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陆朝做侦探之月下迷案
第二章 吃瓜群众(旧版)

盛世小鸭梨

恐怖 |  推理 设置
瀑布瀑布
从本章开始听

女医方衍坐在登州第一名店雅集的二楼大堂,心不在焉地浏览着墙上的菜肴名牌。她双眉紧锁,若有所思。

这时,一位身材修长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从楼梯走上来,望了她一眼,信步走到桌前。两人视线相遇,方衍微微点头,报以微笑。她记得,从冀州来的路上,这人曾帮她拿过行李。

“方小姐,您觉得这儿怎么样?喜欢吗?”打过招呼后,太常寺医监许敬辰问。

“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些地方奇奇怪怪的。”方衍说,又加上一句:“这里的道观奇妙得很。”

许敬辰仿佛起了兴致,看向方衍。

“我了解你的意思。”他说道,“道教供奉的神仙多的很,三清天尊、玉皇大帝、四御、三官、西王母、真武大帝、文昌帝君、吕祖。这儿的派系属全真支派,属泰山支脉,祖师为吕洞宾和张三丰。”

“传闻这里可是神仙的居所呢!”

“不错。”

方衍叹口气。“听说这里会看到海市蜃楼,波澜壮阔之景,犹如天上宫殿一般,此次出行就是为了观赏这奇景而来。”

许敬辰笑着说:

“我想要点上一壶雨前龙井,不知方小姐是否愿意与我同赏这一壶茶?”

“恭敬不如从命。”

小二记下两人所点的餐食与茶饮,速速前往伙房送于炒菜师傅和厨娘。

没过一会儿,小二便将茶水沏好,连同桂花糕一并送上。

“在下许敬辰,太常寺医监。”

他迅速起身作揖,以表尊敬。虽说帮这位方小姐提了一路行李,可由于旅途奔波,两人还未做正式的介绍,只知对方姓氏。方衍起身回礼,双眸尽是喜悦与尊敬。

“许医监?能见到您真是惊喜。小女子方衍乃是一名医女,随师父李常彬游历天下,四处行医。前些日子,因开方子的想法和师父不同,起了争执。师父便让我自己出来行走行走,增加见识(嗨,其实就是嫌我脾气大又能吃,不让跟着蹭饭了呗)。

听闻太常寺是名医汇聚之地,想必许医监是医术高超的前辈,还请您多多指教。”

“真的?”许敬辰的双眉询问般地上扬,嘴角露出亲切的微笑。

方衍客气地解释:“我一心要做个名医,师父说我的基本功扎实的很,就是疑难杂症见得少,还需历练。”

“啊,原来如此!方小姐的师父真是用心良苦。”许敬辰点头微笑。

方衍和许敬辰坐在大堂靠窗的角落里。窗外蓝天白云与碧海相连,偶有海鸟飞过,微风拂面甚是惬意。许敬辰偷偷转动双眸,视线从方衍的那起伏波动的黑发行至形状优美的朱唇,比起她的医学造诣,许敬辰对方衍本人更感兴趣。她对自己表现出的敬意和亲切,他也觉得有趣得很。

“方小姐,您打算在此逗留几天?”许敬辰问。

“再待两三天。然后,我打算向南行,到海州去。”

“如果时间充裕,我也想去海州。可惜本月底是家母生日,我必须回长安。”

“我想,从这里到海州只要半月足以。”

“一会儿我问下店小二,看看怎么安排比较合理。”

一群人走进二楼,从大堂穿过,坐进了方衍和许敬辰对面的雅间。方衍兴趣盎然地望着他们,低声说:“昨天下午在路上,你可曾见过他们?他们在青州时跟我们在同一家驿站定的马车。”

许敬辰眯起眼睛,朝他们望去。“是青州人?”

方衍点点头:“是的,听口音,他们确是青州人家。但,我觉得他们相当不对劲。”

“不对劲?如何不对劲?”

“你瞧瞧他们,特别是那个老翁。”

许敬辰顺着她的眼神,以他那敏锐的职业目光,迅速地审视了他们一圈。

他首先注意到那个体形魁梧,年约三十的男人,他眼光呆滞,面色颓废,态度冷漠。接着是两个相貌清秀的年轻人——男的容貌看来很像杭州人士,气质俊雅。“他好像也有问题。”许敬辰想。“坐在他旁边的女子显然是他妹妹,容貌相仿。她看上去很激动。另一个更年轻的女子,秀发蓬松有光泽,但双手却不知所措,不停扭扯着膝上的手帕。另一个女子,从头饰来看,显然是个妇人,年轻却沉静,肤白胜雪,平静的面容很容易让人想起观里的娘娘像。她一点也不焦躁。在那群人的中央,是一名老翁,许敬辰看到他那佝偻着的体态、靠近眼角的刀疤和病态的眼神想道:“多么令人害怕的老翁!简直就像是盘踞在蜘蛛网中央的大蜘蛛,倨傲地坐在他们正中央,威压四方,不停地盘算着如何捕捉猎物,伺机而动。

