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二十
九:番外篇:高考(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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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高考

对于高考,这是一段我再也不愿回忆的,可耻且痛苦煎熬的时光了。话虽如此,可我却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是会单独把它放出来说,而不是夹在其他中间一笔带过,或者提都不提一嘴,直接略过。

但我仔细一想我可不能那样啊,我不能再逃避,即便那很耻辱,很痛苦,很煎熬。但我也必须得直视它,是的,终有一天……

所以,我还是决定要说说这个高考。高考,于我而言,不愿去面对的,不仅仅是耻辱、失望、痛苦、煎熬、迷茫,这些词汇。这些仅仅是对于我个人身心的冲刷暴击,过去了便也无所谓,反正还年轻,一个高考而已,又不能代表你整个人生。

可关键是我还连累了老妈,没错,我搞垮了她的身体,夺去了她的健康,就在离我高考还有两个月时,老妈她突然在同我一起居住的那个出租屋内中风了,从此半身不遂,唉,早知道如此,前程于我又有何用?去他妈的前程似锦,关键,后来又满盘皆输了。

快要高考的最后一段时光,是煎熬痛苦的。对于白川这种看似有希望,却又毫无任何可能的边缘人物来说,无异于每天都要经受一道凌迟的酷刑,他那时倒真希望自己破罐子破摔,完全堕落,什么都不用管,那样每天还来得潇洒自在一点呀。

可对他而言,这是完全不可行的,因为他身上承载了太多的希望及目光,对,全是老妈和家里人殷切的希望,还有那直勾勾的眼神,望子成龙,出人头地,恨铁不成钢这些关键词语用来形容那眼神也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乎,秉着不辜负,有抱负的原则,白川便开始想要做出那么一点改变,他先艰难的从学校集体宿舍搬了出来,让老妈过来照顾起居,决定背水一战。

他想从改变所处环境开始,可他不知道的是,根都是坏的苗子,无论之后再怎么移植到哪里去,它都不能茁壮成长,并且还期待它很快就长出来,又高又壮硕,那是更不可能的啦。这是高中,竞争激烈,群雄逐鹿的高中,而且还是省市重点高中。

白川错了,他根基就从未牢固过,更何况当年他舍弃排名靠前的文科成绩,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并不出众的理科。他当时觉得文科太过于简单了,光靠死记硬背,他想做点有挑战的事。

那就是选择不太擅长的理科,他当时觉着自己爱思考,对付理科应该还行,他在心里这么骗自己。二个就是文科大多是女生,白川那时性格外貌太糟糕了,他不想自己就如同一坨牛粪丢进了万花丛中,虽不出众却又是那么的显眼。

然后他想到之后,无论各项活动运动会啥的,还得被强行丢上台,供鲜花们观赏,那种感觉很糟糕,即便一次两次能躲过火辣的眼睛,可第三次呢?他不想那么格格不入,且异常显眼。他只是想把自己淹没于一众男生堆中,做最不显眼的那个,所以当时他不顾老妈的劝解,老班的指导建议,执意选择了理科。

那时,他可没想那么多,什么前程似锦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懦夫,逃避他那心中臆造的世俗眼光。

好在最后冲刺阶段,每天被课余时间小题训练,上课重难点讲解,试卷分析,晚自习模拟考试一阶段二阶段……这些繁琐的事情所充斥着,让白川无暇妄想。

只是没了胡思乱想的忧愁,脑海中随之涌来的是焦虑,颓废,自我怀疑,挫败感等种种情绪体验。他就这样在这些情绪体验中度过每一天,他也冷漠且诀然的掐断了那时心中唯一的一丝美好,对一个女孩猛烈且快要溢出的暗恋,是的,他成功了。他掐断了爱河的源头,连根带丝的。

然后那时唯一能抚慰他的就是晚自习后,一个人静静的走在操场上,这一段回出租屋的路,他走的很慢,慢的像是走出了一载又一载的感觉。

白川太贪恋那个夏夜的风了,带有一丝凉意,像一只极其温柔的手,抚去一天的燥热,抚去一天的劳累,抚去一天所有糟糕的情绪体验,抚去那处在自己臆想中的暗恋失恋所带来的伤,这个过程是短暂且自愈的过程。

回家后,老妈一如平常的做好了饭菜在那等,然后便是简单寒暄几句,这时还处在“后青春期”劲中的白川回家后,把所有不好的脸色全给了老妈。人啊,往往在最亲的人面前,把最坏的一面暴露的一览无余,不留余地。

是的,他总是这样。有时还是挺烦老妈的唠叨的,他只想回来后一声不吭地躲在自己的房间中,而不是老妈每次一遍又一遍地询问今天怎么样啊?还好吧?不要太有压力,老妈她唠叨的一遍又一遍,无非是想知道他心里面的感受。状态如何?

