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刺客,开局刺杀皇帝
第七十三章:乐童医术(旧版)

风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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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拿着几根细细的针走过来一边怒气冲冲的命令道:“裤子脱了。”

赵千里神经里某一根弦突然绷紧,他瞥了眼医师手中反射出的白光,紧张地问了句:“这是干嘛?”

乐童不耐烦地解释道:“活络筋脉,打通气血。”

“这有用吗?”赵千里抱有怀疑态度,迟迟不肯动手。

“你是医师还是我是医师?”说完他竟要上手扒裤子。

“别别别,”赵千里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坐起,为了让乐童转移目标就把衣服三下五去二地脱掉,“还是先治胸口的伤吧。”

乐童二话不说,伸手粗暴地撕开胸口处沾满污血的白布,拉扯下粘连翻起的碎肉有頗裂的迹象,浓郁的血腥味直冲鼻尖,赵千里虽然能忍受疼痛,但面对这种故意伤害自己的人也不免说道两句,“你轻点!有你这么做医师的吗?”

乐童视他为无物,一心做自己的事,他用十几根鑱针把胸腹周围的穴道锁住,再把灰黑的药膏均匀涂抹到伤口上,刺激性药物迅速渗透进脉络,像无数贪食的蚊虫叮咬在肌肤上一样,又痒又疼,过了两分钟伤口呈青紫色,乐童再把针渐序的一根根拔下,再压上薰草缠绕上白布。做好一切的他,手掌自然而然地下移到赵千里的裤子上。

“等等等等……”赵千里看着他探来的手臂,肩膀一耸一耸地左右扭动着后移,在快要抓住裤腰的瞬间,又一个侧翻顺着惯性滚到床下。

“够了!你以为我想给你医治吗?我只想早点回家。”看着滑稽如小丑般的赵千里乐童终于爆发,他冷冷地瞪着地上的赵千里,狭长的眼眶变得通红,嘴巴张合了几下想要破口大骂,可出身书香门第的乐童实在骂不出什么肮脏的字眼,“你这个病秧子,如果不是你!他们又怎么会把我掳到这个鬼地方来?”他握着鑱针的手徒然加大了力量,清瘦的关节上绷出根根青筋,一高一低的两人互相望着,周围陷入一种异常安静的氛围,乐童深吸一口气把药箱收拾干净,独自迈步上楼。赵千里无精打采地勾着脑袋,伤痛如鲠在喉无法言说。

宇荫镇是各国交界的商业聚集地,各种肤色鱼龙混杂,各种语言叽里呱啦,花灯照耀下整个城镇如同白昼,石墨般黝黑的夜空有种不真切的虚幻感,头顶悬着一轮皎洁如镜的月亮,亮晶晶的星星也如挂灯,街道上游人如织,每走两步都有欢声笑语传来,明明是冬天却不寒冷,偶尔吹来一阵风也是掺杂着烤肉的清香,有支华夏人组成的队伍在大摇大摆地舞长龙,那龙跟着前面的龙珠,时而滚动腾跃,时而低俯盘起,惹得众人嬉闹着躲避,也有西域的金发女子露着肚皮跳舞,身上叮叮当当的圆环随着抖动哗啦啦乱响,沈玉婧头一次见到金发碧眼的人,又惊骇又好奇。

后方一列马车轰隆驶过,行人纷纷躲避,街头乱成一团人群太过密集,沈玉婧被人潮挤得差点跌倒,好在蒙古的护卫伸手搭扶,在这样杂乱的情况下,铁鄔拖也丝毫不担心她会逃跑,沈玉婧不用想也明白,对他而言留下赵千里就够了,沈玉婧更像是顺手救下的,类似于买商品时的赠物,属于锦上添花的东西,即便是放任她逃跑,一个穷途末路的通缉犯自是无处可去。

“好热闹啊!”沈玉婧欢呼雀跃的样子像极了刚出笼的小鸟,左顾右盼看什么都觉得稀奇,她大咧咧笑着,亮晶晶的眼睛仿佛能装载下整片星空。

“过两天就是三灵节了,到时才热闹呢。”铁鄔拖神气扬扬地笑道:“那景象不比你们华夏差半分。”

沈玉婧疑惑地笑道:“三灵节?”

