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本以为秦朗不会回应,结果他居然开口了!
不过……
果真跟猜测的没错,秦朗果然也是在枪林弹雨中走过一遭的人!
战友这两个字,份量重若泰山!
秦朗此刻低着头,面无表情。
但众人都知道,这是一种悲伤到极致后的麻木。
再回想到供桌上的几十块牌位,哪怕没经历过那段战火纷飞的岁月,他们也能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桌子上,所有人都是默默放下了碗筷。
他们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样,安慰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秦前辈,对不起…”
妹妹咬了咬嘴唇,脸上带着深深的歉意。
她刚才只是脑子一热,所以才会提出那样的问题。
不然的话,她绝不可能会去揭秦朗的伤疤。
秦朗端起海碗,又是将碗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而这一次,他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怀念。
曾几何时。
他也想今晚一样,和一群人把酒言欢。
只是明月依旧,但那些人……却都不在了。
“你们……想听听他们的故事吗?”
秦朗突然一反常态,主动开口。
这还用问吗?
当然想啊!
“这…可以吗?前辈?”
何炯试探性的问道。
秦朗没有说话,拎起一瓶茅台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众人急忙跟上,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就连直播间外的观众们,都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当秦朗打开房门,那张摆满牌位的供桌又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总共36个牌位,就像在与众人对视。
但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只有烛火在照耀,昏暗的光线却没有让人觉得阴森,反而是觉得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涌现在心头。
这是为什么?
众人不解。
秦朗拎起酒瓶灌了口酒,看着这些牌位,嘴角罕见出现了一丝笑意:“我和他们认识了33年,但这些家伙,有的却只认识了我一年。”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内心都是猛地一颤。
莫名有种想哭的感觉。
他们在众多的牌位之中,找到了郭淮的名字。
也就是说,这些人都跟郭淮一样,战死在了32年前。
“我们89年参军,一年后刚下连,就随大部队开拔去到了南洋。”
“记得刚踏上南洋的那一天,我们就迎来了一次秘密任务。”
“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参加真实的战斗,所以我一直都表现得很兴奋。”
秦朗好似没有在意身后的人,宛如在自说自话。
尤其是聊到当时的感受时,他整个人气势都随之变化!
气势彪炳,好似重回当年!
所有人心里一惊,这真的是入伍只有一年的一个新兵该有的表现吗?
那可是战争啊!
会死人的!
秦朗非但不害怕,居然还很亢奋!
“那…后来呢?”
妹妹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
“执行任务那个晚上,我们排长瞧出了我的兴奋,他问我为什么不害怕,我说不知道,结果他回我一句他很害怕。”
“排长比我们早当了几年兵,当时的我还在想,身为一个军人而且还是老兵,他怎么能说这种丧气的话?”
“后来他又跟我说,入伍这些年来,他从没回过一次家。”
“但就是那个晚上,嘴里喊着害怕的他,面对敌人的追认,为了让我们可以安全回到己方阵地,他毅然选择了断后。”
“然后…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秦朗再次猛灌了一口酒,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他没醉。
就是泪水有些不受控制。
“以后我就是你们的排长,要是在外头受了欺负,尽管来找我!在脚下这个地方,能教训你们的人只有我!”
“小子,军队里可是很严厉的!”
“既然选择了参军入伍,那就要对得起身上的这件军装!”
“秦朗,你小子可以啊,居然又打破了咱们连队的记录,等下次军区比武,我给你写封推荐信,到时候你可得给咱们兄弟伙好好争口气!”
“秦朗!!!你小子是不是又把炊事班养的鸡给偷偷烤去吃了!??也不知道给老子留一只鸡腿,罚你负重五公里!!!”
“上了战场居然还这么兴奋?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一会儿你们先走,我来殿后!”
“秦朗,带着他们…回家…”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二年,但记忆中的那张脸,却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模糊。
他仿佛就安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永远带着笑容,一刻也不曾离开过。
身后的众人,已是泣不成声。
“他…他叫什么名字?”
“关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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