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诸天
第六十六章（旧版）

林涛眼神一一扫过众人，突然停留在智光身上，说道：“智光禅师，你学的大成佛教，拜的释迦、龙树可都是天竺胡人，倘若宋国与天竺相恶，你帮着谁？”

智光道：“佛祖视众生为平等，我无有这般境界，自然是帮宋国的。”

林涛拍手道：“好和尚，你倒是爽利，比那些个少林和尚道貌岸然，扯一些乱七八糟的要强上许多。”

单家之人刚才受了欺负，那老幺忍不住愤愤道：“那是因为大师本就是汉人，可这位就不好说了，胡狗心性凉薄，残忍暴虐，自然是不一样的。”

乔峰热血上涌，怒气勃发。林涛止住乔峰，说道：“你可知检校太尉慕容延钊，听这姓氏，便知是鲜卑人，当年可是赵匡胤的结拜兄弟，帮着他陈桥兵变之人。”

众人议论纷纷，丐帮都是一群读不起书的乞儿，确实不知道这段过往，倘若当朝太祖都和胡人做了兄弟，还在其帮助下登上大位，那丐帮出一个胡人帮主，似乎并无不妥。

全冠清见林涛三言两语，就说服帮中大部分人，不由得心里着急，再不扳回去，今日自己绝难善了，当下顾不得别的，说道：“那天竺遥远，鲜卑已成历史，如何能与辽国这样的眼前大敌相比？今日叫破了乔峰身世，宋人又杀了他父母，难道他不会报杀父杀母之仇吗？他胡人同族之间，最能相亲，到时候思归辽国，与我大宋为敌，谁人能制？”

“对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丐帮众人像是应声虫一样，谁说的都相信，乔峰还要争辩，林涛冷笑一声，说道：“丐帮中人，不对，江湖中人读书的不多，所以很多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可你全冠清号称十方秀才，他们只是蠢，而你是真的坏！同族相亲，这话不错，我把你送去府州城，你当着折家人的面说一遍吧。”

全冠清顿时脸色惨白，不敢吱声。众人疑惑不解，那单正咳嗽一声，说道：“折家和西夏国主一样，都是党项族人。”

众皆哗然，折家世代守边，折克行大破西夏军的事迹，也是广为流传的。有此先例在前，如此说来，乔峰虽有可能是胡人，但心向着宋国，似乎并无不妥。

马夫人见势不妙，朝着全冠清打眼色，对方却避开她眼神不敢说话，心里暗骂一声“废物”，突然双目流泪，背过身去，低低的抽泣起来，双肩一动一动的。

这一番作态，明显是有话要说。那徐长老见此，心里一动，说道：“马夫人，为何哭泣？”

马夫人抬手擦去泪水，转过身说道：“小女子听了众位英雄在此讨论家国大事，勾动心思，想起夫君平素在家，也常常谈及宋辽之事，多谓宋弱辽强，契丹人残暴，侵犯边境打草谷，叫无数平民百姓受罪。他终日里长吁短叹的，如同众位此时一般，我未免有些思念，是以落泪，打搅各位了。”

她盈盈一拜，又抬起头，一身素白，一张娇怯的脸上，挂着泪珠，满眼哀怨，又强扯出一丝笑意来，让人看了分外心疼。

林涛暗道一声：“果然不愧是马夫人，天龙第一bicth，这一番言语和做派，又把话头扯了回去。马大元已死之人，我若再反驳，恐怕要激起林里众人的逆反之心，于乔峰并无帮助，不妨让她说来。”

徐长老一叹，安慰道：“夫人尽管放心，我们为了大元之仇从洛阳千里迢迢赶到江南，自然会和姑苏慕容要个交代。等此间事了，咱们一同上门，为大元报仇！”

马夫人含泪谢过，又道：“江湖人称‘北乔峰，南慕容’，我方才听这位林公子所言，慕容乃是鲜卑姓氏，莫非姑苏慕容家，也是如此？”

林涛点头道：“正是，姑苏慕容不但是鲜卑人，还是鲜卑皇族！”

丐帮又是一片议论声，有弟子小声道：“北乔峰，南慕容，这中原武林两家的高手，竟然都是胡虏。”

马夫人说道：“原来如此，都是胡人，先夫最为痛恨，难怪会遭谋害。”

这话说的诛心，把乔峰和杀害马大元的疑凶慕容复绑在一起。乔峰缓缓转头，瞧着这个全身缟素，娇怯怯、俏生生、小巧玲珑的女子，说道：“你疑心是我害死了马副帮主？”

马夫人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妾身不过一介弱质女流，未亡人出外抛头露面，已是不该，何敢乱加罪名于人？只是先夫死得冤枉，哀恳众位伯伯叔叔念着故旧之情，查明真相，替先夫报仇雪恨。”

说着盈盈拜倒，竟对乔峰磕起头来。她没一句说乔峰是凶手，但每一句话都是指向他的头上。乔峰眼见她向自己跪拜，心下恚怒，却又不便发作，只得跪倒还礼，道：“嫂子请起。”

林涛转身朝着徐长老说道：“徐长老，那些书信呢？便让乔帮主看看吧。”

乔峰这才想起那信件来，徐长老也不做声，递了过去。他借着火光看去，信上写道：“剑髯吾兄：数夕长谈，吾兄传位之意始终不改。然余连日详思，仍期期以为不可……此事复牵连过巨，祈三思之。”

乔峰看完信件百感交集，林涛凑过来看信，他也不甚在意，呆立不动。

林涛看完信，讽刺道：“这位带头大哥也是个小人，先把乔帮主高高捧起，又说他越厉害将来危害越大。真是笑话，你们若是不留下这些后手，他如何得知晓自己身世？况且就算他知晓自己是胡人，就一定会反叛？果然是小人之心长戚戚！”

智光禅师还想反驳，话到口边，突然一惊。刚刚林涛便说过他知道带头大哥的身份，那自家前面这一番作为，岂不是白费功夫？

哎，雁门关一役，实实在在打破了他们的心房，对那契丹汉子萧远山的恐惧，对乔峰的愧疚和防备。成了他们这群人心里挥之不去的噩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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