他看向方衍,说:“那老翁看上去完全没有一家之主的大气感。”他耸耸肩膀。

“有些阴沉沉的,你不觉得吗?”方衍回答。

许敬辰又仔细端详起那老翁。这次,他的眼神是带有职业性的判断。

“他有些水肿,脏腑之疾。”他很快说出口。

“不错”方衍没有理会许敬辰的职业观点,“他们对这老翁的态度有点奇怪,对不对?”

“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姓白。那老翁是一家之主,其他人是他已成家的大儿子和太太,还有他的小儿子和两个女儿。”

许敬辰低声说:“白家人举家出动游山玩水?”

“是的,但他们看上去很怪。根本不和别人说话。如果没有得到老翁的允许,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只是坐在那,围成一圈。”

“典型的父系独裁者。”许敬辰深思后说。

“他是个暴君。”方衍回答。

许敬辰耸耸肩,感叹说:“老翁到了这个年纪依然不想放手,还坚持要把控全家,实在是不服老啊不服老。”

“嗯。生怕跌下权力中心,失去存在感。”方衍补充道。“你看,那老头让他们怕得抬不起头来了。太过分了!”

他扫了方衍一眼。她正望向白家人,不如说她凝视着他们中的某一个。许敬辰心领神会地顺着方衍的眼神看过去,那个年轻男子!他微笑着,试探似地问道:

“方小姐和他们交谈过?”

“嗯,跟他们当中的一个人说过话。”

“可是那位青衣书生?”

“没错,是他。在过来的路上,他站在驿站门前,我跟他说过话。”

方衍生性活泼,不怕见人,自带一股莫名的亲和力,容易跟人接近,虽然脾气暴躁,对人却很坦率,让人忍不住和她亲近。

“为什么跟他说话?”许敬辰问。

方衍耸耸肩:“为什么?我游历了那么多地方,时常跟不同的人说话。他们怎样做,怎样想,怎样感觉,我都很感兴趣。”

“你是说,你把他们当成患者,从头到脚,甚至深入内心去看?”

“嗯,可能是这样的。”

“那你初见他时,印象如何?”

“这个嘛——”她有点犹疑。“我觉得他有点奇怪。一个青年男子遇到女子问话竟然会满脸通红,连脖子都变红了。那紧张的样子就好似从来没有和女子说过话一般。”

“噢,这当真不寻常。”许敬辰收起了笑容。

方衍笑了。

“你以为我主动跟他说话,他就会认为我是个轻佻的不知羞耻的女子,因此而生气?哼,我才我不认为他是这样想的。您说呢?”

她以坦率的询问目光投向许敬辰。他点了点头。

方衍微锁双眉,缓缓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很激动又很不安,我以为中原男子,特别是读书人当冷静沉着或灵活应答,进退有度,所以看到他木讷又紧张的样子觉得很是奇怪。他看上去已及弱冠。”

“我看有二十三四岁啦。”

“当真?”

“嗯,我想他有那么大了。”

“也许你说得对,他可能只是看上去年轻罢了。”

“如果一个人心理上不够成熟,看上去往往也是稚气未脱的样子。”

“嗯,有道理。我没看错吧?我的意思是,他看上去也并不正常。”

许敬辰耸耸肩,因她的迅速回应,微微一笑。

“方小姐,难道我们都是完全正常的人吗?不过,他们的确可能得了一种癔症。”

“恐怕都是那老头搞出来的,肯定是这样!”

“你好像非常讨厌那老翁。”许敬辰诧异地望着她。

“是啊,你看他的眼神,是多么恶毒!”

许敬辰低声说:

“一定是那老翁发觉他儿子的魂被年轻又有魅力的女子吸引去了,才会这样。”

方衍不耐烦地耸了耸肩。怎么皇城出来的人说的话也如此浅薄放肆!她想。不过,她自己也是一个医者,不能不承认情感往往会影响人的生理。方衍的思绪已奔向她以往遇过的病例——那些为情所困患上相思病的痴男怨女们。

不久,她从沉思中抽离出来。白暮南出了房间,向正在大堂中央擦桌子的小二走去。他将点好的菜名一一指给小二看,又和小二要了壶沏好的新茶。回来时,经过她椅子的旁边,她仰首望他,说道:

“今天的游玩一定很忙吧?”

