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当然明白这些老头的意思。
这些老头想要他画出来的治疗符篆,想用自己的纸笔来做交换。
谢安也不客气,在他们十多个人中分别挑了三个人的纸、笔和朱砂。
这些老头虽然人品一般,但是这吃饭的家伙还是有点名堂的。
尤其是谢安用的那只笔,通体白玉制成,比毛中有少量的灵兽毫毛,虽然不入谢安的眼,但是在凡人手中,也可以称作是宝物了。
这一次谢安笔走龙蛇,一张聚气符画完,方圆三十米内瑞彩千条。
灵气激荡之下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型漩涡,漩涡向着谢安靠去,谢安周围的人只觉得周身像伐毛洗髓一般畅快,不止疼痛感消失了,动作也更灵便了,离得最近的几个老头的一身隐疾,如老花眼,前列腺炎,痔疮什么的,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
其中借笔的老头捂着屁股痛哭:“四十年的老痔疮,说没就没了,这才是大师啊,我的一身算力都学狗身上去了。”
这群老头人老成精,对着谢安大师长大师短的叫了起来。
甚至有些人都想拜谢安为师了。
谢安只是笑笑,把符篆递给了任雪晴,嘱咐她早些回家,把符篆当着她母亲面烧掉。
任雪晴这个傻丫头也是蒙圈了,拿着符篆就想赶紧回去。
谢安叫住了她:“卦钱未付,你这一走未必是好事。”
任雪晴才反应过来,她实在是太激动了。
本来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用身体来换母亲的住院费,等母亲好了,自己这一辈子就一直伺候她,也不嫁人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而这个大师看起来并不像是神棍,而是真有本事那种人。
这种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
直到谢安提醒她付钱,才把她一下从梦中拉回了现实。
她可没有什么钱,之前那条丝袜是为了应聘用在地摊上两块钱买的,没想到做个公交车就破了。
而刚刚面试她那个变态老板还想占她便宜,最后她激烈反抗,那个变态男子老板只是脱了她的丝袜才放她走了。
“多...多少钱?”任雪晴手心有些出汗。
她还是个学生,在上大二,家里给的生活费少之又少,她只能通过打零工赚点钱,一是交自己的学费,二是给自己的零花钱。
之前母亲病了,她把打工攒的3000多块钱都放在医院做押金,现在身上连100块钱都没有。
但是这符篆她实在是不想放弃,于是大着胆子问了出来。
“一块。”谢必安说道。
“?”
“?”
“?”
现场十多个算命的,统一的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任雪晴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认真的说了一遍:“大师,我身上只有75块钱,我都给您,求求您把这个符篆给我吧。”
“不不不,算命一块。符篆是这老哥仨出的材料,我出的力。”谢必安又说了一遍。
任雪晴知道自己没听错,瞬间泪珠就已经在眼眶中开始打转,猛然把脸凑到了谢安的脸颊处,飞快的亲了谢安一下。
“大师高啊!知道这小姑娘没钱,就从别的方面来找,啧啧,我等自愧不如。”
“这才是高质量大师啊!”
这群老头心中发出由衷的感慨。
而刚刚借纸笔墨给谢安的三个老头见任雪晴亲了谢安一下,也是往前凑了凑,摆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等待着小姑娘的报恩。
任雪晴再迟钝也看出这三个老家伙的意思了。
低着头看着脚面,脸颊红得仿佛是旁边的朱砂一般。
谢安撇了三个老头一样,三个老头立刻一哆嗦。
瞬间一身冷汗,自己这一身病都已经被大师治痊愈了,还挖大师的墙角,那不是找死吗。
“大师,你叫什么名字?”
“谢安。”
“能留一个你的电话吗?”
“没有。”
谢安是真穷啊。
数万年来都在吃老本,信仰之力快没了不说,香火钱更是早就断绝了。
要不是在仙界偶尔有人资助他,他早就被开除仙籍了。
最后,任雪晴认真的取出一枚硬币,珍而重之的交到了谢安手中。
谢安也认真的收下了,然后仙灵之中的1也变成了2。
他得到了任雪晴的信仰之力。
于是,谢安的名字也在这些观看过他绘制符篆的算命人口中不胫而走。
而算命画符治病的事情,震惊了石市算命界一整年。
“大师就是大师,视钱财如粪土,我等自愧不如。”
谢安心中苦笑,他自家人知自家事。
算命这事本来就是心诚则灵。
在他看来,给任雪晴算命这事就值一块钱,如果昧着自己的良心,无论多收还是少收,都会给自己和对方带来不好影响。
要么是卦不灵了,要么是自己遭到天劫。
但是经此一回,谢安救回了一个失足少女,也挽回了少女母亲的生命。
因为他看到自己不插手,在明天,任雪晴就会逼迫自己到风月场所接客。
而她得到的钱拿回家之后会被她的赌鬼父亲俏俏偷走挥霍一空,然后她父亲瞒着她说是在给她母亲治病。
而任雪晴为了赚更多的钱,会在风月场所越陷越深,甚至不分白天晚上的接客,没时间亲自照顾母亲。
最终她的母亲因为没有收到治疗费而死亡,她自己也丧失了生育能力。
但是她的父亲知道那些钱是她接客赚来的之后甚至怪她自己不洁身自爱。
最终任雪晴在她母亲死亡几年后就郁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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