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
第七章 灵动引兵飞云寨 曹伽鞭破应龙煞（旧版）

方琼于云瀚声名远播，丽安周边数城无不望风归降，如此不到两个月，便已收复荆州全境，大军继续向北，方琼在前开道，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得益州地界。灵动坐在马上，看了看手中的地图。此时许净在一旁讲道：

“主公，大军可由霍方带领，先行在三十里外的芗城外扎寨，我与马将军和主公同行前往蛇山。”

灵动听后，按许净所讲下达军令，自提骑兵一万前往蛇山。

蛇山高四十余丈，以盛产各类毒蛇而名，飞云寨依山而立，寨墙用的是精钢石辅上木柱而建，俨然是一座山中之城。

“主公，离飞云寨不到五里了。”马飞讲道。

灵动望向不远处的飞云寨，心中打鼓，不禁向许净问道：“此寨易守难攻，我等所率骑兵又无法攻城，先生可有良策能收编此寨？”

许净看了看灵动，突然问道：“主公可曾婚配？”

灵动怔怔地看着许净，虽不知是何用意，但也如实回答了。

“尚未婚配，此时当以国事为重。”

“我也还未婚配，成家立业，可先成家再立业嘛。”

马飞在一旁听得真切，逗笑着讲：“先生，我也尚未婚配呢，先生原来是不是也做过媒人的营生，可以帮我俩介绍介绍。”

三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谈到婚配嫁娶之事总是格外精神。说说笑笑间，已到了飞云寨外一里。

“此寨依托山体，只可从寨门处攻入，虽说是山寨，这架势不比一座城差上多少。”马飞讲道。

听得马飞所言，灵动也有同样的想法，便向马飞使了个眼色，马飞看在眼里，策马到了寨门之外。

“去通禀你家山大王，云瀚王灵动来访！”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寨门打开，三个人骑马缓缓而出。马飞定睛观瞧，为首的是一个约四十五六岁的精壮男子，面相棱角分明如刀刻一般。左手边是一个粗犷的汉子，面上有一道由左眼下面一直延伸到左嘴角的伤疤，手持一杆点钢枪，腰间不知别的两把什么短兵，只露出一金一黑的握手部位，兵刃被粗麻布缠得严严实实。右手边是一位俊俏少年，手持一杆镔铁棒，身着一身红袍，甚是浮夸。

“我乃飞云寨寨主曹南，左右是我两个儿子曹伽曹锋，不知云瀚王到此有何贵干？”曹南阴着脸讲道。

“我不是云瀚王，我乃开国马氏之后，云瀚王麾下先锋马飞是也，听闻尔等草寇时常滋扰过往军民，尔等虽是前朝遗臣，但我主顾念尔等曾为云瀚出过力，特命我来劝降诸位，服从朝廷收编，勿要一意孤行！”马飞喊道。

话音刚落，曹锋便喝道：“灵动的鹰犬，安敢在此狂吠！”说完红袍一展，双头猛夹马肚，飞奔而至，劈头一棒砸来，马飞擎虎头戟招架。只这一棒力道之大，竟震得手中虎头戟险些脱手。

马飞手上吃痛，忙勒马跳出圈子，稳住身形紧握手中兵刃，丝毫不敢懈怠。

“什么名门之后，小爷这一棒都快招架不住了，还是让你们那个什么云瀚王来，小爷一并给他个痛快！”曹锋叫嚣道。

马飞没有答话，握戟缓缓起势，曹锋看在眼里，却满不在乎。只见马飞忽然面色一沉，连人带马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飞奔而来，手中戟如闪电般直刺向曹锋右肩窝。曹锋见状急忙忙拉缰绳试图躲闪，虎头戟紧贴着曹锋的右臂划过，两人错开马来，曹锋看了看右臂，肩甲已被削掉了大半，漏出的皮肉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此二合，你我算是平手，既然贵寨不愿归降，我即刻回去复命，大军开至，尔等休要后悔。”说罢拨马便走。

马飞回到军中，灵动问道：“马将军，飞云寨情况如何？”

“高深莫测啊，曹南有曹伽曹锋二子，我与那曹锋战了两个回合，此人使一条镔铁棍，武功着实了得，只一棍险些将我手中兵器震落，我全力刺出一戟，也被他闪身躲过，至于曹伽，并未出手，只看到使一杆枪，腰间别的两柄不知是剑是鞭，长得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善类。”

灵动听罢，看了许净一眼。“带我前去会一会他。”

