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郁保四,听闻林冲所言后,当下不由摆手笑道:
“兄弟严重啦!既是徐教师的娘子,何谈甚么冒犯不冒犯?
来人!快且请徐娘子进来吧!”
话音落下,就见一个年约二十几许,风姿绰约的美妇人,左手抱着一个孩儿,右手提着一个包裹,跟随喽啰身后进来草屋中!
郁保四打眼一看,正是那金枪手徐宁的妇人徐娘子!
上一世在梁山上,偶然见过几次这徐娘子,虽然不是很熟,但郁保四仍有些印象!
再说那徐娘子,甫一来在屋里,但见四五个身上盔甲俱全的悍将,分左右而坐!
一见自己进来,当下皆把眼朝自己看来!
这小娘子,顿时就觉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
再打眼往屋子正上首看去,只见一个立起身来时当一丈有余,头大如笆斗,两道扫帚眉下生就一双铜铃豹环大眼的魁伟雄壮大汉!
正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咧着一张血盆阔海口,笑看着自己!
那厮本就生得丑陋,再加上颌下一部扎里扎煞的连鬓络腮钢胡须,更添一股恶煞凶神之气!
乍看去,正犹如那天庭下凡的金刚太岁,更赛过地府出来的凶神恶煞!
徐娘子不敢多看,心下更是十分惊骇,忍不住暗忖道:
“这位大王看着恁般凶神恶煞,全不似个好人模样!
俺家官人又怎会与他熟识?
若非此时林教头也在旁边,俺怕是一进这屋子,就要腿脚酸软,站立不住了!……”
这小娘子还在那里想着,就听身边的豹子头林冲说道:
“这位便是俺家哥哥,也是这乱石山的主人!
江湖人称紫面天王,又被人唤作险道神的郁保四!”
徐家弟妹刚刚不是吵着,有话要与俺家哥哥说吗?
怎得此时见了俺家哥哥,却又犯起呆愣啦?”
听得林冲所言,徐娘子登时回过神来,忙朝郁保四盈身下拜道:
“妾身徐氏见过大王!
因那童贯老贼害俺夫君入狱,妾身心里焦急!
一时冒犯了大王虎威,还请大王宽恕则个!”
这妇人怕是心里焦急到家了,还不待郁保四搭话,又开言道:
“妾身听人说大王为人仗义,义薄云天,又与俺家夫君是旧识!
这才大着胆子上山,请大王出手救俺夫君性命一回!”
郁保四挥手吩咐喽啰搬来座头,这才笑道:
“弟妹既然到了俺这乱石山,就且休要着急,先上了座头慢慢说话!”
“大王若不应诺出手搭救俺家夫君,妾身却是不敢落座!”
徐娘子口中说着,那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开始掉了起来:
“想俺家夫君做得那赵官家御前金枪班教师,每日上御前司职点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可谁料想那枢密使童贯,仅为俺家中一副祖传宝甲,就要将俺家官人至于死地,此天理何在?
今日妾身愿将这幅祖传宝甲献与大王,只求大王出手救俺家夫君脱出囹圄!
只要夫君脱难,俺们夫妻从此愿意替大王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说着,徐娘子把手中孩儿递给身边的林冲照看!
遂后打开那个包裹,拿出了一副金光闪烁的盔甲,正是金枪手徐宁家中祖传的那幅雁翎金圈甲!
徐娘子轻轻抚摸了几下宝甲,两手托着,就来献给郁保四!
郁保四倒是没有推辞,伸手接过宝甲稍稍打眼一看,遂后就放到一旁,笑道:
“那童贯老贼欲求这宝甲不得,徐教师也因此被陷入狱!
而今弟妹却拿这宝甲来献给某家,岂不是辜负了当初徐教师爱护宝甲的一片心意?
即便是为了徐教师的安危,那弟妹何不将这宝甲直接献给童贯那厮,岂不是也能救得徐教师出来?”
徐娘子闻言,凄然一笑,说道:“俺家夫君此番恶了那童贯老贼,想老贼心里,自是对俺家夫君也有提防!
即便是妾身把这宝甲献出去给他,怕也难保得夫君性命完好!
既如此,俺何不索性直接来求大王出手?总归是还有一丝希望不是!”
“哈哈哈哈!弟妹此般果断心性,倒是不输我等须眉男儿!”
郁保四大笑着说完,遂后又拍了拍那雁翎金圈甲,说道:
“既然弟妹都这般说了,那这宝甲俺就先收下了!
不过某家还是那句话!
若徐教师被那开封府判了斩立决,某家这里也没有办法救他!
若是被刺配充军,那某家可与你保证,定会救得徐教师脱困!”
“只要大王与诸位好汉肯出手,妾身就心足矣!”徐娘子委身一礼,盈声道:
“即便最后救不得夫君,那也是他的命数,却是怨不得大王!”
郁保四点点头,说道:“此时担忧无益!
弟妹赶路辛苦,且先随林冲兄弟下去歇息!
你放心,俺这里早已派了麾下孩儿在东京探听消息!
一旦开封府有甚动静,定会将消息火速传回来!”
徐娘子闻听后,谢过盈声郁保四,这才跟随林冲去安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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