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
第二十章 张心怒屠晋城 公孙驰援许陵（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大王，公良信被杀，按照生前传来的情报，云瀚军已入徐州境内，占据广阳城了。”鸣凉广夏王府内，“罗网”四大指挥使之一的“风”正向张心汇报。
“只一年便拿下了益州，云瀚王还真是有些本事啊。”张心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语道。
“大王，以我之见，总督使可能已经败露，是否要召他回来？”“风”讲道。
“不用了，先回去吧，命人把士冶和张廷玉唤来。”
一刻的光景，士冶与张廷玉便入得府中，张廷玉乃是凉州指挥司都统，同时也是北境三卫总指挥。
“两位大人，我听说近日北境又有战事，本王原想抽调北境三卫部分兵力南下，可如今孟国又蠢蠢欲动，该当如何？”
话音刚落，张廷玉率先讲道：“臣以为北境三卫不可动，三卫戍边多年，善守而不善攻，抽调南下作用不大，况且左卫陈兴朝已调出三万人马从征，再调兵则北境难保无虞。臣现在担心的是燕州战事尚不明朗，如今城池已失大半，徐禁、聂堃二将节节败退，如何转败为胜乃是当务之急！”
“这个无妨，右丞谢昭已经游说八大寇出兵协助，我不日便亲自南下收复失地。”张心答道。
“大王，说道八大寇，臣请附言，对此八大寇，愿大王还是尽快武力收编为上，次次奉上金银邀其出兵终究不是办法。”士冶讲道。
八大寇乃是啸聚燕、并二州的八个贼首，平定宇文钧之时受张云虎之邀助战，张云虎任广夏王后对八人各有封赏，并自称臣下。然张云虎死后，八人皆各怀鬼胎，不听宣调，重又劫掠周边，并、燕百官数次商讨应对之策，均无疾而终。
“八大寇中，李芳、高天祥、罗如信在并州、其余五人均在燕州，若是此时武力收编，易激其反，联合雷殿军进攻我部，此事待收复燕州后再行定夺吧。”张心说完，便叫两人离开。士冶暗地与张廷玉讲道：
“张都统，刚刚说错话了。”
“丞相此言何意？”张廷玉不解。
“大王问策于你我，其实心中已有答案，我军与孟国连年交战，赢多输少，主公如此问，便是意图要再调三卫南下，孟国是小祸，雷殿军才是大灾啊。”
士冶顿了顿，又说道：“张都统还是早些回去点齐兵马，依老夫看，快些向大王请命，北境留下十万人足矣，剩下七万人还是南下吧，若是迟了，大王把三卫全都调走也说不准哦。”
张廷玉拱手谢道：“多谢丞相指点。”说完便转身折返，按士冶的指点讲予张心，张心听罢笑道：“既如此，就依张都统吧，尽快清点人马，三日后便出发！”
张心率七万北境铁骑，一个月便从凉州赶到燕州广夏大营，其间还收到罗网书信，信中写道灵动已入广成，但在北上攻取云阳、南山两城时受阻，便对随行的北境中卫副都统殷苍何讲道：“灵动终究是资历尚浅，看来入主中原指日可待了。”
“大王所言极是，雷殿军久疏战阵，我北境铁骑踏之如泥沙一般！”殷苍何笑道。
二人领军来到大营，聂堃、徐禁二将早已恭候多时。张心入的大帐，徐禁拱手讲道：
“大王，周边各小城均已攻下，晋城已成合围之势，只等主公下令各营攻城！”
“晋城乃燕北第一重镇，我待晋城太守刘茂不薄，如今竟举兵叛我，此役务必活捉刘茂，以震其他诸城。”
徐禁心领神会，下令各营攻城，不消两个时辰，晋城便被攻破，徐禁亲自押解刘茂献于张心面前。张心冷言问道：
“刘太守，雷殿给了你什么好处，令你叛国献城？”
“我刘茂是为全城百姓着想，自你张心做广夏王以来，苛捐杂税层出不穷，城中男丁十有五六从征入伍，百姓叫苦不迭，又有八大寇连番骚扰，汝竟视而不见，如此纵容！今日我不归降朝廷，明日百姓也要押我献降！今日战败，汝虽得其城，不得人心！”