灵动点了精兵五十骑，与马飞又到了飞云寨下，寨上传令兵见得不远处尘土飞扬，早已前去通禀。灵动马飞一行到了寨门之前，曹伽曹锋二人早已等候多时，但不见曹南。

“两位英雄，我乃云瀚王灵动，特来拜会曹太公。”灵动拱手讲道。

“家父今日不见客，请回吧。”曹伽讲道。

“怎么，我过来曹太公都出寨相迎了，云瀚王竟请不动他了？”马飞喝道。

“刚刚有贵客到，家父方才不便出门迎接云瀚王，马将军休要在此造次，否则休怪曹某不讲情面。”曹伽讲完，手中长枪一横，展开架势。

马飞见状，举戟指着曹伽讲道：“杀鸡焉用牛刀，我来会会你！”说罢挥戟杀来，却被曹锋镔铁棒拦了下来。

“我武功不及我哥，你武功不及灵动，我俩已交过手了，就不要再上前添乱了。”曹锋说道。

“曹伽，若我能生得了你手中长枪，还望前去通禀曹太公，云瀚王请他过府饮宴。”

曹伽听得此言，也不答话，策马挺枪杀到。灵动见状，忙催动左手神力，一杆黑枪幻化而出，勉强接下曹伽那如雷霆般的劈击。

曹伽见未得手，抽回手中长枪，又复一枪斜刺向灵动肋下，也被灵动劈枪震开。

两招未占得分毫便宜，圈外的曹锋不禁感叹：“云瀚王枪法超凡卓绝，能挡下吾兄前两枪之人已是罕有，不过。。。”

曹锋话音未落，只见曹伽撤枪回马，左手拽出腰间金柄短器，抡圆向灵动砸去，灵动举枪招架。此一击力道之大，竟将灵动连人带马砸翻在地。

灵动倒地后连忙翻身起来，身下宝马已是七窍流血倒地不起。

“若不是神祇相护，你与此马无异。”曹伽讲完，翻身下马，将长枪挂在得胜钩上，又拔出另一黑柄短器，扯去上面缠绕的粗布，原来是一金一黑两条钢鞭。

“手中长枪是假，腰间钢鞭才是杀招。这两条钢鞭是家父找云瀚名匠打造而成，金鞭长二尺五寸，重二十七斤，黑鞭长二尺二寸，重三十九斤，一攻一守，乃沙场百战之士才可驾驭。”马飞虽未开口问他，曹锋已将这钢鞭的由来讲个清楚。

“枪法已是如此了得，鞭法不更是出神入化？”马飞叹道。

圈外二人说话之间，曹伽已向灵动缓缓走去，马飞正欲搭救，又被曹锋拦下。

“吾兄并无杀意，马将军勿要慌张。”曹锋讲道。可将刚才那一击便将灵动打翻于马下，真是很难让旁人认为曹伽无有杀心。

“不管云瀚几人称王，我们曹氏是一直效忠邓家的，你倒说说看，有什么理由让我们归降于你？”曹伽讲道。

灵动稳住身形，嗓子眼一甜，猛然一口鲜血喷出，鲜血吐出后感觉伤势好上些许，便收回长枪，勉强抱拳说道：

“当今天下，龙脉衰微，公孙篡逆，天下能人异士当不计前嫌，携手匡扶王廷，我率大军北上勤王，听闻益州蛇山有一处飞云寨，乃是前朝遗臣曹南所在，便欲来此规劝同举义兵。”

“汝父窃云瀚王位，不算篡逆？公孙氏为邓家报仇，不算义兵？”曹伽讲道。

灵动听罢不语，来时已深知招降不易，不曾想此处竟有如此高手，自己一时大意方才铸成此错。

“尔等且回吧，飞云寨虽小，也有精兵万余，依托蛇山天险，非是尔等只言片语便可招降的。”

灵动此时已恢复了七八成气力，左手不断催动神力，登时黑气便晕染全身。

“刚刚是我一时大意，你我再战！”灵动喝道！

曹伽看了看灵动，身体却未动分毫。

“十二煞使？”曹伽讲道。

“什么十二煞使？”灵动听了大惑不解。

“我曾去往西牛贺洲修行，遇得道高僧传授佛法，从他口中得知，除了满天神佛降世点化之外，界外还有十二煞临世点化煞使，煞使与神祇点化不同，力量不随时间而耗损，但会渐渐迷失心智，被煞占据身心；应龙吞金噬铁，生的铜头钢骨，煞使能吸收天下兵刃化为己用。我劝你还是少用此等不洁之力，以免引火烧身。”

灵动对曹伽说的话半信半疑，但口中仍说道：“适逢乱世，不得已而为之。”

“煞使到底还是为祸人间的邪祟，既然如此，不如送你去西方极乐世界吧。”曹伽口中喃喃自语，忽然向灵动冲去，右手金鞭如奔雷般砸来，马飞看在眼里，可已然来不及了。

金鞭悬停在空中，离灵动的天灵仅有一寸不到，只因一个声音传来：

“许净在此，曹将军休伤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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