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秋月
第十八章 喝茶(旧版)

青山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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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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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氤氲在古色古香的茶楼,将雕花梨木也浸泡出香气,或有花,也笼着淡淡雾气。

任岚端起茶,闻了一气,慢慢放下。

楼下不知谁家歌声,绵绵密密,将茶楼沁满,如茶般幽远。

“你这孩子,怎滴这般心急。”,包淑远见她坐立难安,心下不解,道她心急,又有几分好笑,便不由笑了,“我都知道了,你的事。”,她将茶杯放下,轻扇香炉里的老檀,香气缓缓,细嗅一气。“我跟他说了,不会拿你怎样。”。

对面人松了口气,又皱起眉头,欲言又止,“可是,可是……”,任岚面露委屈之色,只恨不能再做小伏低一点,当场下跪。

“我也知道,我知你不是那份人。”,包淑远缓缓靠到塌上,多大点事,急成这样,忽叹了一气,“谁也不敢把你怎样,放心上你的班,这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失了气度了。”,还是太年轻,不懂得把握人生,想到这里又看了她几眼,说她冲动吧,似也并非,说她聪明吧,分外急躁,倒是个叫人操心的。

她的手指虚空点着桌面,任岚便知不该再说了,立时闭嘴,随她一起听楼下靡靡之音,听了一会儿,忽听她说,“去休息一段时间,调整好状态再回来。”,任岚点头应是。她继续,“回来那天,给我发消息。”。任岚喜出望外,喜形于色,知这是带她“讨公道”的说法了,不由嘴角一弯,似要撒娇,但终忍住,露出个乖巧可爱的表情。

包淑远见要笑不笑,硬忍着,一副心头大石落下般模样,不由得愈笑,“你这些年,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说完她自己也似想到了什么,不由得也感慨一番“高处不胜寒,”,一边支额靠着,曲腿上桌,一边听着曲子,到底也只能如此了。

任岚知她乏了,目的也达到,告辞下楼,临了给她披了块毯子,轻轻退出去。直走出茶楼,走到很远的地方后,方一个喷嚏打出,解了鼻子的酸楚,好不快意。

要说这包淑远,人如其名,——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但品味,在任岚看来,不敢苟同,整日里熏香含片,几欲入魔,往往人未到,香先至,比那先声夺人者还高调许多,偏她不知,尤爱香,每每熏人欲醉,难得使人精神。今日也格外熏人,使她几乎难以招架的眼皮开合,心越急,人越乏,便更急了,看起来似急不可耐,属实冤枉。

再说她行事迅速,雷厉风行,与她“享受人生”的态度极为不同,她来得慢点儿,还不被腹诽生疑,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可就拔不去了,到时,只怕,得不偿失。

但见她放心与她,似无意无疑,这趟“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的茫然慌张,失魂落魄,便不算白演。

她招手拦车,放心回家,后想起什么,摸着肩上背带,让司机改道,去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推开那朴实无华的门,里面,别有洞天。

拖地的阿姨正拖着地,见她来了,忙放下拖把打招呼,“阿岚来啦,好久不见你,想死阿姨了。”,阿姨方下拖把走来,拉着她的手,她笑应,“我也想死阿姨了,”,一边应,一边看里面。阿姨看她有事,说了一两句就去继续拖地了。

她微笑点头,“阿姨,你慢慢忙,我先去里面。”,阿姨笑着点头,她走进去了。

里面的人似正在开会,独前台小妹在,见了她,忙欲打电话,她比个噤声手势,那女孩方止住。“正在开会,岚姐你等会儿,开了好会儿了,应该快了。”。

任岚点头,任她带她去会客室。她泡了杯茶过来,寒暄两句赶忙退出去。“岚姐你坐,一会儿周哥他们就出来了,我先去外面看着。”,“去吧”,任岚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

