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
第一章 立双王灵张其势 废慧帝公孙谋逆（旧版）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三皇治世，五帝为君，天下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曰南瞻部洲、曰北俱芦洲。此书单表北俱芦洲，洲中大大小小十余国，其中以大明国为至尊上国，大明国东临东海，西邻川印国、北有孟国、南有蛮夷。大明有孙氏为君，明国始皇孙云见国土广袤，恐难治理，遂将之分为三大国州，一曰广夏在北、一曰雷殿在中、一曰云瀚在南；孙云定都于雷殿州帝京城，直接掌管雷殿全境，广夏设广夏王，由大将宇文飞出任，云瀚设云瀚王，由大将邓完出任，皆为世袭，统治境内诸事，年末进朝上供述职。大明至今已历十五代国主，传至明慧帝孙诚，年号永安。永安七年，云瀚王邓出起兵造反北进，广夏王宇文钧亦举兵响应。战火一直蔓延至帝京城下。慧帝下诏求天下义士兴兵护国，最终为期三年的双王之乱，以孙氏的惨胜告终...

慧帝孙诚坐在龙椅之上，面带倦意然难掩悦色：“双王之乱已然平息，王土得以保全，全赖灵瑶、张云虎两位义士镇压反贼，于大明有救亡之功，寡人欲立二人为云瀚王、广夏王，不知众卿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殿下一位大臣侧身出列：“臣以为不应再立双王之位，始皇之所以立双王，是因统治之初境内尚不稳定，皇权有所不及之处，因而立双王以固国本。而今天下大定久矣，皇权无所不及，再立双王已然多余，只会削弱皇权，徒留后患。”

慧帝定睛一看，乃是太师公孙会，心中暗骂：“平反之时未见其人，此时却在此饶舌！”

公孙会说完，又一员将领站出身来复议，乃是公孙会之婿夏飞，因在阵前与灵瑶合力擒得邓出，获封卫将军。“若圣上不愿废除双王也可，但需严控兵权，只留必要之防卫军力，如此可防双王再度叛乱。”

“爱卿说得在理，然云瀚尚可，广夏北临孟国，连年战乱不断，若要限其兵权，军队调度不及，岂不是耽搁战事？”慧帝顿了顿，“云瀚临蛮夷之地，大小十数个部族，虽多结盟好，然蛮人不定，仍不可尽信。”

夏飞听罢还有话说，已被慧帝打断：“好了，双王之事就这么定了，废除宇文氏、邓氏双王世袭之位，罪诛三族；张云虎任广夏王、灵瑶任云瀚王，张榜昭告天下，二人择吉日走马上任。”

慧帝讲完便令退朝，公孙会愤而离殿，夏飞忙跟在后面，满朝文武多有不满，然碍于种种，不敢如此发作。公孙会出了大殿，正遇上张云虎、灵瑶在殿外跪候，便笑道：“二位乡士立不世之功，赏封授爵在所难免，切记不要步前人之后尘，受天下人耻笑。”两人不知何意，夏飞在后将二人扶起，灵瑶、夏飞原是同乡，算起灵瑶还是夏飞叔辈。“圣上决定封两位为大明双王，家翁不过是提醒两位双王之任罢了，请勿多心。”

灵瑶听罢讲道：“侄儿所言，某定谨记心中，待回云瀚之时，侄儿请入府中，你我再叙。”说罢只见殿内总管出殿唤灵、张二人进殿，二人辞别夏飞，进殿受封。

次日公孙府来报，公孙会被下人发现自缢于书房之中，慧帝听罢悲切甚之，然朝堂中多议乃慧帝派人暗杀，此中另有隐情，先且不表。慧帝以国礼厚葬公孙会，太师之位由左相韦洪并任，其长子公孙彻任兵部尚书，次子公孙渊任虎骑将军。

张云虎、灵瑶自任双王已历三年。三年之间，张云虎频频起兵攻打孟国，占领城池十余座，大军逼至孟国都城挟云，迫得孟国国主薛良割地六百里让与大明；而灵瑶则扶持蛮族洞主阿会都，统一大小洞主，输入大明文化，使得蛮族得以蜕变，与诸洞主成立“庆国”，又称“南庆”，阿会都改“阿会”为赵姓，改名赵都；赵都感念灵瑶的扶助，年年向云瀚进贡，两地商贸往来不断，灵瑶以帛锦换取南庆骏马、兵甲，组建了一支三万众的铁骑军，称为“青龙骑”，日夜操练，兵力亦不下广夏久经沙场的北境铁骑。

雷殿州帝京城。慧帝孙诚体染风寒，已卧病十余日，难理朝政，大小诸事，皆交予右丞相张慕、司空公孙彻与大将军晏明处理。此刻公孙彻正快步向慧帝寝宫赶去。

“深夜唤我不知何事，莫非......”行至寝宫，公孙彻看了看宫外护卫，向大总管请了礼，便进了屋中。

公孙彻行进屋内，只见慧帝坐在榻上，面色苍白，用力地喘着气，如此已十余日，想来是病体难愈了。

“圣上唤臣何事？”公孙彻跪拜后问道。

“咳咳......爱卿平身，朕已十数日未曾上朝，太子尚且年幼不能监国，朝中事务全赖公孙爱卿，不知这几日天下有无大事呀？”