张心听得脸上变颜变色，怒喝道：“好你个刘茂，今日你拿百姓说清，这群贱民今日便因你而死！”说罢便下令屠城，众将劝说不成，虽于心不忍，然不敢违抗军令；张心还命刘茂随军观看，刘茂气得大骂张心，急火攻心之下吐血数升，登时毙命。张心命人将刘茂枭首，派轻骑携其首传视周边各城，言再有乱言非议王政者立斩，诸太守皆胆寒。
“圣上，张心业已收复燕州晋城等地，晋城还被下令屠城，燕州南部各城有所动摇，还请圣上下旨增派援兵与广夏军抗衡。”
大殿之上，左丞相张慕跪拜讲道。公孙彻眼见南北局势恶劣，云瀚卢迪、沈剑星反叛，广夏张心又大军压境，甚是烦忧，便问张慕：
“张爱卿，你意下何人可派？”
“臣以为，虎骑将军公孙渊可往！”张慕讲道。
虎骑将军公孙渊乃是公孙彻之弟，膂力惊人，善养兵卒，曾在双王之乱中屡立战功。然公孙渊不忍其弟亲历广夏战事，正在犹豫之际，张慕又讲道：
“如今云瀚灵动虽占据徐州大半，然在云阳、南山两城受阻，损兵折将；此时之患当在广夏。二王爷可提左羽林军亲征北地，以振北部军队士气。”
张慕言毕，公孙彻仍在思量。此时左羽林将军华泰讲道：“启禀圣上，羽林军乃是拱卫京城之师，擅自调离恐有不妥！”
“京师还有右羽林军驻守，但去无妨。”张慕讲道。
“既如此，便由二王公孙渊率左羽林军出征燕州，华泰将军辅之。”公孙彻话已至此，华泰也不便多言，只得领命。散朝后，华泰寻得右羽林军曾思良，说道：“此行恐怕凶多吉少，南方战事一旦有变，圣上估计又遣右羽林军前往，曾将军届时务必拒之。”
“华将军多虑了吧，为将者马革裹尸当在所不辞，又何谈拒战？”
华泰叹了口气，见众臣退去、四下无人，便轻声对曾思良说道：
“周不复始，天欲再明也。”
华、曾二人虽是武将，但学识颇丰，曾思良登时听出华泰所言何意，苦笑着说道：“既在当朝，便依皇命，且行且看吧。”
公孙渊率军驻守在燕州中部的许陵城，许陵太守张坤报称张心大军驻扎在许陵北部五十里处，兵力三十二万余，其中有铁骑十五万；许陵守军五万，加上左羽林军十三万，合计十八万余。
“十八万对三十二万，真以卵击石也……”张坤想到晋城太守刘茂的惨状，不由得心生惧怕。
“许陵坚固甚于晋城，广夏军长于骑兵，我军只需坚守城池，不主动出击，便能以静制动。”
公孙渊细细查看沙盘，看出张心大营粮草供给多源自以北百里之外的晏城，两地之间山道颇多、运输不畅，便向张坤问道：
“张太守，燕州产粮如何？”
“广夏全境之内，粮耗基本依靠燕州及并州南部，并州大半以草原为主，城池逐水草而起，产粮不多；凉州荒地居多，产粮几稀。”
“此时刚刚开春，燕、并二州还未到春种之时，军队消耗基本靠的是去岁的余粮，若能截断张心大营粮道，敌军必退！”公孙渊讲道。
张坤看出公孙渊意在截断晏城与张心大营之间的粮道，连忙说道：“王爷，此计难为！”公孙渊不解，张坤又讲道：
“下官刚刚忘了，之前已派人刺探清楚，敌营粮草非是从晏城运出，而是从敌营以西十五里处的另一座大营运出，张心已命燕州北部各城将粮草集于此处，如此一来既可缩短运粮路程，距离之近又能提防我军偷袭粮仓。”张坤说罢用手指出粮草大营所在。
“此营有多少守军？”公孙渊问道。
“燕北诸城兵力皆在此，约有步卒八万余。我军若是偷袭粮仓，敌军或派兵增援、或直攻许陵，皆不利我军。”
公孙渊眼睛直愣愣盯着沙盘上张心粮仓的位置，过了好一阵儿，曾缓缓从沙盘绕过：
“明日点一千骑，随我过阵与张心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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