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万人坑几百米的大路边,有一座凉亭,此时,二三十个士兵正挤在凉亭中避雨,闲谈。
突然,一个士兵喊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听到了,是打闷雷吧!”
“我也听到了,不是打雷,像是乱葬岗那边传来的!”
“我……我……我刚才看到那边,好像一道白光闪过……”
“我好像也看到了……”
众人七嘴八舌,忐忑不安。
为首的将领心下疑惑,眼看雨小了一些,道:“大牛,领两个人去看看。”
“老……老大,我,我怕……”那个名叫大牛的士兵,一看自己被点了名,颤颤巍巍的说。
为首的士兵一脚揣在士兵的屁股上,骂道“怕个鸟~怂货!”随后,又指了几个人,命令道“你们几个,跟我去看看!”
被点名的几人面面相觑,不敢作声,只好跟着冲进雨中。
最后跟上的士兵被众人挤出去后,回头见凉亭里众人露出同情,怜悯的眼神,又带些幸灾乐祸,士兵转身低声骂道“他娘的,一群龟孙子……”
雾蒙蒙的树林里,视线受阻,三四人逐渐走近乱葬岗。
“最前面的一个士兵突然不动了,牙齿打颤,口齿不清的道“诈……诈……诈……”
“老李,你怎么也结巴了!”后面的士兵不解,上前走了几步。
一个士兵突然觉得脚下一紧,低头一看,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啊~诈尸啊!”
士兵瞬间吓尿,一屁股坐在泥里,另一只脚不停的拽着抓这她的那只血手,屁股在泥里不停的往后退,往后退。
这时,尸体说话了“诈你妹啊!我他妈是人……”
手被踹的生疼,脑子也清醒了一些,,抬头看见被她抓住的男子,穿的古里古怪的,可能是附近拍戏的。他还在踹,还在踹,要不是不认识眼前的这张脸,她会怀疑,这家伙多多少少带了些私人恩怨,下脚毫不留情。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放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逃跑的背影喊道:“回来……叫救护车……”说完之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天池国皇宫御书房内传来几人的争吵声,门外的士兵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此时在房间里争吵不休的几人正是北辰国太子玄镜,北辰国的国师周长青和北辰国元帅苏谔。
玄镜质问道:“为什么要赶尽杀绝,连妇孺都不放过?”
周长青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殿下,切忌妇人之仁。”
玄镜:“天池国都被灭了,一些妇人孩童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周长青一脸云淡风轻,不以为然的道:“殿下,孩童也是会长大的,那些可都是独孤皇室一脉,留下,只能给日后的北辰国带来灾难.。会对这里的统治增加困难,留不得!况且杀都杀了,多说无益!”
玄镜深吸一口气,道:“好,那天牢里那些人呢,难道也要全杀了?”
“惜才之心,人皆有之。殿下,你要知道,他们手中的笔可一点也不比第一杀手无相手中的封喉剑差啊,何况他们是天池国的臣子,忠于旧国,放出去又能培养出多少反北辰者,不如杀之,以绝后患。”
玄镜道:“国师,你可知道,他们不仅仅是天池国的臣子,不仅仅是一方清官,更是天池国百姓的信仰,如果全杀了,断了他们的念想,反而会适得其反,得不偿失。”
苏谔叹了一口气,道“我与国师正是考虑至此,才将他们暂时关押……”
“殿下,弦尘道长寻您。”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玄镜见他们无心放人,只好起身离去。
出门后,便看见手持浮尘,一身黑白长袍的弦尘在等他。
两人默契的并肩走着,行至无人处,弦尘低声道“独孤霜没有死。”
玄镜面露惊讶之色,询问道“怎么回事?”
弦尘皱眉沉思,道“不知,下面人来报,乱葬岗诈尸,我去看了一下,只是鬼物作祟。怪就怪在已经死去的独孤霜竟然复活了。我特意检查了一番,只是邪气入体,身体虚弱,并无大碍。听说她是中毒而死,可我检查的时候冰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
玄镜不语,良久,道:“听说鬼王会夺舍之术。”
弦尘摇头“我仔细看过了,不像夺舍!此事太过诡异,我会继续观察。目前她很虚,我已经把她送到慕容哪里去了。”
“不脱,还是先关起来,万一真是夺舍,伤了慕容……”
弦尘点头,表示赞同:“嗯,依你,我去设个结界。”
说着两人一同回到了傲霜宫。
傲霜宫原本是独孤霜的寝宫,如今,主殿傲霜殿住着玄镜,西殿住着神医慕容安,东殿住着道长弦尘。
西边有一间独立的小柴房,房间被几个宫女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又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长木凳。
昏暗的房间里,小木床靠墙而放,上铺着稻草,稻草上有一床暗灰色的小棉被,离床前三四米远,放着一张四方小木桌,桌边放着一把长木凳。
此时,白露正躺在小木床上,身上搭着一床小被子。额头盖着一条洁白的棉布。一白衣公子坐在床边的木凳上,一手搭着白露的脉搏,微微蹙眉。
浓密而卷翘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床上的白露逐渐清醒。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算是醒了,感觉怎么样?”