出息了,铁观音待客。

只是这会客室,也没扩大一点,还是那几张沙发,那套桌椅,随意之至。不过倒也不必太过奢华,华而不实,反吓退人。

几株绿植摆在窗边,吸收阳光长得破大,似乎比前段时间高了点。窗外高楼林立,似看不到天空,但坐下后,能看到一线天。

她抽出桌上的纸,替那绿植擦灰,倒也不多,洁癖犯了。

正擦着,人群鱼贯而出,见了她,惊喜一叹,“岚姐?”。似是不相信,走近了确认后,一个拥抱。“岚姐,想死你了。”。“岚姐也想你。”,她将纸丢进垃圾桶,任她抱着,其他人面面相觑,也过来拥抱。

一群人受她照拂,自是感激,一时难以叙尽,逐个拥抱过后,她与一人对眼,随那人走进办公室。

周方将窗帘拉上,坐到椅子上。任岚随意坐下。有人敲门,笑着送了两杯咖啡进来后离去。

脚步声远去后,任岚这才开口,“怎么回事?股票涨了?”。

周方皱着眉,“我也为这事苦恼,已经到顶了,现在是回落的时候,但……,恐怕,有了意外?”,他点点头,看着她,“可能跟你想的差不多,有人入局了?”。

她摇头,“不可能,他的股已达上限,除非再乘以相同的数额才能使股达到今天的高度,C城,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种能力……”,没有第二个人。

“万一有呢?”。

她摇头,“有这个人,我们不可能不知道,”,说完,她想到了什么似的,“除非。”。

“除非什么?”

她两看着对方,同时点头,想到一块去了。“左右互搏?”

“也可能他察觉到了什么,想要跑路,你怎么看?”,任岚分析,后又否定,摇头,“也不太像?”,“没有人在商业上围剿他。”,可能,“可能,也许,真有人入局了。”。

“你觉得会是谁?”,周方望着灯下的人,灯将她照的发白。

任岚摇头,“我不知道。”,一团乱麻,但她面上不显,胸有成竹,“统共就那么几个人,也不难猜。”,她点点头,打开包,拿出一堆东西,“出了吧,到时候了。”

“这么多?全是“西风”?你……”,连他也不免惊讶,究竟找了多少人?这个女人……

她不说话,点头,等他平复后,再点头道,“抓紧时间,这几天就要出,不然来不及了。无论是“左右互搏”,还是有人入局,现在是最佳时期。”,“这盘不大,但也够他兜着了,其他地方收购的也出吧,现在出,立马出。”。

“大量出仓,万一他暴跌呢?”,他摇头,不看好这种做法,埋了那么久的线,这时出手,什么都捞不到。

“他没有选择,还会持续往上一段时间,把其他家做空来回血,我们再不出,就会被回血后的他反扑,他根本不缺钱,有的是资本投入。而股市动荡,他也没办法挽救。”,她摇头,“过期的股票,只是一堆废纸。”。

他忧心忡忡,却也知时也命也,只得认同。她见他神色踌躇,心下了然,只以话点他,“别忘了,我们也投入了很多,有很多人要养活。做不到“空手接白刃”,必须保证回本、盈利。”。

他似惊雷劈过,方如梦初醒,挣扎悔悟,她安慰他,“不必苛责,我也做着一夜暴富的梦,”,说完哈哈大笑,他虽严肃,也随她笑声开朗不少,“不过,梦总是会醒的,早点面对现实才好。”,他点头,附和,收了股票,放进保险柜。

“你忙吧,我走了。”,她点点头,端起咖啡递到他手边,“先喝杯咖啡。”,他摆手,推开,拿出电话。“通知各部门,召开紧急会议……”。

她放下咖啡,端起自己的一杯,走到会客室,慢慢品着。

刚刚开完会的众人立马鱼贯而入会议室,面临紧张的会议。

任岚喝着咖啡,看着外面的一线天。

不知最后,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接下来,大家都会很忙,很忙。

她放下咖啡,抽出纸,将绿植的叶子擦干净。

不过,她可以闲一阵子。

终日昏昏醉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

擦干净手,喝掉最后一滴咖啡。将咖啡杯洗干净,放到柜中,兀自离开。

任岚再度踏上白鸟山,捡了个绿草如茵的地处,睡在玉兰花下。

山鸟啾啾,久不能平。

谁入了局,搅乱这一池春水?

