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鲜血狂飙。
求生本能在这刻被完全激发,江白双臂一推,巨力加持下,静姝倒飞摔在了墙上。
江白不敢怠慢,两指并拢,点住至阴和隐白二个穴位,方将血口止住。
可最惊恐的是,如此大乱,大家始终却呆滞地看着江白,不为所动。
“童少,童少!”
江白推桑着童少,可他如同一尊木偶,毫无反应。
唯有毛平,戏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江白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可还没等毛平回答,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掐住了江白的脖子。
原来是再度攻过来的静姝。
此刻的静姝,变得力大无穷,脸色惨白,露出两颗染血的獠牙。
她瞄准江白的脖子,作势欲咬。
江白腰跨抖擞,雄厚的气劲传至肩膀,将静姝弹开。
五指化爪,似一声惊天的虎啸。江白抓住静姝手臂,将其抡至空中,画了大半个圆圈,狠狠摔在了会议桌上。
轰!
桌子四分五裂。
但静姝此刻全然不知伤痛,立刻再度扑向了江白。
这次,江白不再躲闪,而是侧身一扭,灵活地绕至静姝身后,在其后脖子上轻点了一下。
动作戛然而止,静姝应声倒地。
但此刻,江白也俨然成了强弩之末。
他全身脱力,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哒,哒……
脚步声逼近,毛平蹲下身,用修长指甲划着江白脸颊。
“睡吧孩子,一切都会相安无事。”
江白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
校医院内,江白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躺在病床上,唏嘘不已。
自己真是倒了大霉,才刚来学校的一天,就出了车祸。
当时开完组会,陈雪凝和童少出去约会,自己则和静姝一同回溪苑,不料被一辆突如其来的校车撞倒了。
再醒来时,自己就躺在了这张病床上。
这时,一名年轻的女护士走了进来。
江白急忙询问:“我师姐怎么样了?”
“只是受了轻微的外伤,没什么大碍。”
“我去看看她。”
江白刚坐起身,就被护士狠狠瞪了一眼:“你给我躺下!”
她端过来一个铁盘,里面装着七八片玻璃碎片。
“只差两毫米,你的气管就被割破了。这段时间你哪也别去,安心在这养病吧。”
“可我感觉,脖子好像没什么问题......”
江白扭动脖子,一点也不疼。
“躺下,听话!”护士姐姐严厉地训斥道。
无奈,江白只能乖乖躺下。
待护士走后,他悄悄溜进了隔壁的病房。
静姝正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
看的出来,她被吓坏了,脸上还残留着两行泪痕,一双眼睛微微红肿,惹人生怜。
江白内心开始自责,自己真是白练这么多年功夫了,竟然没能及时推开学姐。
可按照自己的反应速度,不应该啊。
江白试图回忆车祸时的场景,脑袋却是一团浆糊,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过,幸好两人都没什么大碍,江白宽慰地松了口气。
静姝正在睡觉,江白不想打扰她消息,正要离开,却不经意间一瞥,看见一团黑气囤积在静姝的印堂上!
瞬间,江白心头一震。
他跟随父亲出诊,曾见过几次这样的气运之色。
所谓气运,是中医中关于人体运行状态的抽象描述,它直观地反应了一个人的健康状况。正常健康的气运是红润活泼的,身患病灶的人的气运则是低沉黯淡的。
而像这种黑气缭绕,聚于印堂的病人,无一例外,皆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
师姐的气运怎么会这样?
难道,她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江白把手指搭在静姝的手腕,为其把脉。
可一圈看下来,江白惊奇地发现,静姝的脉象竟十分的健硕平稳,像刚出生的婴儿那般,饱含了生命力。
“怪,非常奇怪。”
江白苦思不得,使劲地挠头,突然发觉自己和爷爷看病时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顿时感觉有些滑稽。
这一转念,江白想起了爷爷曾经用过一次的“黑针引血”。
所谓黑针引血,既用银针扎入身体穴位,作为引口,再以手指沿袭身体经络按压,将体内淤积的毒气从引口排出,从而得病症得到根除。
“黑针引血”是江家的祖传秘术,针法,力度和穴位都无比繁杂,只有天资聪慧的人才能得其精髓,家族中也只有几个老辈会使。江白也只见过爷爷用过一次,不过总归在脑海里记得个大概。若是要说给静姝扎针,江白还真有这个胆子,可他担心的是另一个方面——推拿。
要想排出毒血,必须按照经络的走向,按压揉搓病者的穴位,其动作甚为亲密。
一想到这,江白有些头大,难不成自己真要对师姐这样?
别到时候病没看成,自己色郎的名头反倒坐实了……
可据江白观测,静姝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又不能不管不顾。
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江白左右为难之际,静姝睁开了双眼。
她看见江白,立刻关切地问:“师弟,你没事吧?”
江白摇摇头。
“你的脖子好像很严重。”
“一点也不疼了。”
听罢,静姝眼泪夺眶而出,竟哭了起来。
“都怪我,走路不长眼睛。要不是为了推开我,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江白晃了晃脖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示意自己没事,静姝这才逐渐平复下来。
“看来咱们要在这躺一阵子了。”静姝感慨道,随后温柔地对江白说:“我得好好照顾你。”
江白心中流淌一股暖流,看着静姝额头囤积不散的黑气,心中更是隐隐作痛。
“师姐,我学过中医,知道一套针疗方法......”
不料,话还没说完,陈雪凝就闯进了病房。
“宝贝乖女儿,吓死妈妈了,你受伤了没有?”
陈雪凝捧着静姝的脸,一阵宠溺的揉搓。而脖子缠着纱布的江白,则直接被她无视。
紧跟着,童少和三位老师走进了病房。
毛平关切地嘱咐了一番,握住江白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白啊,你刚来学校就发生车祸,我作为导师,心里很不是滋味。医疗费实验室会出的,你们这几天安心养病,我会再来看你们的。”
江白心里顿时对毛平的好感倍增,这老师不仅学术造诣极深,更重要的是不骄不躁,为人亲切和蔼。江白点头致谢。
等所有人走后,江白又陪了静姝一会,便在护士的催促下,回了自己的病房。
江白心中打定主意,明天无论如何,要给师姐做“黑针引血”,消除黑气。
银针放在行李箱中,江白摸了摸脖子,感觉并无大碍,便悄悄溜出了校医院。
趁着夜色,江白一路潜行,很快回到了宿舍。
拿了银针后,江白正要回去,突然脖子一阵钻心的奇痒。
江白顾不得伤口,用力挠着脖子,竟把纱布给扯掉了。
一阵抓挠,痒痒是解了,江白却震惊地发现,自己脖子光洁无痕,一道伤疤也没有!
他愣了片刻,急忙冲到镜子前,定睛一看,立即倒吸了口凉气。
那片脖子上的皮肤非常白,和周围的黑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上面没有一丝疤痕,像一块无瑕的美玉。
江白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见......见鬼了!
自己脖子明明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竟然莫名其妙的痊愈了。难不成,自己成金刚狼了?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江白接通手机,对面传来了二叔玩世不恭的声音。
“二叔,我的身体......”
“这叫玄玉体,你以后想死都难喽。暑假两个月,二叔可不白煮你。”
霎时间,江白大脑一片空白。
而二叔接下来一番话,彻底改写了江白的一生。
“大侄子,你今天不是被车撞了,而是被一只吸血鬼咬了。”
“那个老鬼篡改了你的记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别说,那个女吸血鬼长的怪得劲嘞,嘿嘿。”
“傻小子,有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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