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虚无一刹
5、泽川（旧版）

“雅兰国盛和四十年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夺取舜桦族的领地，也就是这片玉泽森林，圣物丢失以后，当时还是圣女的天月公主自认为有过失之责，从舜桦族卸任圣女一职，回到天月国说服嫡亲长兄天月国庆云帝护佑玉泽，开始与雅兰国发起了争夺战。”雨薇继续讲着。

“之后的几十年间，族中再没有圣女，那些抱有恶疾的族人无法从圣女吟唱中得到救治而逝世。”雨薇指向地板上昏迷的苏叶长老，“他发现湖中灵力并未消失，黑斑礁石放在木匣子中亦有吸纳灵气的作用，虽然力量不如从前，但只好暂时用他来替代圣物举行吟唱仪式，便召集其他长老重新选举圣女。”

听完雨薇讲完，钰清笃定道：“所以说圣物是被雅兰王盗走的！”又愤愤道：“可真贪心！偷走了圣物，还想要占取领地！”

“玉泽是通缃大陆上仅存的绿洲森林，恐怕各方势力早就想要把它收入囊中。但是因为有舜桦族利用圣物创造的结界存在，雅兰王才没有占领玉泽。”雨薇按照苏叶长老的猜测讲出来。

雨薇将木匣子收进自己的虚无空间，准备再去湖中问问玄衣。

钰清凭空变出相同的无法吸收虚无力黑色的木匣子放到苏叶长老的手边。恢复苏叶长老的意识后，雨薇携同钰清来到湖底。

湖底的玄衣依然在沉睡中，雨薇想到既然可以夺取人的记忆，那乌龟的记忆是不是也行？转头向钰清询问，得到钰清的同意后，便用手抚上玄衣的头部开始读取记忆，钰清也在旁边读取了玄衣的记忆。

玄衣的记忆并没有人的那么连串，只有在断断续续的画面中可以确认玄衣的主人名为泽川，是一位总是带着清风般的笑容的人。八百多年前的通缃大陆森林湖泊匮乏，满目疮痍，长期的干旱和饥饿使百姓们苦不堪言，无法生存。就在这时，泽川出现在通缃大陆救了玄衣，并给他取了名字，和它一起相伴救助挨饿受苦受难的通缃百姓，为他们创造了花草树木、河流山川，。

玄衣发现泽川创造越多的山河，身上就出现越多的蓝斑。玄衣无数次问泽川为什么会这样，泽川却总是笑笑不说话。

待到皮肤如树皮般皱起，身上长满蓝斑时，泽川将一个黑色的木匣子交给了玄衣并叮嘱它要带着木匣子走遍通缃大陆后，全身燃烧起来化为一团灰雾包裹着流光存于木匣子中。

玄衣按照泽川的嘱托一直在通缃大陆游走，它走到过的地方开始长满鲜花绿草，休息过的地方出现河流。玄衣按照主人的嘱托，走了一百多年，玄衣龟壳上形成小山峰，木匣子被山石托举，每当玄衣停下就会发出流光。

早就有图谋不轨的人类注意到这只巨龟的动向，从巨龟壳上找到木匣子，利用木匣子中不可思议的力量将玄衣封印，玄衣也就陷入昏睡。

雨薇睁开看向钰清，钰清此时心情无比沉重“这片大陆...不”又摇了摇头道：“这个世界在八百年前灵气就已经衰竭了”

雨薇从虚无树传输的任务系统中知道虚无世界的崩坏导致虚无叶枯萎的情况大多分为三种，一种是两个世界灵气交杂形成的空间错乱，这种虽然不一定会让世界消失，但若有消亡的倾向，那么办法就是切断联系，然后修复空间。一种是一个世界的灵气不断汇入另一个世界，不断泄露灵气的世界将会消亡，办法是将泄露的灵气退回原本的世界后切断联系。

最后一种是世界本身灵气衰竭，这种情况没有解决的办法，虚无行者只能等到世界消失后，将枯萎的虚无叶取回。

雨薇愣愣道：“他为什么......”

泽川本可以等到世界消亡以后，取回枯萎的虚无叶完成任务的。钰清露出苦笑：“不是所有的虚无行者可以置身事外吧，泽川或许早就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人，他放不下玄衣，放不下那些受苦受难的通缃百姓”

钰清似乎陷入回忆跟雨薇讲道：“我虽然没有记忆，但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开始被派往各个世界中完成任务，相比能让我充满灵力的虚无界，我更喜欢虚无树上寄生的万千世界，我遇到过很多人，看到过很多世界，也曾和世界里的人相知相识，结为朋友，可是拥有无限生命的我，只能看着他化为尘土，”钰清身上传来浓浓的悲伤，分离的滋味并不好受，既然迟早会分离，不如忘记这段感情，“从那以后，每当完成任务离开之前，我都会删除他们的记忆。”

这段话让雨薇觉得有些熟悉，雨薇不知道要如何安慰钰清，只是握住她的手“那你呢？你为什么还要记着”虚无行者也可以抹除自己的记忆。

“如果我也忘记了，那些故事不就没有存在的证明了吗？”钰清并不想忘记那些人和事，“灵气衰竭的世界我也遇到过。不过，我做不到像泽川一样牺牲自己。”

钰清也曾经试图拯救那些衰竭的世界，但被她的指导员狠狠地斥责：“你觉得虚无行者是救世主吗？你又能改变得了什么？不要妄加干涉自然衰变的世界！”

但是泽川不一样，他深爱着这个世界，所以他用最大的代价维护了通缃大陆。

钰清收起心绪，问：“雨薇，这次任务真正的执行者是你，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收回泽川的力量，那么这个世界的结局不言而喻，等到虚无叶彻底枯萎，就可以直接完成任务了，但是雨薇看向沉睡的玄衣，想到了如清风明月般的泽川。

雨薇沉思过后答道：“我不知道。”雨薇想先帮玄衣拿回木匣子里的东西，解除它的封印，于是就把这个想法告诉钰清。

钰清欣然一笑，“好，那我们先去雅兰王会会这个贪得无厌的盛和帝吧”

两人离开环山湖外，舜桦族的结界也隐隐松动，苏叶长老迅速召集所有长老商量，打算把下一次的圣女吟唱仪式提前。

山峰周围的雾开始撤去，白色的宫殿若隐若现，在玉泽森林的农户猎人看着舜桦族的方向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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