她想不出,索性闭眼,懒懒听风。

风中有脚步声,一步一步从下往上来,站定在她的位置不动。她懒睁眼,任他人来去。果真一人走到她的树下,背靠玉兰,坐下。

“挺会享受。”

她没回话,懒得睁眼,听声音也知是谁,再没有第二个这声音了。

不是让人离他远一点?卖个冰糖葫芦多看他一眼都似掉了块肉?这会儿主动贴近?不安好心。

她不理他,他便没趣了,也靠着玉兰树,昏昏欲睡。

“唉,我说,你背上那东西不拿下,你睡得下靠得住吗?”,她眼也未睁,懒懒开口。

他淡淡一笑,“不劳你操心。”,侧躺着朝一边靠去。

她睁开眼,看着面前一个“驼背”,再看驼背下长身长腿,不由得感叹暴殄天物,看了会儿,她也转过头去,各朝一边。

两人便昏昏沉沉短暂入梦了。

梦醒后,各自上山,一前一后,一男一女,风华正茂,引得路人直叹,可惜那人是个驼背。

嘴未说,眼却明了。

“听到了没,大家都在感叹你是个驼背!还不拿下来?”,她一手拿着捡到的玉兰花枝,敲在另一手中,像玩折扇一边边敲边走边说。颇有风流。

他闻言笑,但回过头那一秒,阴沉着脸,“别人说我驼背关我何事?我驼背或不驼背得要他们背?”,这话把她问住了,确是这么回事,但看着莫名碍眼。“你就不能看一眼现实?”。

“现实?什么是现实?”,他反问,这回隐约一笑了。

这还是任岚第一回见他笑,也不知算不算笑,风一般薄薄地刹那飘散,让人追寻无路,她脑袋卡壳,“现实,现实,现实,”,几个现实也没卡出点东西来,卡了会儿,放弃了。

说起来现实本也是一种结果,改变或不改变,不同的结局,一切尚有变化空间。况且,从唯心的角度来说,那还“算不得现实”,但她是现实地。

于是现实几个后,想不出好的说辞,长吁了一气,“现实也没什么好说,你开心就好。”,他面上不显,心里不知想什么,转回头去了。

任岚更蒙了,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真是个喜怒不定的怪人。

看着这怪人的背影,她也只得叹,罢了,省的一会儿来一句“离我远点。”,这位可真不好接近。要说也怪,许平凡整日得闲就来缠她,她不为所动,对秦玉也黑脸红脸,没个好脸,偏偏对眼前这一位,也不熟,也不亲,偏偏,欲罢不能……

她用花枝敲着手,细思量,万不能表现出来,否则这位高岭之花,立时便会跑了,顺便骂她个狗血淋头,色欲熏心,禽兽不如。她握紧花枝,得从长计议。

不一会儿,两人到达山顶。

任岚有心搭讪,讨巧,便主动开口,“你看,这山怎么样?”。那人似看穿了她的心思,长发与疤痕似被风吹动,极其撩人,更撩人的是他眼波浮动,看得人似欲醉倒。

任岚摇摇头,勉力支撑,使劲嗅了嗅,“你用的什么香水?”,把她熏得似软弱无力。

那人转头,并不答她,她讨了无趣,也并不气馁,只是仍未能嗅出,他到底用的什么香水。

那人席地而坐,静看日移日落,云霞满山。她挨他边上坐下,静默,也没开口。

不一会儿后,太阳落下去,月亮升起来,清晖满地。

两个人在月亮中,静默。过了一会儿,一同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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