“回禀陛下，大明现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无有大事。”公孙彻起身答道。

“大胆！”慧帝以拳击榻，愤而坐起，却又因气力不支，跌坐下来。

“不知何事令陛下如此？”公孙彻连忙跪下。

“你与张慕私下勾结，排除异己，杀害长史刘同，罢免上将军夏飞，欺我不知？”

“陛下实属冤枉微臣，长史刘同，私通孟国，干预北地战事，薛良连失城池，却只割地纳贡，未献玺称臣，只因其行贿刘同，送给了他整整三车黄金，刘同便假皇命放了薛良一马，此事已被万监院三处主办沈剑星查实；夏飞虽是我妹夫，却与灵氏关系甚密，欲出走雷殿南下，双王之乱余孽仍未扫除，臣怕此事与其有瓜葛，所以与张丞相决定去其官职，派人擒拿。”

“一派胡言！此二人忠心日月可鉴，再说如此大事，为何不报，此乃欺君之罪！来人啊！将其拿下！”

慧帝话音刚落，门外侍卫立即冲了进来，立于公孙彻身后。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拿下他！”孙诚怒吼道。

为首的侍卫走到慧帝面前。

“圣上龙体康泰。”

“你是......卢迪？”

万监院乃是始皇帝孙云成立之机构，始皇孙云除了立双王之外，成立了六部三司二丞之制，六部乃是吏户礼兵刑工，三司乃是布政司、指挥司还有提刑司，六部侍郎分别分理着大明的各项具体事宜，皆汇集交由三司，布政司主管户部、礼部，指挥司主管兵部、工部，提刑司主管吏部、刑部，三司之上还有左右丞相，依照左文右武分管政事。除去六三二制外，孙云又建造“万监院”，万监院直接听命于皇上，负责监察天下百官。卢迪便是万监院现任院长，这一直属皇帝的万监院都被收买，可见此时公孙彻已经算是大明实际的权力中心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慧帝问公孙彻。

“狗皇帝，家父是不是被你害死的！？”公孙彻怒喝，“此时交出帝位，我可留你全尸！”

半个时辰后，公孙彻走出寝宫，此时文武百官已被左丞相张慕招来等候多时。公孙彻唤来张慕：“大明孙氏慧，今日将皇位禅让于我，时逢乱局，封禅大典择日再议。张丞相即刻拟旨，召张云虎进宫面圣！”

一夜之间，公孙彻篡位夺权，改国号为周，改永安十年为龙建元年，号周太宗。此时只有皇宫之内知道天下已经不是孙氏的天下，而天下人中的张云虎亦不知召他入京的已经不是慧帝孙诚。旨意快马加鞭七日便到广夏都城鸣凉，接旨次日张云虎便领亲兵百人向雷殿行进。

“父亲，离飞云关不到二十里，入了关便进了雷殿州了。”

说话的乃是张云虎次子张曼，而此时张云虎并未听儿子言讲，他脑子里充满了疑问，因为离岁末进京上供已过两月有余，按道理完全可以待到岁中再商议国事，此时叫他赶来似乎太着急了些，可送旨的驿官也是毫不知情个中缘由。

思考之间，张云虎一行人行至一峡谷处，此地又名“一线天”，路窄谷深，地势险要，又为大军进入飞云关唯一通路。雷殿广夏之间共设七道大关，其他六关有高山阻碍，路途艰辛，大军行进多弃之。而在三年之前，张云虎正是在此地设伏，袭击宇文钧，全歼宇文氏大军五万余，逼得宇文钧在乱军之中自决。

正行进时，张云虎见得前方不远处，峡林间有飞鸟惊起，急令众人停止前进。可为时已晚，一行人刚一停下，一声梆子响忽起，两侧峡上飞下无数火箭，张云虎躲闪不及，身中一箭随即坠于马下，谷中化作火海，百余之众，无一幸免。此事传入宫中，公孙彻大惊，思索片刻，以国礼葬之，因分辨不清尸首，便以香木雕刻身形代之，又下令撤去广夏封国，改为三州：曰凉州、并州、燕州，由大将军晏明治理，封三州牧。张云虎长子张心闻风，不知所踪。

公孙彻篡位称帝以及张云虎身死的消息传入云瀚，灵瑶得知后大惊，加上旧疾复发，不久病死。灵瑶膝下三子一女，长子灵琦与次子灵式乃是正妻所生，三子灵动与女儿灵叶乃是妾生。虽是妾生，但灵瑶对灵动最为疼爱，相传小妾在生产前产房之上有黑龙盘旋，灵动出生时左手背上有一黑色胎记，形似盘龙。灵瑶走访名师，有一算命先生讲此乃天降神祇，灵瑶只知凡人修行入化境，可有神祇降世点化，超脱众人，但不知天降神祇一说，便以为真，亲传灵动枪法、阵法，加上灵动天资聪颖，虽为幼子，但弓马临阵之能远超两位兄长。灵瑶死前将王位传与灵动，灵琦、灵式皆有不满，云瀚易主之事传入帝京城内，公孙彻得知灵瑶废长立幼，大喜过望，命人写一道旨，册封灵琦为云翰王，旨意传到云瀚都城龙阳，灵琦得一班老臣拥护，随即宣布废除灵动王位，自领王位，致使灵动南下入云瀚荆州，荆州牧王子夫得知便将荆州牧之位让与灵动，灵动欲北上先收复云瀚，再举兵勤王，由此拉开了长达七年的统一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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