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个房间
第2章：逮住小绿（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走到100步时，木雅终于上了一个平台。她站在平台上往回前望，是一扇门。她开始魂不守舍了，甚至好像陷入了沉思：模糊的记忆里，母亲总会教会她抚摸门，就像她刚才抚摸暗门一样。她的视力不太好，医生说了是先天性视网膜损伤。她凭着感觉，像母亲带着她那样抚摸那扇门，不停地寻找那个熟悉的凹槽。
找到了，木雅摸了摸裤袋里银色烟盒，还好在的。突然，她听到房门咣当一声一下被打开的声音。她紧紧盯着前方，什么人也没有。她刚要上前，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小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木雅看到了，是奶妈潺赫。她的脸蛋上布满了一些细小的褶，圆乎乎的，长得很和善。她过来，拉起木雅的手。木雅感觉很温暖，安心的倒在她怀里。
木雅感觉到身边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来了又走了。她发着烧，胡言乱语的想起父亲倒在地上的一幕，她清晰的记得母亲的手拉着她抚摸暗门凹槽的温度。她仿佛看到了，是管家仇参，是的。在两个星期前的一天夜里。大约凌晨两点钟左右，他曾经进入过父亲的书房，他拿出了一个纸袋。那晚她睡不着，她正要打开门却听到声音，是她的脚步声。她最后看到了那个黑影，脚步声和身形，是他：仇参。
上午十点钟左右，木雅终于醒了过来。
“我的乖乖，你终于醒了。”
奶妈潺赫一直陪着她，跟小时候一样。这个房间很熟悉，是母亲在乡下建的赫兹城堡。有一次，母亲曾经带她来住过一次。木雅感觉自己躺了有一个月了，可是那件事她竟然感觉自己忘了，遗忘了不该遗忘的事。奶妈潺赫扶起她，拿了靠枕将她的身子坐正。窗外的天很明亮，太阳的光像一根根带子一样折射了进来，墙角上、桌椅上都有光影。潺赫的身旁站着一个男子。她好奇的打量着望着对方，她完全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个男子蓄着胡须，身上穿着一件长长的风衣，戴着帽子。
“他是谁？”木雅的脾气上来了。从小她就是这样，不喜欢生人大家每次见她又哭又闹定然会顺着她。就连父亲安排上门的家庭教师也是因为受不了她哭闹的脾气，第二天就辞职了。如果不是自己想认识些字，或许木雅连一个字都不认识。
“有人死了。”年轻男子说，木雅吓得直喘气。泪水淌下号哭声越来越大。奶妈潺赫赶紧上前抱着她。
房间迅速乱成一团，穿着印花布连衣裙的仆人跑了进来。有的四十多岁了，有的十六七岁，她们的眼睛和手臂上都有伤痕，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木雅惊恐的看着眼前闯入的人，她全身发抖紧紧拽着奶妈的衣服，她感到头越来越重，最后她闭上了眼睛听不到说话声，也听不到脚步声。
“你吓着她了。”
“无妨。这样她才能想起。”
“哎，可怜的孩子。”
“我告辞了。明天上午再过来。”
“好的，您慢走甄警官。”
甄善，被誉为神探天才。出生于武警世家，代码天才，十三岁就进入国安系统，这一次他负责木之敏死亡案。木之敏是木雅的母亲，她除了光鲜的舞蹈家外表外，她还有一个身份：泛次元空间项目负责人。
不过，这一切木雅并不知道。
木雅躺着又过了一夜，屋子里安静极了。她仿佛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她睁开眼睛一看是一条正在爬动的绿色小蛇。木雅拼命睁大眼睛望着这个屋子里闯入的生物，爬动的小蛇也用那宝石般亮晶晶的小眼睛望着她。她一点也不害怕对方会咬她，是的，她一点也不怕。相反，她喜欢这个小东西。小绿或许是发现了木雅眼里的占有欲，正要往外爬，木雅纤细的手伸了过来抓住了它的头。
