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
第三十八章 羽林大意探空营 霍方独斗曾思良(旧版)

墨染鸬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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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瀚大将,名不虚传也。”

曾思良回得城内,命人为其卸甲,甲胄卸下之后,曾思良叹道。

“将军不必如此,增城守军众多,只要将军按封大人所言行事,贼众必不可越过此城!”

“封大人既已回京,增城战事便是本将说的算!”曾思良回头瞪着搭话的张庆,吓得张庆连忙收声。

“天水之法,本就讲求地利,况且敌军经此一遭,已有防备。施法非但不能杀伤敌军,反倒会伤及百姓、徒增业障。”

曾思良说罢便回屋就寝,然张庆心知其不过是心高气傲,故意与封山傲相抗,然自己不过一城之太守,位卑言轻,没有必要站队哪边。

翌日天明,增城探马来报,云瀚营寨业已完备,曾思良大惊,连忙登上城楼遥望,只见云瀚营寨却已建成,三大营前二后一排列。

“前营各有营帐两千余顶,后营营帐三千余顶,如此算来,云瀚此行携大军十五万来犯。”张庆讲道。

“昨日未末申初方到,云瀚大军定是彻夜赶工才造出如此大的营寨!”曾思良喝道,“传令下去,令羽林军火速整备,增城各部坚守,待羽林军攻破敌前部二营后,立即出战与我部集合,攻打敌军大营!”

大明十三世明进帝孙兴,在王滚叛乱后终日惴惴不安,除寻得步盛辉推演国运,设天机阁外,后命雷殿指挥司于各地点选能征惯战之士八万余人,组成皇室亲卫负责行皇宫戍卫之职;大明十四世成帝孙侃时正式命名为羽林军,并分为左右两军,至十五世慧帝孙诚时扩至二十余万人,也成了双王之乱时平叛的生力军。羽林军皆身着白甲,左肩甲处以鸟羽覆之;左羽林军以骑兵为主,辅之步、弓,右羽林军则以持盾步卒为主,弓手为辅,无有骑兵,因而北征广夏时,遣左羽林军以应对张心的广夏铁骑。

八万羽林军皆久训之士,不多时便已集结成军,曾思良挺枪上马,正欲出城,却被张庆拦下:

“曾将军,并未下官多疑,还是再派探马前去探营,谨慎为妙。”

曾思良思索片刻,讲道:“张太守言之有理,然此时再探,恐失先机,纵使有诈,我羽林军皆以一当十,定能全身而退!”说罢便整军出城。

曾思良率羽林军一路杀奔云瀚营寨,路上并不见云瀚探马往返,不由得心生疑虑,故在离敌营半里处急停大军,命人前往打探。派遣之人进得营寨,约莫一炷香功夫出来,在寨门处高呼:

“空!空!”

“空营?”曾思良不禁一阵心悸,“云瀚军必不可能连夜造出一座空营,定是在何处设伏……”

曾思良正思索时,寨门处又是一声高呼:“营内无人,将军可速进!”

曾思良听罢,仍犹豫不决,身边一羽林军言讲:“将军,既已探营,何不进军?”

曾思良握紧手中长枪,奋力一挥,口中却似哑了一般,半天也没讲出一个字,身后的旗手亦屏住呼吸,生怕传错了主将军令。

曾思良犹豫再三,自知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喝一声:“入营!”旗手得令,打出高举军旗打出旗语,羽林军得令即向云瀚大营杀去。

增城内,金圣杰正在与陆集对弈,此时陆集持白,已被金圣杰黑棋逼得难以招架,不得已投子认输。

“陆兄,棋艺退步不少。”金圣杰调侃道。

“确实,近来醉心兵法,棋也研究得少了。”陆集笑道。

“陆兄说笑了,围棋本就脱胎于兵家战事,汝既深熟兵法,棋艺岂会不进反退。”

“围棋与战事却是不同。”陆集拨开棋盘上的棋子,持白落于天元,“右相,予你四子,何处落之?”

金圣杰紧盯着天元处的白子,虽未落子,心中却已了然陆集之意。

“故弄玄虚,汝意为围师必阙乎?”

“正是,”陆集笑道,“棋中围其四方即灭其气,然兵法有云:‘归师勿遏,围师必阙’,羽林军乃雷殿精锐之师,包围之或可全歼,然我部损失必巨;放其突围,再以精兵伏之,方为上策。”

金圣杰点了点头,起身拜别,临行前言道:

“霍指挥得陆兄相助,可持节一方矣。”

云瀚大营内,曾思良刚率部进入,忽听得一声梆子响忽起,只见营门猛地关起,四下乱箭齐发。曾思良心知中计,急忙命各部结成盾阵阻挡箭雨,盾阵似铁桶般密不透风,箭矢不能伤其分毫。听得外面无甚响动,曾思良便命收阵。待盾牌收起时,只见马飞、夏飞皆已整备待命,与自己对峙于营寨之中。

曾思良手持长枪,却见一羽林军立于马飞身后,以为军中出了间人,厉声喝道:“汝等宵小,竟安插间人诈我!”

但见那人哈哈大笑,褪去白衣,里面赫然穿着云瀚军服。

“你虽身手了得,却不懂领兵,何等蠢材会遣单人独骑探营?那厮一入营并被我军捂嘴捆了再扒了军装,军士穿了假称空营引你入瓮罢了;另外陆集令我传话,敢问雷殿可有人文韬武略胜他?若不能胜便早早归降,莫要挣扎!”