“类似于华夏的春节。”铁鄔拖抿起嘴角,一副怀念的表情,“等到那天,我们蒙古的小孩儿便会挨家挨户的拜大年,他们每敲开一户大门,哪怕拿着两三根极小的柴火主人也会非常高兴,孩子们唱完祝福语主人就开始分发零钱,卖香水梨和零食的摊子专门停驻在大户人家门前吆喝,引诱那些拿到钱的小孩上钩,用华夏的话这叫做守株待兔。”

沈玉婧嘀咕道:“倒是和压岁钱有几分相像。”

这次轮到铁鄔拖懵了,沈玉婧一五一十的解释给他听,他时不时地点头,那严肃认真的样子就像是私塾里最勤奋的学生。

两人一路闲聊,讲述着彼此故土的风土人情,讲到稀奇古怪的地方纷纷大笑起来。

“传说有个叫年的怪兽,它形若狮子而独角,一身的铜皮铁骨,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每每在过年的头天晚上出现,年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们无计可施,直到一名穿红衣的英雄出现了,他手持燃炮的竹竿十分轻松地吓跑了年兽。”心情大好的沈玉婧讲起话也是滔滔不绝,铁鄔拖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突然半空中传来一声巨响,喧闹嬉戏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天空。

“烟花啊!”沈玉婧蹦跶着指向夜空中盛开的花朵,那是来时的客栈放的烟花,一道道光柱掠过天空在黑暗中肆意开放,从炸开的第一朵开始烟火从十街百巷里冒出,她想到了一个词语,摔杯为号,各个营业的大店一呼百应纷纷开始在屋顶上燃放囤积多时的烟火。

“这是每年除夕夜的活动……”铁鄔拖的声音在一声声尖锐的呲溜声中显得分外模糊,沈玉婧从没见过这么声势浩大的阵仗,即便南城的除夕夜,也只有几个财大气粗的富贾在特定的时间地点放烟火,而这里仿佛把夜空变成了制衣坊里色彩斑斓的染缸,连偌大的月亮也黯然失色,人声鼎沸的街道顿时安静下来。

“前段时间不是在京都看过吗?”铁鄔拖看似平常的语气挟带着一丝揶揄强调。

“烟火很相似,可看的心情不一样,”沈玉婧指着他腰间的月牙弯刀道:“这刀锋利吧,可放在厨房和放在战场上又是两码事。”

正在众人仰头观望时,一个黑影安静地斜靠在墙角,明亮烟火下唯有他一人心不在焉地勾着头,沈玉婧眼角的余光瞥了眼他,便再也移不开目光,那人穿着一身熟悉的黑衣,蒙着半张脸,正用一双乌黑的眼珠盯着她,不,准确的说是盯着铁鄔拖,那凹陷的眼眶像黑夜般深不见底,孤寂的气质就像……像是和赵千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得,黑影察觉到旁人的目光,眼睛冷冷地撇了过来,沈玉婧如被雷击,她甚至觉得自己回到了十二岁那年,懵懵懂懂的赵千里也是同这般眼神看着她,目光警惕又冷漠,像山林间觅食的恶狼。

黑影的面纱随风扬起,他的样貌在烟火下清晰起来,不能用好看或难看这种简单的词汇来形容,单看起来是一副禁欲系的高冷模样,可沈玉婧越看越觉得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人,正在回想之际,黑影一个转身消失在临近的小巷中。

沈玉婧瞳孔惊惧着微缩,心脏突突地跳动起来,胸口像被重锤击中,刹那间连气也喘不过来了,她突然想起来了那个人,那个如恶魔般的人,可他明明已经死了啊!

沈玉婧鬼使神差地跟上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终于到达那个巷口,她探头望去,狭窄的小巷空空荡荡,一片安静,连个鬼影也没有,墙壁两旁堆积着小山高的废弃物,比起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这里就像被人遗忘的废墟,她试探地走进小巷,脚下湿哒哒的,有种踩着呕吐物般的粘稠感,一股树叶的酸腐味扑鼻而来,忽然,垃圾堆方向传来异动,她屏气凝神地僵着身子,腿脚慢慢后移,打眼一看一只叼着半截老鼠的野猫从中跳出。

沈玉婧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吞咽下唾沫,不远处烟火爆炸的轰鸣声在耳畔回响,让人有种闷在被子里听打雷的错觉。

装着胆子再次勘探了下四周,心中不禁疑惑,果然已经走了吗?

正当沈玉婧回头时,她忽然打了个寒战,耳朵不由自主地竖起,突然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心底迸发,就像被一支锋利无比的箭矢锁定,她下意识地大声叫道:“赵……”反应过来后急忙朝着外面大喊大叫:“铁鄔拖!”

恐惧的声音回荡在空落落的巷子里,又被此起彼伏烟火声的覆盖。

一只阴冷的手掌倏地从身后掐住沈玉婧的脖子,霸道的劲力在脖颈间收缩,她的面容开始扭曲,青筋在额角显现,呼吸慢慢变得困难,浑身使不上劲,经历多次生死劫后的人,哪怕是小兔子也该学会蹬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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