“你要是认我当主人，我就放开你。不然，我就用......。”木雅拿起了一旁的糖罐，作了一个砸的姿势。小绿全身瑟瑟发抖，亮晶晶的眼睛竟然能转动点了点头。
“太好了，你竟然能听懂我说的话。”
“我终于有可以说话的朋友了。就叫你小绿吧！”
木雅欢快的放下小绿，她骨瘦如柴的脚伸到地上穿进毛茸茸的拖鞋里。是的，她怕冷极了，一年四季从记忆里起她就从未出过门。小时候她也想出去，但是她记得第一次出门去幼儿园，那是她唯一一次要求出门，她想要有好朋友。她坐在教室里，奶妈潺赫去给她放书包。这时，有一群调皮的孩子围过来。带头的男孩叫费力榜。他们围着木雅叽叽喳喳闹起来：
“木雅是木头，傻傻不会动。
除了能吃饭，舌头打不转。”
她讨厌那些看起来光鲜、活泼乱跳的孩子，他们太吵了，总是为了争个玩具又哭又闹。他们给她取的这个绰号，也让她很是生气：木头人。木雅越想越生气，看到小绿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要是把小绿放进费力榜的外套，小绿爬上他的肩膀，想来费力榜也会变成木头人。他敢动吗？不敢的。
想到这，木雅有些开心。她从小就对周边的事物没有什么兴趣，也极少能够提起她的兴趣和关注点，她似乎有些冷漠无情，九岁的年纪就像是活了几十年的老太太一般。
她穿上拖鞋，打开了房门。她似乎有些饿了，但是房间里没有人。她把小绿装在口袋里，母亲的发钗和银色烟盒都在里面。走出房门，木雅看到了一个铃。她上前垫着，用力拽了一下，是铃声。她仔细听了一会儿，她越来越清楚，越来越鲜明的开始想起一些过去难过而害怕的杂乱情形。她又一次拉了铃声，她全身哆嗦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小姐。”
是奶妈潺赫，她温和的上前给木雅把衣服的扣子扣好。
“我饿了，奶妈。”
“好，我去端些吃的来。”
说着，牵着木雅的小手往房间方向走去。木雅看到走廊的那边有一扇门，而走廊的两侧上那些用奇形怪状做的橡木板钉着大铁钉。走廊的光线很暗，墙上画像中的人和脸部的头像看起来有些阴沉，木雅不想多看。
“赫妈，吃的来了。”
“放下吧。”
木雅抬起头，这时她才看清楚进来的人，一个小女孩。年岁约摸十二岁左右，长得有些清瘦，但是皮肤黝黑看起来比她结实很多。
“她叫莫儿，以后你有需要可以叫她。”
“嗯。”
木雅乖巧的点了点头，她不排斥进来的这个小女孩。是的，她不排斥。
“您来了，甄警官。”
“嗯，今儿状况如何？”
“挺好的，小姐正在吃东西。”
“那我进去了。”
“好的。”
房间里生了火，木雅觉得很暖和，吃了一片面包她靠在沙发上有些疲累。突然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是那天出现的年轻男子，他又来了。
“你要做什么？”
甄善看了看眼前这个不及自己肩膀具有攻击性的小丫头，笑了笑。
“没打算做什么。”说完，径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你是谁？”
甄善看了一眼木雅，淡淡地说：“你的朋友。”
这时，小绿从兜里冒出了头。
“有趣的小家伙。”甄善似乎一点也不怕，反倒冲着小绿笑了笑。
“我们聊聊，可好。”
“不好。”
木雅的语调僵硬如一个老妇人一般，不想松口。
“那就等明儿我再来，今儿阳光不错，明儿见。”
说完，甄善起身向外走去。
木雅望着甄善的身影，她摸了摸小绿的脑袋。
“你不讨厌他？”
小绿蠕动着自己的小脑袋，点了点头。
木雅笑了。
看来，小绿能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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