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神李一欢
第二章 庸医（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洁白的房间，洁白的窗帘，洁白的被子，洁白的床单，一切都是洁白的，甚至刚推门进来的那个姑娘，身上的衣服也是洁白的。
“天使还是魔鬼？难道我已经死了，还是我得了老花眼？”刚刚醒来的李一欢躺在病床上，开始郁闷地怀疑人生。
“你终于醒了，别乱动！”白衣护士赶忙将李一欢按到在病床上说道，“有人发现你晕倒了，把你送到这儿了。”
李一欢看了看护士的手，他这还是第一次与异性如此亲密的接触。
“护士，这是哪儿？”李一欢忽然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傻，护士不是在医院还是哪。
“噢，不，不，护士，我身后的那只狗哪去了，逃跑了吗？”
“狗，什么狗，我们没有发现你身后有狗啊？”护士狐疑地看了看李一欢的身后，她甚至有点儿怀疑这家伙的脑袋是不是摔傻了。
“看来你们到的时候，那只红毛的狗已经逃跑了。”
“红毛的狗？世界上哪里有红毛的狗。不过啊，我倒是看见你晕倒在一个消防栓的前边，可能是你看花眼了，把消防栓当成红毛狗了吧。”护士笑着说道。
“特么，原来是一个消防栓啊。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活活吓老子一跳。”李一欢松了一口气。
“我看你没有什么大碍，也别在这里跟我瞎叭叭了。你先去收费处把昨晚的住院费和检查费一起交了吧，一共八十五元。对了，别忘了去挂号处挂一个感染科的号。你刚才提到狗，我看你腿上有几个血洞，怕是被狗咬的吧？”
李一欢不置可否，谢过护士，然后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楼下走去。
李一欢老家在异地，他想自己虽然被两只疯狗咬了，但现在有狂犬疫苗，相信自己没有那么背，会发病死亡。只需按时来医院注射疫苗就行了，没必要告诉父母，免得他们担心。
可是住院的话，终归是需要陪护的。想到这，他掏出手机给自己好朋友高飞凡打了一个电话，可是铃声响了十几下，却并无人接听。
“这种马男，看来又在忙活了！”。李一欢咒骂一声，将丢进了口袋里。
李一欢交上钱，挂上号后，直奔四楼的感染科而去。
到了感染科科室门口，正好叫到了他的号。
坐诊的是个头发银白的老头儿，看起来马上就到了快退休的年龄。
“怎么了？小伙子。”
“被狗咬了。”
“好的，撩起来衣服，我看看伤口。”老医生似乎有些老花眼，说话时皱着眉头，从镜框上边斜着瞄了李一欢一眼。
按照医生的说法，李一欢把那条被狗嘴撕扯得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是裤子的裤子卷起来露出伤口。
“呵，真白啊。你比咱们相声皇后于大总管都要白！”
“咳，咳。医生我是被狗咬了，不是来选美啊。”李一欢好心提醒了一句，心里不由得升起了这老头到底靠不靠谱的想法。
“被狗咬了？早说啊，老子还以为你是来治疗皮肤病的。把裤子放下去吧，你先去做个心电图，拍个胸片，手和腿部扫个CT，然后我给你打上狂犬疫苗就没事啦。噢，对啦，顺便做个臀部B超，查一下你被狗撵的时候，有没有脱胯！”
“靠，这家伙到底靠不靠谱。被狗咬了不是说过了吗，看来这位老爷爷不是耳聋就是健忘。靠，心电图和胸片又是什么鬼，？我脱胯不脱胯跟感染科又有什么关系？”李一欢内心充满了疑问，但仍然按照老医生的说法一一去做了检查。
李一欢出门后，老医生笑了起来：“真好啊，还有几天就要退休了，恐怕也看不了几个病人了。我从医数十年，落了个名医称号。今天这小子这一单，我一定要完美地解决，为我的从医生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完美，完美，完美就是perfect！”
一切检查完毕之后，李一欢一瘸一拐地拿着检查报告单返回了二楼。
“小伙子，什么病啊？”老医生的确有些健忘，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将李一欢忘进老祖母的坟地里去了。
“被狗咬了啊。”李一欢郁闷道。
“这么巧，今天上午就来了一个被狗咬的小伙子，年纪看起来和你差不多。而且你们俩看起来还都挺白嘿。”
“擦，老爷爷，那小伙子就是我吧，只不过不是上午，就是刚才啊！”
老医生尴尬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对对，是你啊。哎呀，不是我记性不好，是我这老花镜不大管事，看不清楚啦。对啦，小伙子你看病就看病，怎么突然出去这么久？”
“我不是去做检查了吗，我的老爷爷。”李一欢撇嘴道。
“做检查？你不是被狗咬伤了吗，怎么还用得着检查？”
“不是您让我去做检查吗，我的亲爷爷呦，你到底还靠谱不靠谱。”李一欢此时气得真想把这老医生的头拧下来。
“噢，呵呵，误会误会，今天太忙，太忙。小伙子不要怀疑我的医术啊，我给你说，我们家世代学医，听我的父亲说，大概从明朝末年开始我的祖先就已经开始看病了，并且我们家人的医术都很高级，我的曾祖父人送外号‘妇科圣手’，我的祖父诨名‘痔必除’，最厉害的还数我的父亲。哎，庖丁解牛的典故听过吧，我父亲的技术和那差不多，给猪解剖时手法游刃有余，血都不出一丝……”
