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诸天
第五十四章（旧版）

徐长老接着说道：“我抽出信来看，信中字迹却不是大元的，再看内容，起首便是‘剑髯吾兄’四字，更是奇怪。众位都知道，‘剑髯’两字，是本帮前任汪帮主的别号。汪帮主逝去多年，这封信来得蹊跷。我看完后才明白，这封信不是大元留下的。而是一位武林中的大人物写给前任汪帮主的信，里面说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我看了此信之后，惊骇莫名，思索良久，唯恐有甚差错，当即将此信交于单兄过目。单兄和写信之人向来交好，认得他的笔迹。此事关涉太大，我要单兄验明此信真伪！”

单正叹道：“不错，徐长老要我确认那信的真伪，我与那写信之人相交多年，一眼便认出是他笔迹，事关重大，又和徐长老、马夫人一起到了舍下找来以往书信，比对之后，确认无疑。”

徐长老道：“老夫已是风烛残年，做事万求仔细，何况此事牵涉本帮兴衰气运，有关一位英雄豪杰的声名性命，如何可以冒昧从事？”

这三人说了半天，众人只知是件极为重要的事，具体情形一点也没听到，但也听出这一位英雄豪杰说的便是乔峰，不由得看向乔峰。

徐长老又道：“我犹豫不决，想到这谭公谭婆和写信之人颇有渊源，便去请教，这才把事情原委弄清楚，真是可怜可惜，可悲可叹！谭婆说她有位师兄是当年之事的亲历之人，便一并请来，做个见证。”

三人说了这半天，终于要进入正题。众人抖擞精神，聚精会神。

这档口，这谭公却突然吃起了飞醋，向谭婆怒道：“是你去叫他来的，怎么不和我说，背着我偷偷摸摸？”

谭婆也是个暴脾气，反吼道：“谁偷偷摸摸了？我写了信交给徐长老，是光明正大叫我师兄过来的！”

两人吵起来，赵钱孙在旁边说道：小娟，我就知道你是记得我的。”只顾着回忆和谭婆的往事，不说正事。徐长老一再催促，他也置之不理。

林涛被这三人的不着调搞的不耐烦，降龙神腿连踹，把这三人打翻在地，点了穴道。

徐长老等后来之人没见过林涛出手，看到他瞬间放翻三人，十分惊讶。徐长老看见林涛似曾相识的招数，出腿时隐现的龙吟，连声道：“这是……这是……”

林涛瞥了一眼徐长老，道：“这是我师父教我的，说降龙掌是丐帮绝学，不可外传，就改成腿法让我习练。”

“你师父是……”徐长老问道。

“问了你也不知道，师父和汪帮主相交莫逆，经常交流武功！”林涛说完，扣住谭婆咽喉，转头对赵钱孙说道：“你再不把事情说清楚，你的小娟可就没了。”

赵钱孙连忙点头：“我说，我说，你快放开小娟！”

赵钱孙刚要开口，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道：“还是不要说了罢。”

众人回过头来，只见杏子树后转出一个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严。徐长老喜道：“原来是天台山智光大师，一别三十多年，大师依旧这般清健。”

这和尚在江湖中名头不显，可于民间确实万家生佛的人物。当年为了治愈浙闽两广一代染了瘴毒的百姓，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救活无数百姓，自己因此却两次大病，武功全失。

“这位少侠，放过他们吧。”智光大师说道。

林涛敬重他为人，便放开手，说道：“如今的情势，已经遮掩不过去了。”

赵钱孙忽道：“雁门关外乱石谷前的大战，智光和尚也是有份的，你来说吧。”

智光听到“雁门关外乱石谷前”这八个字，脸上忽地闪过了一片奇异的神情，似乎又兴奋，又恐惧，又是惨不忍睹，最后则是一片慈悲和怜悯，叹道：“杀孽太重，杀孽太重！此事言之有愧。众位施主，乱石谷大战已是三十年前之事，何以今日重提？”

徐长老递过书信，摇摇头道：“本帮马副帮主惨死，或与这件事有所牵连，若不追究，恐帮内上下不服，有分崩离析之祸。”

智光接来一看，沉默半晌，突然把那信底下揪了一块，迅速吞到嘴里。徐长老都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毁了也好。”

林涛叹道：“你们到了此刻还要遮遮掩掩，一错再错。你们以为这样就没人知道带头大哥的身份了吗？当年这事汪帮主心中愧疚，早把这事情告诉了我师父。你们不说，我可就说了。”

赵钱孙哼了一声，说道：“咱们也是为国为民，又不是错。”

智光摇摇头道：“错便是错，何必辩驳，自欺欺人罢了。此事还是由我来说吧。”智光念了句“阿弥陀佛”，将信中发生之事，娓娓道来：“三十多年前，中原豪杰接到讯息，说契丹派出大批武士想要偷袭嵩山少林寺，强夺寺中密藏的武功秘籍，用以教授士兵。事态紧急，我们不及详加计议，听说这些契丹武士要经过雁门关，一面派人通知少林寺严加戒备，我们则是日夜兼程，要在雁门关外迎击，纵不能尽数将之歼灭，也要令他们的奸谋难以得逞。”

众人听到和契丹打仗，都忍不住热血如沸。乔峰心道：“如果真是这样，那的的确确是件为国为民的大好事，为何要隐瞒？”

他耐心听下去，智光却不说了，反而问他：“乔帮主，倘若那时候你得了这讯息，又将如何？”

“唉，你这和尚，把事情说清楚也就罢了，这般给人下套，难道乔帮主同意你的行为，便能减轻你的罪过了？”林涛突然出声，语带嘲讽。

智光一听，身子抖了一抖，口念了声佛，涩声道：“是了，我们铸成大错，难道就因本意是好的，就能掩盖么？我方才还说那位仁兄自欺欺人，想不到我也一样。唉，这三十年来，我日夜思及此事，总是愧疚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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