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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平淡的周末(旧版)

橘子味牛腩

青春 |  菁菁 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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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操的......”

黎女士这么一说,陈以安倒是想起了什么。

幼儿园的时候,转进一个孩子,个子比她高,还比她要小两个月。每次她手忙脚乱地站在一堆小孩之间的时候,就呆呆地看着前头领着早操的人,那动作虽然看上去不情愿,但也能跟得上节奏。

窗外又开始滴滴哒哒的,她躺在床上,瞄了眼床边,透过窗帘缝,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这个点车站应该是没什么人了吧。

“嗞......”握着的手机一响,她点开一看,她的好友申请就在刚才通过了。

不禁睁大了眼睛仔细一瞧,薛宇程,的确是薛宇程没错。

她在聊天界面停留了几秒,一时不知该以哪一句为开头的第一句,直接点开了薛宇程的个人空间,总共没几条说说,而且内容又都比较单调。

返回聊天界面,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们之间貌似除了所谓的同学情谊,其实也没有确切的共同话题,所以到头来只是憋了一句【我是陈以安】。

【我知道啊。】

她差点就忘了自己发送的好友申请上就显示着自己的名字。

【听说你去了燕中,新的学习环境怎么样?】

【还可以,不过我现在不太有空,不如下次。】

简短的对话,甚至还只是个开头,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薛宇程是个对待什么事都很上心的人,家里人又对学习、兴趣等各方面抓得紧,总不会像自己一样的闲得慌。

【哦,好。】

手机搁一边,陈以安开始对着天花板发呆。

初见的时候在小学,初一的时候成了同桌,薛宇程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是别人口中努力与天赋并肩的学霸,做事沉稳又理智,也不会因为各种小小的“流言”改变对任何一个人的态度。

“小安!”黎女士突然推门而入,打破了她的回想。

“干嘛?”她突然坐起,对于突然闯进的人一下子就多了几分的警觉。

“忘了跟你说了,明天要去喝喜酒,是你姥姥的堂妹的小女儿的女儿。”

“啊?不是刮台风嘛?”她突然愣住了,但她在乎的不是搞不懂的复杂关系,而是这消息的突然到来。

“啊什么?台风赶得巧,不过也没多大关系。我跟你讲啊,你明天早上稍微起早点,好好打陪一下要穿的衣服,知道而来没有!”

“哦。”她吱了一声,门被关上后便又立即躺下了。

可是她又看了眼墙边的课桌,以平躺的角度看去,不高不低,她艰难地爬起,她的确是不能不管管这些要及时完成的作业了。

不过好在第一周的作业并不算太多,可事实却证明,数量和效率有时并不一定成正比。

仿佛一眨眼的功夫,一大早的陈以安就换好了衣服,原地等待着随时出发,外头的天气跟她的心情差不多,似乎意味着这不一定会是个令她安心的周末。

要是见到不太想要见到的人该怎么办?

“小安呐,我们走吧!”黎女士已经在门口迫不及待了,那是因为她又要见到见上成千上万次都不会嫌烦的人——大姨一家。

“我爸呢?”

“你爸一大早就出门了,别管他了,我们先走。”

要说亲戚的含义对于陈以安是什么,大概就是一般只有在一些特别的日子才见得着的面孔陌生的人。那些陌生人的名字她叫不出,也开不了口,她能够回应给他们的只有一张看上去对谁都比较公平的笑脸。

“你们来得倒是挺早啊。”找到位置刚准备坐下,黎女士跟屁股上粘了弹簧似的一下子就又站起,那简直是这世界上让黎女士倍感亲切的声音和面孔。

对面迎来的是这么多年,他们家相处得最为频繁的人——黎女士的亲姐姐黎娟、侄女以及姐夫。

婚礼正在进行中,她瞄了眼手机,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眼这张圆桌上的对座,一张在这世界上除了老师另一张会令她胆战心惊的面庞——姨夫的脸。

就这样坐在位置上看着台上的一幕幕,肚子里仿佛装满了石子,表情也如同石头一般僵硬至极。

突然响起的现场音乐把她吓一跳,明明之前耳边尽是黎女士的说话声。

“快看新娘子!”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继续走神中。

“这鱼的味道真不错,你快尝尝!”一旁的黎女士忍不住推了推陈以安的胳膊,却发现自己女儿正傻愣着,又忍不住唠叨,“你这傻孩子,筷子都不动一下嘛!你可吃饱点,别等会儿又说饿了。”

“你别烦了。”陈以安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耐烦地拿起了筷子,随手一夹,放嘴里机械性地嚼着。

“听说这新郎他家就在云辉呢。”

在饭桌上边聊天边进食已经是司空见惯,很快就有人率先打破了这餐桌上该有的平静。

再次抬眼看了眼对面,嘴里的食物搅动着,简直难以下咽。

“云辉现在可不像以前,地方大了很多,这街上的店面可不比我们镇上的少。”

“就是,我家隔壁的小孩就是这镇上的高中毕业的呀,现在在做什么汽车修理。”

这就是她为什么讨厌坐在圆桌上的原因。

“小安不是也考上了那里的高中嘛,礼拜天又该回学校了吧。”

“可不是嘛,一礼拜回一趟家,晚上都没人陪我散步去了。”黎女士也知道自己女儿的迟钝,急忙接过话来。

“这上了高中可得加倍努力了,争取考个好大学。”

“我看能考上就不错了,数学都不及格,我看是有点困难,那个时候还因为这个跟我闹过脾气呢!是吧,小安?”黎娟插嘴一句,不经意的一笑,在陈以安的眼里都变了味,她一年一年地长大,也跟黎娟越来越不亲。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陈以安只是强颜欢笑而已,她紧接着猛吸了口气,只是没想到这种八百年前的事黎娟还记着。可是要是真如他们所说,自己怕是连现在的学校都考不上。

“也是,如果本来不是学习的料,那费多大劲都没用!”

“光是学习好有什么用,我们隔壁家的孩子那是会唱会跳,见着什么人都能说会道的,脑瓜子机灵得很,老师同学邻里邻居都喜欢得不得了!”

“这听着跟自己亲生的似的,有什么好得意的!”黎女士听着听着,一时接受不了这些接连不断的暴击,也怪自己女儿不争气,只能主动出击。“我听说你女儿都结婚好几年了吧,有孩子了没啊?”

“呃,快了快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这餐桌上的唯独就她一个大人口中的小孩,一字一语尽是旁敲侧击,陈以安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她自顾自地往嘴里塞东西,不留一点说话的空隙。

等婚礼结束,陈以安吃得饱饱的,不仅如此,那些她在宴席上听到的话全都给嚼碎了吞到了肚子里,跟饭菜搅合在了一起。她跟黎女士站在饭店门口,正商量着怎么回去。

“你是回家还是怎么着?”黎女士请了半天假,还得回去继续上班。

“我自己回去。”陈以安觉得心里憋得慌,又不想太快回家,便提出一个人回去。

“让你爸送你吧。”

“哎呀!我爸不是还有事呢嘛,我自己回去算了。”

“那晚饭等我回家再说吧。”

“好,好,好......”陈以安不愿再多听唠叨,撑了伞转身就走。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

她穿过一条条街,经过一家家店,突然就在一个路口停下。

“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刹那间,仿佛有人在她耳边不停地说着这句。

“真烦......”她一跺脚,心里满不是滋味,任凭雨水从雨伞上滑落滴湿了衣袖,待到绿灯亮了,她横穿了马路。

那些大人们总是凭着自己的想法来试图改变别人,舌头仿佛就是他们的利器,总是被用来肆无忌惮地刺中别人的心脏。

“陈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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