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不相逢
3.难忘（旧版）

礼仪嬷嬷拿着戒尺，公主换上大元的服装，头上顶着茶杯。

“我们大元不比公主的西凉，大元礼仪繁琐，女子走路步伐要轻快稳重，不能似公主般。”一个踉跄，茶杯掉了下来，好在公主及时接住，这却引起了嬷嬷的不满。戒尺随之打在公主身上。

“嬷嬷，您怎么能打公主呢？”我劝解道。

“我乃皇上派来教习公主的，你一个奴婢也敢跟我顶嘴？”公主示意我不要继续，可嬷嬷却得寸进尺。将茶杯中蓄满了滚烫的茶水，再次将茶杯放在了公主头上。常人怎能忍受，不过一会儿，茶杯就落了下来，烫伤了公主的手。

“公主，我去叫太医。”本想起身，又被嬷嬷拦住。

“一点小伤罢了，何须太医，不要耽误了教习。”公主忍无可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戒尺，重重抽在她身上，这一幕恰巧被御花园赏花的皇后看见。

“放肆，这是皇上钦赐的教习嬷嬷，怎得你如此侮辱？”皇后疾步走了过来，才见公主停手。

“我此刻仍是西凉公主，虽此刻置身大元，却并不代表日后也在大元。”眼瞧着又要争吵，小襄王走了过来。

“臣弟参见皇嫂。”

“襄王怎的来此。”

“臣弟方才面见皇兄，正欲回府，只见这嬷嬷将装满沸水的茶杯置于公主头上烫伤了公主。”有证人在场，皇后不便发作，只得训斥嬷嬷。我扶着公主正欲离开，

“昔如，既然公主受了伤，你且随本宫一同去坤宁宫拿点药。”

“遵旨。”我跟在皇后身后，小襄王则护送公主回宫。

“殿下，这不是去往乾清宫的路吗？”

“本宫让你去哪就去哪，你尽管跟着。”

可到了乾清宫门前，皇后却又不让我进去。

“你在此处跪着等候，本宫有些事要请教皇上。”说完，皇后便走了进去。只有一门之隔，他们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可见皇后是在拿我出气，也并不担心我听见什么。

“皇后，你如今是一国之母，前尘往事也与你无关。”

“臣妾自然知晓，不过是那西凉公主顽固不化，臣妾略施惩处罢了。”

“如此就好，万不可起了别的心思。”

皇后在乾清宫一直待到傍晚时分，即将用晚膳的时候才出来，此刻我已经筋疲力尽，却还是在她出来那一刻打起精神，乖张地行了礼，生怕她再找些其他的理由惩戒我。

“起来吧，本宫突然记起来，宫里的金疮药是皇上赏赐，不是人人都可用，你自行去太医院取药吧。”说罢，她扶了扶头上的步摇，离开了。我艰难起身，一瘸一拐回了宫。

“昔如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瘸一拐？”公主关怀道。

“路上摔了一跤而已，谢公主关怀。”

“是不是皇后罚你了？”眼瞧着公主发怒，我担心她替我出头，不肯承认。

“公主，皇后是后宫之主，我们不要冲撞她。”好在公主听劝，冷静下来给我上药。

“公主，奴自己来就好。”公主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既是因我受罚，替你上药还不行了？”我没有再阻拦。公主十分不解，她不过是刚来大元，与皇后无冤无仇，虽说此前扰了她的兴致，倒也不至于如此针锋相对。

“昔如，你说我是做了什么惹怒了她，要如此针对我？”

皇后、皇上、俪妃，还有师先生，从前都在皇宫学院读书，那时还不是皇后的薛葭因为是重臣之女进宫伴读，与师先生互生情意，可师先生不过是伴读，自知身份低下，许诺薛葭考取功名便上门提亲，可事与愿违，后来师先生助皇上登基，却忧心薛家位高权重，为保江山社稷，娶了薛葭为后，自此二人再无可能。我将师先生与皇后的往事告知公主，

“难怪她这么厌恶我，原来是因为阿云，可她如今已然是皇后了，记念往事又有何意义。”

“或许此事是皇后心中的坎，怎么也过不去。”师先生这般优秀的人，确实很多女子痴情于他，像皇后，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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