想了想,遂后说道:
“孙孔目见俺们,竟不识得那甚么花和尚!
就摇头叹息道,‘可惜那豹子头林冲、丑郡马宣赞等人,皆不在东京!
否则这金枪手徐宁,就能有救了!’
小弟却是不知道孙孔目此言到底何意,因此也就没有仔细问询!
不过,俺却听出了那厮好似也要救金枪手徐宁,当下就与他打探了一下徐教师的消息!
孙孔目也没有明言!
但从他话语里的意思小弟听出,那厮竟好像是盼着有人,能在半路上劫囚救人!”
“哈哈哈哈!如此说来,这孙孔目倒也是个妙人儿!”郁保四大笑道:
“若是这样,也就能解释他为何非要撺掇着那开封府尹,判徐宁一个刺配充军之罪了!”
“陛下虽然说的不错,但老道这里还有个疑问!”陈希真又缓缓道:
“既是要刺配充军,随便去往哪座边庭军州就是!
为何还要多费功夫,把徐宁刺配去沙门岛?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郁保四摇头道:“老提辖且想!
若是随意把徐宁刺配充军,那太尉高俅心里恨徐宁不死,岂不又会从中作梗?
反过来看,既然是刺配沙门岛,在高俅看来,那徐宁就断无再活的机会了!
岂不是就能了却那厮一桩心事?
如此一来,高俅那厮心里满意,枢密使童贯也出了恶气,岂不才是最两全其美之事?
俺看这孙佛儿,倒是个圆滑机巧的!”
陈希真也点头道:“果真如此,这孙佛儿行事老道,为人仗义,倒也是个可交之人!”
“好了!先不说此人了,日后自能见分晓!”郁保四摆手说完,又看向史文恭笑道:
“兄弟刚刚说张三李四二位兄弟,带你一起同那开封府的公人吃过酒!
却不知有没有甚么新消息?”
史文恭笑道:“小弟从那公人口中得知,徐教师的判决昨日已经下来了!
太尉高俅虽然同意将徐宁刺配去沙门岛,但须先再开封府杖责七十!
若徐教师是不死,再行刺配!”
“哼!高俅老贼这是铁了心,想要徐教师的性命啊!”郁保四冷哼一声,说道:
“寻常好汉,莫说杖脊七十下,就是二十下、三十下,也都受不得!
徐教师若是被杖脊后,焉能还有命在?”
遂后,这厮又问道:“可曾探听清楚,对徐宁杖脊何时行刑?”
“回哥哥!”史文恭抱拳道:“此事小弟趁着灌那公人酒时,曾问得清楚!
行刑时间就在明日,巳时杖脊,午时刺配!”
“这么快?”陈丽卿忍不住惊呼一声:
“高坎那厮若是取来那高太尉的印信晚了,徐教师岂不就有性命之危?”
却是昨夜二人荡漾天河水时,郁保四与她说了救人计划!
正是要凭着高太尉的印信,去劳中直接捞人!
郁保四点头道:“若是如此,就只能祈祷徐教师自己求生意念强些,能撑过那顿杖脊了!”
“若是能使人先与徐教师说说,他的家眷都在乱石山,或许还能与他再多一些求生的意念!”老提辖陈希真接口道。
话音落下,那过街老鼠张三,便起身朝郁保四抱拳道:
“此事好说!小人儿且去买通狱卒,进牢中知会徐教师一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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