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老兵,他是排长。
但他同时也是父母的孩子。
面对残酷冰冷的战场,他会感到害怕。
但当军队和人民需要他的时候,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
他的名字叫关越。
看着供桌最上方的那块写有关越名字的牌位,所有人都是泣不成声。
秦朗用最简单的语言,将众人拉回到了那个风云动荡的年代。
就仿佛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关越,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他就静静站在那,身着一身笔挺的军装。
就好像永远不会老去。
……
秦朗举起酒瓶,又是朝嘴里灌了一口酒,随后面朝着第二块牌位。
“他叫王卫国,是我们的副排长,绰号酒疯子,纵观整个连队,还从没有人喝酒比他厉害,我第一次喝酒就是被他带的。”
“当时他跟我说小子,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不喝酒呢?”
“他有一个女儿,还给我看了照片,很可爱。”
“后来…敌人朝我们扔出了一颗手雷,被他用身体扑住了…”
窒息。
悲痛。
惋惜……
人们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描述此刻的心情。
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不吐不快。
秦朗并没有停下,反而是加快了脚步。
“他啊,他叫秦寿,是我的班长。”
“因为从小身体不好,所以他爹娘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想让他活长久些。”
“平时最不着调就是他,就连我去偷炊事班的鸡,也是被他怂恿的。”
“后来在一次冲锋中,敌军借助地形优势,高地久攻不下,他带着李青山绕到侧面一个最醒目的地带。”
“他们一边跑,一边开枪,瞬间就把敌军的四个火力点全部吸引了过来。”
“我们趁机在正面发起冲锋,终于将那个高地给拿了下来。”
“但当我们找到他俩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手上还紧紧握着已经打光子弹的冲锋枪…”
“王二狗,没错,他的真名就叫这个,是因为村里的老人说贱名好养活,所以这个名字就一直叫了下来,但我们喜欢叫他疯子,因为他真的很疯,捏着两颗手雷钻进了猫洞,拉了三十多个敌人给他垫背…”
“廖聪,他的愿望是回村当老师,喜欢拿笔杆子胜过枪杆子,斩敌十八人!”
“蒋红渠…”
“刘富群…”
秦朗的语速越来越快,情绪也是越来越激动。
这一个个放在平时足以被人取笑老土的名字,在这一刻,却让所有人都笑不出来。
关越,秦寿,李青山,王二狗……
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好像火红的烙铁,深深地印在了每个人的心上、灵魂里。
“够了!够了!”
村长手撑着桌子,哭到声音都变得沙哑。
这些人里面,最大的也才二十多岁啊!
“还不够。”
秦朗终于将手中的酒喝完。
“你…你今晚为什么要说这么多?为什么?”
村长抬起头,老泪纵横。
恍惚间,就像是老了十几岁。
“因为…我只是突然觉得有些故事和有些人,他们不该被遗忘。”
秦朗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脸上表情异常平静。
但这番话落在众人耳中,却如同山崩海啸般,是那样的振聋发聩!
台前,幕后。
直播间里,直播间外。
人们终于明白过来,究竟是什么堵住了他们的喉咙。
时已至今,战争似乎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词。
生活富足,家庭安康。
人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却不会记得,这些生活是那些战死沙场的人们,抛头颅洒热血换回来的!
他们虽然遗忘了,但秦朗记得!
总有些事情,得有人去做!
总有些故事,得有人去讲!
“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我们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历史,但我们却能将他们的故事…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
“人民不会忘!国家不会忘!先烈永不朽!”
“……”
弹幕滚动。
有些事情,不吐不快!
“导……导演!直播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五百万了!”
“六百万,七百万…还在不断上升!”
张行锡大笑落泪。
不是为这不断上升的人数和热度,而是为了秦朗今夜的不吐不快。
春风已解千层雪,后辈难忘先烈恩!
……
秦朗将空酒瓶放在了桌子上,随后默默无言地向着屋外走去。
就在他快要走出小院的时候,妹妹追了出来。
她手指着供桌,大声问道:“秦前辈,为什么那些牌位最后,还有一个牌位没有名字?”
众人目光纷纷望去,果然在供桌上发现了一个没有字迹的牌位。
他是谁?
没有人知道。
“他是我。”
“这是…我留给自己的牌位。”
秦朗说完。
头也不回的迈入了长夜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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