马飞说罢,便命所部冲杀曾思良军阵,马飞帐下皆青龙骑,对阵步卒真如砍瓜切菜一般,不多时羽林军便已招架不住,节节败退。曾思良见情势不妙,急命后部撞开寨门,引兵后撤,马飞、夏飞也未着急追赶,令军士清理战场收取军资,后才出营缓步追击。

曾思良撤出大营二里开外,见敌营并未派兵追赶,便暂缓行军,清点兵马,却也只得十损一二,主力尚存。曾思良稍稍安心,正要下令回城,却见前面浩浩荡荡,扑来大队云瀚人马。曾思良慌而不乱,令部整备接战。云瀚大军与曾思良部相距一里处停下,但见为首者手持一杆偃月刀,身披锁子连环甲,头顶素缨盔,骑一匹枣红马,单人独骑而来。曾思良见状,也策马而上,见来将迫近,手中长枪一指:

“汝乃何人!”

“云瀚指挥使霍方是也,汝既已败战,何不下马受降!”

霍方声如牛吼,竟震得曾思良一阵心悸,胯下宝马更是被吓得嘶鸣不断、来回踱步。

“听闻马飞、夏飞两将军尚拿你不下,本帅今日便给你个机会,若能胜我手中刀,便放你回城。若不能,便速速下马受降!”

曾思良看向霍方身后,一时也看不出有多少兵马,况且羽林军刚刚突围不久,此时也不好再战。曾思良细细想来,云瀚武将当中,马飞、夏飞之流已属佼佼者,其上不过卢迪、沈剑星等二三人,因此对霍方全然不惧,长枪一挑扛在右肩之上:

“本将军正因误中奸计烦闷,今日正好收你这一功!”

此时马飞、夏飞二将携兵而至,欲成包夹之势,却被霍方喝止:

“吾与曾将军已成君子之约,两位将军勿要插手!”

马飞、夏飞听罢,皆勒住马来,令部下士卒待命。但见霍方面色一沉,忽得一夹马肚,连人带马如飞电般向曾思良杀来。曾思良眼见其势,亦不敢懈怠,将长枪斜横而握护住前胸。霍方杀到曾思良面前,猛一拽马鬃,胯下宝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抬起,霍方手中大刀顺势向下猛劈。此一击势大力沉,曾思良避无可避,只得硬吃,却不承想手中长枪却吃不住,竟硬生生被斩作两截。幸得曾思良眼快,身子急忙向后挪开,大刀直劈而下,将曾思良胯下宝马头颅劈成两半,曾思良也被掀翻在地,滚出一丈有余。

“如何?”霍方勒稳宝马,戏谑地问道。

曾思良翻身而起,一手攥住一截枪杆,答道:

“本将不过单枪换作双枪,孰胜孰负有未可知!”

霍方手中大刀一挥,喝道:“本帅念你亲卫之身,有意召你入云瀚王麾下,如再执迷不悟,此马便是你的下场。”

曾思良紧紧盯着霍方良久,而后忽得将手中枪柄向霍方掷去,霍方不慌不忙,挥刀将其挡下。趁此空挡,曾思良即以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霍方见此状,知其或要催动神力,急忙抡刀砍去。可惜为时晚矣,刀尚未到,但见曾思良猛睁双眼,目中金光闪耀,竟闪得霍方双目难睁,手中大刀失了准头,斩了个空。待霍方回过神来,曾思良早已奔回本阵,隐于盾阵之中。霍方恼羞成怒,正要下令冲杀,但见空中忽的一声炸雷。霍方心中一惊,生怕重蹈华阴惨状。急令部众鸣金,全军撤回营寨。曾思良见南军鸣金,也令部众撤回增城。

曾思良回得增城府中,登时瘫坐在地,众官员见状急忙忙将其搀起。但见其面色煞白,口唇青紫,颤巍巍讲道:

“霍方此人,文治武功远胜于我,今日强行运力,直催我肝肠也!”

曾思良说罢,紧闭其口,而后忽得吐出大蓬鲜血,晕厥过去。张庆连忙命人将其扶下休息,安排下人好生照顾。

“今日失利,其责全在我帅,此役过后,雷殿军必坚壁清野而守,攻之不易也。”霍方讲道,“诸将听令,严加防范,无我帅令,不得出战!”

“我军兵强马壮,当一鼓作气攻取增城才是,此时坚守,待曾思良又施展神力,当做如何?”

说话之人乃是曹锋,军令如山,旁人自是遵照,但曹锋仗着自己乃王后兄长,自然不把霍方放在眼里。

“今日在前部营寨围剿,青龙骑轮番冲杀,也不过斩首万余,我军亦折损近五千军士,若真是率部攻城,羽林军矢如飞蝗而下,我军又当如何?”

曹锋讲不过霍方,只得闭口不言。而霍方此时却面沉似水,只因陆集在其临行前曾叮嘱千万,其一便是羽林军锐不可当,然曾思良却无行兵布阵之能,可施计诱之,但需谨记围师必阙之理;其二便是金圣杰曾与他谈及,会有云游之士助其一臂之力,令其不必担心。

正回想时,帐外传令兵突喊道:

“元帅,营门外有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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