她随口而出,想试探一下他的反应。

暮南脚步半停,满脸通红,像只受了惊的小马驹一样,眼神惊慌而畏怯,看着方衍又将眼神转向盯着坐在首脑的老翁,口吃地说:

“额,是的——其实,我……”

他突然加快脚步,急忙回到雅间,将茶水倒入老翁杯中。

那古怪老翁伸出粗胖的手,许敬辰发觉,他的目光一直倾注在那青年脸上。没有点头道谢,说话声无法听清,但从表情来看,饱含责怪之意。随后,他的头微微改变了方向。许敬辰看到那老翁将严厉的目光投向方衍。而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叫人读不出她的思绪。

方衍向外望去,看到被夕阳染红了的云,叫了起来。

“哎呀,才意识到已经这么晚啦!”她站起来。“许医监,谢谢您的龙井。我现在要回屋写几封信。”

“方小姐再会。”

“嗯,再会。你会到海州吧?”

“我很想去。”

方衍向他莞尔一笑,转身离去。她要下楼,就须经过白家人的雅间。

许敬辰看见白翁的目光转向他儿子那边。那青年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相遇。方衍经过时,白暮南微微侧身回头望去——不是向她那边,而是向相反的方向。这是一个无意识的慢动作,仿佛白老翁在他和这青年之间拉了一条看不见的线。

方衍见他背转脸,很是生气。他们曾在彼此的马车旁友善地聊天,热情的讨论着听来的登州的风土人情,和一路上遇到的奇闻轶事,甚是投缘。她说,在行医至一个冀州的村庄时,她为了防止染疫用头巾将面部罩起,有个牵着驴子的人迎面向她走来,无礼地问道:“请问这位姑娘,您是倭国人还是高丽人?”她回说:“不,我是临朝人。”那个拉驴子的人愣愣地看着她,眼神里透露出的惊诧,简直可笑极了。两人笑得前仰后合。那时方衍觉得,白暮南很像一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不谙世事但单纯可爱。可是现在,他不知怎么了,竟然这般腼腆,战战兢兢,无视她的问好,把她当成空气一般,忽略她的存在,极其无礼。

“别再为他的事而让自己烦恼了。”她生气的自言自语。

方衍并不傲慢,可她对自己可评价是相当的高。她知道,自己容貌甚好,对男子很有吸引力,从没有男子冷淡过她。

她因为一种模糊的理由而同情他,那种朦胧的情感也许超过了友谊。

可我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一个傲慢、无礼的人!

方衍提起毛笔,蘸了蘸墨水,却迟迟无法下笔。她端坐在梳妆台前,将缕缕青丝向后梳展,一边凝视着铜镜中那带有烦恼的一双凤眼,一边细细地思量着自己的人生处境。

她刚度过一场艰难的感情危机。一个月前,她和大她五岁的师哥解除了婚约。师哥是师父的独子,他们青梅竹马,是世界上最熟悉彼此的人,但奈何他们性情太过相似,一直吵吵闹闹。方衍不似其他女子,个性很强,无法忍受对方的独断专行和压迫式的关心。就像大多数固执而又向往爱情的女人一样,方衍也很崇拜力量,一直希望可以有个能够让她崇敬佩服的男人。可是,面对这样性格的师哥,确又不喜欢了。婚约的解除给她的精神打击很大,但她毕竟是个现实的女子,她知道仅有那一点点的喜欢,并不足以建立和维持一辈子的幸福。为了有助于忘记过去,她重新把全部精神用在治病救人上,在和师父师娘彻夜长谈,感谢了他们的抚育和授学之恩,在表明心迹后,毅然决定离开师父一家,独身闯荡江湖。

她的思绪从过去回到现在。

“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她想,“真希望许医监能告诉我他遇到的那些疑难杂症,如他肯将他的行医记录借予我,那该多好啊。医者的行医记录和随身携带的药典是最珍贵的资源,希望我明天和他说的时候不要拒绝我……我要说服他一齐往海州去。”

接着,她又想到了那个奇奇怪怪的无礼的青州郎白暮南。

他的态度如此古怪,好像是因为他的家人在场。可即便如此,她也有些瞧不起他。一个已成年的大男人,竟然被家人压得抬不起头来,实在是愚蠢!

忽然间,一个奇怪的想法从她脑海中掠过。让她难以理解却又无法拒绝。

她突然出声说道:“他是不是在向我求救,我定要设法救他!”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自动订阅最新章节
APP听书(免费)
精品有声·人气声优·离线畅听
活动注册飞卢会员赠200点券![立即注册]
上一页 下一页 目录
书架 加入书架 设置
{{load_tips()}}
{{tt_title}}
00:00
00:00
< 上一章
< 上一章
下一章 >
下一章 >
章节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