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对丞相下手了。我们这些小屁民,还是小心点好,爹,你可不能和别人掺和上啊、。”
“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斗争,谁沾进去,谁就得死啊。”
朱正双手拉着便宜老爹,他是怕啊,真的怕,怕这便宜老爹,在外边没认识什么好人,要是真的和胡惟庸那边有什么联系。
他当然不可能联系到胡惟庸,但哪怕是胡惟庸下边的一个小迷弟,那也能要了他们一家的命。
“这个……”
朱元璋被朱正拉着手,心头一震,神色惊慌。
毛镶站在一旁,吞了吞口水,面容大惊,心中暗道:“锦衣卫对胡惟庸的调查是我一手督办的,胡惟庸也只是有了点感觉、”
“怎么这个人,说的如此笃定!”
毛镶目光愕然。
朱元璋收回了想要离开的心,他确实想对胡惟庸动手不假,但胡惟庸也真的只是他推出来的小丑。
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做的严密无比,抽出手,朱元璋拍了拍朱正的手背道:“别怕,爹在外边认识的朋友,和官家都没有联系。”
“那就好,那就好!”
朱正道。
只见朱正低头时,朱元璋扭过头对毛镶使了个眼色,目光凶狠的似乎要将毛镶剥皮抽筋。
这么重要的事情,民间是怎么知道的!
“儿子,你来跟爹说说,皇帝和丞相,那么好的关系,怎么会突然要对丞相动手,这毫无征兆啊……”
朱元璋好似一个充满了好奇心的老农,拉着朱正向一旁走去,坐在院子的两个躺椅上,殷切的询问着。
“这……既然爹在外边的朋友和官家没有联系,那就放心了,其实,其实,十年前爹离开应天,去苏杭经商之后。”
“儿子三年前在田里摔了一跤,把脑袋摔昏了,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是梦里发生的事情,让儿子知道的。”
“至于,至于皇帝为什么要对丞相下手,儿子知道的不多,只能借口用皇权和相权的争斗来说了。”
朱正嘟囔一声,这也能很好的规避一下,自己童年时,经历的那些事情,而自己记得的却又极少。
索性到时候,用摔昏了脑袋,也能搪塞过去。
“皇权和相权的争斗……”
朱元璋目光下沉,心中暗暗发笑。
“是啊,自古以来,皇帝弱,则朝中必回出现权相,而丞相手中的权力之大,甚至可以左右皇帝废立之事。”
“新朝初立,这大明新朝的第一个皇帝,更是掌控欲极强,可能他已经发现了,这朝廷,有他这个皇帝,没他这个皇帝,都一样运作。”
“那到时候,这天下,是皇帝的,还是丞相的……”
朱正也不含糊,出言便是直击要害。
论控制欲之强,古往今来四百多名皇帝,鲜有出其右者。
朱元璋,首当其冲,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只是皇权和相权吗?皇帝应该没那么小气吧……”
朱元璋目光飘忽,神色凝重道。
“胡惟庸他狠呐,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他也不想想,我朝新立,皇帝那都是见贯了尸山血海。”
“新朝也是在尸骨堆中建立的,胡惟庸身为丞相,结党营私,党羽遍布三省六部,甚至连军队都有人支持他。”
“如果他要谋逆的话,这刚刚稳定下来的山河,岂不是又要天下动荡。”
朱正笃信不疑的说着。
朱元璋微微一怔,神色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胡惟庸作为丞相,还敢和军对的勋贵有结党的事情?”
朱正微微点头道:“何止是军对的勋贵啊,就连,就连……”
突然间,朱正止住了声音,捂着嘴道:“爹,还是不说这事了吧。”
朱元璋目光沉重,低着头深吸一口冷气道;“说吧,这种杀身之祸,爹怎么会出去和旁人说……”
对于朱正心中的想法,朱元璋越发好奇,而除了军队的那些虾米勋贵们,还有什么人和胡惟庸有勾结?
应该……
“开国丞相,han国公李善长的兄弟,也和胡惟庸结党,而胡惟庸似乎还给李善长去过信,想要争取李善长的声援。”
“这开国丞相,威望还是非常大的,如果得到他的声援,那胡惟庸必然可以再进一步。这丞相在上一步,那可就是皇帝了……”
“只是,好像,李善长并没有同意这件事,但更让人琢磨不透的是,李善长既然知道胡惟庸的想法。”
“却不跟皇帝说……”
朱正看着眼前神色阴晴不定的朱元璋,恍惚间,朱正似乎看见了冲天的杀气。
“这,爹,你在想什么呢?”
朱正拉着朱元璋的手臂,沉声询问道。
猛地回神,朱元璋道:“那个,爹在外边还有些买卖要去安排一下,出去一趟,你在家里放心等着,不会有事情的。”
“小毛,给公子留点银子,咱们先去铺子里。”
朱元璋原本想着吃完饭,在坦白身份,不说自己是皇帝,那也不能胡乱认儿子不是。
可朱正的这一番话,确实是让朱元璋心中生出了别样的想法。
收儿子又怎么样?咱又不是没收过。
更何况,面前这个少年,似乎知道的很多。
还有这铜火锅,他不是没吃过火锅,只是,这独特的味道,那是任何御厨都做不出来的。
毛镶从怀里掏了掏,取出一锭官银,大概有五两银子的模样。
放在桌子上,低声道:“公子先留着,我和老爷去铺子里安排好了,在送老爷回来。”
朱正揉了揉眼睛,将银子拿在手里,放嘴中咬了咬,好家伙,真足。、
他三年来,签到获得的小物件,不是没卖出去过,只是,最多的一次,也不过是打火机,十个打火机,才卖了半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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