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津湖,水门桥,志愿军,仁川战争。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
赵武安虽然对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了解的不是很多,但也知道在战场上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流弹就会结束你的生命。
虽然这几个月已经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但到了这个时候,心里还是有一些担心害怕。
而伍千里虽然对赵武安的举动有一些不知所措。
但是也感觉到赵武安是动作是带着善意的,所以并没有任何反抗。
“怎么了?这么多年没见到你千里哥这么想念我。”
伍千里打趣道。
赵武安也逐渐平复了内心的激动的心情。
“没什么,就是多年没有见到千里哥,感觉怪亲切的。”
赵武安解释道。
“你可比我弟对我还亲,我弟一看到我就立刻跑了。”
“那不是伍万里着急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你们爹娘知道吗?”
“不说这个了,你小子这么多年没见,现在都已经混成鱼王了。”
伍千里拿着拿着坛子边走边说道。
“千里哥,别开玩笑了。”
“我就也在咱们这家乡这一带能有点名头,出了这里谁认识我?”
“我倒是很羡慕千里哥能去当兵,上阵杀敌。”
“武安哥很厉害的,每次出船都能捕很多鱼,在这一代可有名了。”
伍万里为赵武安打抱不平说道。
赵武安从来不想过在这里当一辈子所谓的渔王。
或许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所谓的渔王象征着身份和财富。
但对赵武安来说什么不是,他的心不在这里。
“对了,千里哥,这次我两个哥哥有没有回来呀?”
虽然赵武安对这两个哥哥素未谋面,但是在这个年代能上阵杀敌报效祖国的军人就都是好样的。
而伍千里闻言,立刻神情低落了下去。
勉强开口说道:“走先去你家里,好久没回来,我要去看望一下叔婶。”
赵武安心中隐隐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但看伍千里没有继续回答问题的意思,也只好做罢。
很快三人来到了赵武安家的渔船上。
一见面赵母就热情的邀请伍千里坐下。
而伍千里也不回答话,把两个坛子摆在上面。
双手撑开,以额触地。伍千里用力磕下数个大头,嗑的船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叔婶,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武家,武国。”
赵母闻言立刻就抱起坛子低声哭泣起来。
赵父这么一个坚强的人也强忍着不让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来,但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赵武安听到这些话,又看到父母哭泣,心中有一团怒火正在愈发旺盛。
眼角也有眼泪不断顺着脸庞往下流。
虽然没有和两位哥哥见过面,但是在赵武安心中两位哥哥一直都是英雄。
是敢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的热血战士。
同时也为自己之前因为害怕上战场,害怕死亡的心思感到深深的愧疚。
“叔,婶是我没本事,是我没照顾好他们。”
“这里是政府发的抚恤金,到时候可以找个地方盖个房子,给武安好好说个媳妇儿。”
“现在武安也成为了鱼王,以后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伍千里也把钱放在船上,眼眶里全是泪水的安慰道。
说完就起身离开,不想看到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幕。
而赵父赵母则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眼空洞无神,只有眼角的眼泪还证明这两条生命是如此的鲜活。
而赵武安看到伍千里离开,立马追了上去。
“千里哥,我要去当兵,我要去报仇。”
赵武安既愤怒,又悲切的说道。
“别胡闹,赶紧回去,你走了你父母怎么办?”
赵武安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回答,只能看着伍千里的背影越来越远。
直到这个时候赵武安才感觉到这个时代的残酷,才算彻底融入这个时代。之前一直生活在这鱼米之乡感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是夜。
船舵外的水涨潮了,点滴的星光照耀着湖面,这个时候往往是渔民丰收的时候,有不少渔民在外面吆喝着。
伍千里一家并没有去忙碌,而是围在一在船内起吃饭。
在船内昏暗的灯光下摆着一张不足一平方米的小桌子。
而伍百里的骨灰盒正摆在上面,旁边有稻米供着。
老母亲把碗筷都摆好,给伍百里的碗里夹了一块鱼,说到:“老大吃。”
老母亲也给给伍千里夹了一口菜说道:“老二,你也吃。”
但还是用袖口掩饰着自己眼角流出的眼泪。
万里则则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鱼肉也不说话。
半晌过后,五十里看了众人一眼。
出声发问缓和气氛。
“老二,你在队伍给人弄啥?”
伍千里:“当连长。”
“管多少人。”
“一百五十多号人。”
“那是大官啊。”
“大官。”
五十里端起盛起黄酒的碗。
伍千里见状,也立马把自己盛了黄酒的碗端起碰碗。
“算不得什么大官,大哥也当过......”
但看到家里的气氛一瞬间黯淡下来,立马转移话题道。
“听下河滩的陈跛子说。”
“政府给咱分了两亩七分地。”
“四七年的时候,我们部队打蒙阴。我在那看见一房子,硬山搁檩的,两进院,那屋檐子底下能住五窝燕子!”
伍千里说着放下的碗,用手比划着。
“爹,妈,我都托人打听好了,这房子好盖。咱家世世代代都在这水上漂着,现在有了地,等把房子盖起来,看这十里八乡还咋看咱家?”
老父亲和老母亲听到这话,终于露出了一点欣慰的笑容。
又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些面格不一的钞票。
向他的老母亲递过去。
“妈,这是我津贴,咱明年二月二开工,立冬就能完活!这等我再回来啊,给老三好好再说个媳妇儿……”
伍万里闻言也露出痴痴的笑容。
而老母亲闻言立刻反问道。
“你还要走啊,还要打仗?”
伍千里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然后故作轻松端起碗喝了一口酒说道。
“妈,这哪里还有仗打,仗都打完了,没仗打了。”
半夜。
“能让我看看你的枪吗?”
“那,给你不要把枪对着人。”
“说了不要把枪对着人。”
伍千里和伍万里正在房间内嬉闹。
就在这时,屋外隐隐传来一声大喝。
“九兵团司令部命令,九兵团司令部命令!全体都有,谁是伍千里?”
“谁是伍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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