李一欢听着老医生的胡诌八咧，忍住爆粗口的冲动，把检查单子硬生生递了过去。
“哎呀，被狗咬了而已，哪个缺德医生让你做这么多没用的检查的？小伙子放心，打上几针狂犬病疫苗就没事了啊。”医生扶了扶老花镜，忽然他眉头紧锁起来，“哎，不对啊，小伙子，你这坏了，被疯狗咬了也就罢了，你来看看你的腿部CT，这两个灰白色的影儿看见了没有，明显你遇见的是一只年老色衰的狗。这两个灰白色的影子是两只狗牙掉在你的腿里了。哎呀，啊呀呀，狗牙还靠近腿部大动脉，必须做手术才能取出来狗牙，安排住院吧，嘿嘿嘿嘿……”
看着报告上那两个灰白色的影子，将自己的大动脉一上一下夹住了，李一欢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哪位神仙。
“快别愣着了，拿着这张住院证明，去病房楼预约一下手术吧。记住啊，需要全麻，最近千万不要感冒啊。”
一摇一摆，一步两步，慢慢悠悠，李一欢向病房楼走去。
手术预约在第二天的下午，今天晚上李一欢需要在医院输消炎药，索性就住在了医院。
次日，洁白的房间，洁白的窗帘，洁白的床上躺着一个略为有些白，但绝对灰不溜秋的胖子，不用说这就是准备做手术的李一欢了。
“医生，我这是第一次做手术，心里有点害怕啊。”李一欢望着全副武装的老医生心里没谱道。
“小伙子，放心，不用怕，我不是说过吗，我们家是世代为医，我这手术的水平和我爹差不多。不必害怕，尽管放心，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给人做手术。再说了，这里边的助手、护士可都是实习的，一点儿经验都没有，怕什么。”老医生说着便给李一欢上了麻药。
“真的假的？天要亡我！”李一欢惊叹一声，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无影灯打开了，血氧仪夹上了，心电监护器贴上了，葡糖糖注射上了。老医生颤颤巍巍地来到李一欢病床前，叹了口气道：“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得了股骨头坏死，要截肢，往后可怎么过啊。”说完便拿着手术刀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李一欢的右腿而去。
手术结束了，照老医生心里的想法那就是手术做的非常perfect，他晃了晃李一欢，看李一欢慢慢有了反映，便拔掉了氧气管。
“医生，坏了，咱们手术好像做错了……”核对手术的实习助理忽然大叫起来，“这个病人好像是要取左腿里的两颗狗牙，可是您……”
“什么!”老医生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完了，我这一世英名坏在这小子手里了，赶紧接着再做手术吧。”说着就把麻药罩子又贴在了李一欢的嘴上了。
李一欢刚清醒过来，感觉到右腿一阵剧痛。恰好听见实习助理和老医生的对话，刚想站起来和老头子拼命，谁知道头一晕就又什么也不知道了。
全麻手术对于医生来讲是个复杂而又漫长的过程，但是对于被手术的人来讲，被麻醉药放倒和到清醒过来的过程就好像是穿越了一般，一切放佛只是睁眼闭眼之间。
李一欢从梦中醒来，头脑昏沉。
“看来麻药劲还没过去。”李一欢摸了摸昏沉的脑袋说道。
下一秒他忽然想起第二次晕倒之前老医生与护士的对话，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连忙下意识地向自己的右腿摸去。
“咦～这不还在啊。莫非误被那老东西切掉的是左腿？”李一欢摸了摸左腿，也在！惊喜之余，对抗着麻药的作用，他睁开了眼睛，可眼前一片漆黑。
“擦，医生，我的眼瞎了，我的眼瞎了，哎不对呀。”李一欢挣扎着去揉眼睛，却摸到了一条绷带。
“靠，我明明是被狗咬了，给左腿做的手术，可是为什么把我的眼睛给绑起来了？”李一欢不寒而粟。
“快来人啊，他醒啦，他醒啦。”
俄顷，“吱呀～”一声，有门开的声音传来，匆忙的脚步响起来了。不一会儿李一欢感觉到病床旁边站了一圈人。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一个粗壮的貌似女人的尖细声音响了起来。
“小王子醒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不容易啊。来人呐快把他眼睛上的绷带解开吧，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刚才尖细的女人声。
“什么，七七四十九天？这么狗血，我不是在病床上躺着么，难道我穿越了不成？”李一欢暗想道，“嗨，想我李一欢活到二十六岁，尚是光棍一条，今天恐怕是我这辈子接触女人最多的一天了，真是艳福不浅啊。小王子？哈哈，难道我这是穿越到了王公贵族身上？这辈子可有的玩了，啊哈哈哈……”
绷带慢慢褪下，呼啦啦的白光慢慢地向李一欢的眼睛飘来，他抑制住内心的惊喜，不由自主地用手去遮挡眼前刺眼的光。
慢慢适应后，李一欢赶忙移开自己的手激动地向眼前望去，只是这一眼，李一欢的三魂就丢了一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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