白露挣扎着坐起身,看清眼前的男子,不由得一愣,好俊美的小哥哥,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温文儒雅,斯文,秀气,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就是一种淡淡的书香气息。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说的就是他吧。好养眼啊!
头一次被人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慕容安感觉双颊微微发烫。故作矜持,假装咳嗽一声。
白露坦然一笑,还脸红了,不过……更好看了。
“你这穿的什么?Cosplay?还是演员?”
俊美男子不解的看向自己,似乎没什么不脱的,又看向白露,虽然后面一句没听懂,不过前面一句却是听明白了,他以为自己穿的不得体,检查了一番,道“有何不妥?”
白露摇摇头“没有,还挺好看的。对了,这是哪?怎么不送我去医院?”
她记得晕倒之前,有个士兵一直踹她的手。他们一定是一个剧组的。
没等美男子说话,一个冷清孤傲的声音响起,阴阳怪气的:“太医院?你还当自己是个娇滴滴的公主呢?别说太医院了,就是整个皇宫都化为灰烬了……”一开口就是一股火药味。
“连翘!”男子唤了一声,带着点责备的语气。如果都化成灰烬了,那他们现在住的是什么地方。
白露这才发现,白衣男子身后还站着一个绿衣女子。
那名被唤为连翘的女子,明显很不服气的样子,噘嘴嘴瞪着白露,道“公子,她好不知羞,方才那眼神,恨不得把你吃了……”
哦,她
白露看向连翘,听着她的话,也品出了一些味道。难怪那么酸,原来是醋坛子打翻了。
“你又是什么东西,聋了吗?我说的是医院,医院,什么太医院,有精神方面的病要早点去看,没钱看也藏着点啊,别表现得那么明显好吗?!”白露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连翘道:“你才有病呢!”
“你是出门被狗咬没打狂犬疫苗吧,得谁咬谁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长得好看,我多看几眼怎么了?我光明正大的欣赏,碍着你了?”
“你……你……连翘气得浑身颤抖,你你你了,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得意的笑了,嘲讽道“一个国破家亡的破落公主,阶下囚,得意什么?以后有的是你受的。”
闻着房间里的一股霉味,细想连翘的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看向白衣男子,一边起床,一边问道:“她在说什么?你们拍戏拍魔怔了吧?什么落魄公主?阶下囚,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你竟然说我们是戏子。”连翘上前,抬手便朝着白露的脸上打去。
巴掌都快贴到脸上了,这怎么忍?
白露右手快速握着连翘的手腕,左手一挥一巴掌扇在连翘脸上。
“啪~”
房间陷入一片寂静,连翘脸上迅速显现出一个红色的巴掌。
白露道:“孔子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是你先动手,打不过,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
连翘迟迟反应过来,又想动手,慕容安瞪了她一眼,连翘只得乖乖后退,站在慕容安身后一言不发。
慕容安道“在下慕容安,这是我的婢女连翘。”
白露看着美男子一本正经的介绍,神色自然,不像是在说慌亦或者是捉弄她。
“难道自己还在那只女鬼的幻境中?”
白露立刻摇摇头,否决了自己这一想法。“不不不,即使是鬼王,也不可能制造出这么真实的幻境吧,怎么会连一点破绽都没有。尼玛,不会是穿越吧?天池国,可是也没听说古代有哪个朝代的国家叫天池国的。”
白露轻咬舌尖,瞬间清明,舌尖冒出一丝腥甜她再次确定,这不是梦,也不是幻境。她是真的穿越了。
白露再次看向自称慕容安的男子“连翘说天池国亡了,那现在是国号什么?”
慕容安一脸不可思议,她不会是把脑子烧坏了吧,还是伤心过度,选择性失忆?还是像弦尘说的那样真的是鬼王夺舍,正纠结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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