而他却总是一副,老妈越想知道,他就越不告诉她一样,两人就如同在一扇开开关关的门面前,展开拉锯一样,站的都是在对立面上。

白川那时只是自顾自,想起时不时老妈对他吐出的烦闷苦恼。说她一天到晚在这出租屋里呆着,实在是太难熬了,不能做事也没人同她玩,寒暄,这里,毕竟不比在小镇街上,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无话不说。

白川那时终究还是对老妈少了太多的关心了。对于老妈的烦闷煎熬他每次总是丢下一句话:“老妈,你平时可以出去多走走啊多逛逛啊,别老呆在出租屋内”,话是每次都说出口了,但白川又怎能真真切切体会且明白那段时日老妈也同他一样难熬呢?更何况老妈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所以说,高考真的不只是一个学生一个人的战斗,而是一个家庭的战斗,永远不要觉着只有自己才是那个上了战场的人,觉得自己就理所当然的累,所以无所谓,高傲,慵懒,一味的索取,肆意释放情绪。

其实父母那段日子又何尝不累呢,他们背后付出的一切,可以说是经天纬地的,犹如战线上的后给补养。同样那么重要!这也是白川现在回过头来看,才看明白。

记得一次周末,那时只有星期天休息半天,那一次午后,饭饱后消食,白川与老妈在沙发上洽谈,聊得难得的开心,跟老妈谈到以后上大学啥的。

然后他还把老妈手机的壁纸换成了自己的自拍大头贴,之后老妈说了句让白川记到现在的话,当时老妈她说:“以后你上大学了,老妈想你了,该怎么办?”白川记得当时自己脱口而出的是:“那你可以看看这手机相片上的我啊,只要想我了,这壁纸上就有我”白川指着那老年机上自己稚嫩的相片说。只是后来不知道的是,这竟然是白川最后一次同头脑很清晰正常的老妈,彼此交心的对话了。

之后某一天,老妈便在出租屋里发病了,记得那时发病前早有征兆,老妈她总说头痛的厉害,接连几天,那时不知道她是血压太高了,白川只是说,周末让老姐陪她去医院看看,然后第一天去了一个小诊所,开了好几副中药,花了小几百。

晚自习回来后的白川看到放在角落墙边的中药,时不时还能闻到一股中药味,但更多的是老妈的埋怨絮叨,她嘴里总是不停说着自己又没事,又乱花钱之类的了,可中药买回来当天不知道吃了两次还是几次,仍旧没效果,痛的还是厉害,第二天老姐便又带老妈去了趟医院检查,照了片,结果出来,拍片的医生说是急性脑梗塞,需要住院,他建议道。

可老妈觉着自己没多大事,住院多浪费钱啊,加上疼痛稍有缓解,又值中午了,开检查单的医生赶着吃饭,便早早下班了,所以结果没能给他看。老妈回来当天下午,便发病了。

当时白川正上课,晚自习回来后才隐隐发觉,即便一起合租的阿姨以及电话那头的老姐,他们包括所有人都对白川隐瞒了起来。

但他还是很快察觉了出来,对,就是当晚就发觉不对了,因为当时无论是老姐,还是太娘她们撒谎的技术太拙劣了,确切消息真实后,白川只是望着窗外也刚下晚自习的人流发呆,显得异常冷静,不哭也不闹。

他的心早已经坚韧的长出如同穿山甲背后的壳一般的一层被膜了,在这么一个时刻,小瞎他又来了,不过这次,是换他讲白川听了,他讲了一大堆人生,理想,前程啥的,又引经据典,讲到西楚霸王项羽破釜沉舟的一个典故了,总之叽哩咕噜,说话啊绵延不绝,不过听后白川心情确实好受了点,也算一种劝慰了吧,而不是单纯的唐僧念经。

听罢,白川走出自己房间,恰巧合租阿姨也从房间出来,两人正好打了个照面,阿姨她先开口打破沉寂:“我们不是有意隐瞒你的,只是怕影响你……”“我知道”,白川说完这简短的一句话后。便回了房,蒙头睡到天亮。

第二天又跟没事人一样投入到这每天设定好了的日常循环当中。几天后的一个周末,县舅舅,主动联系上白川,说要带他去市中心医院看一眼老妈。果然,没隐瞒住的消息,就像是漏了气的气球,突然那一下子气球上升的很快,也飘得老高老远了。

然后那天白川一路便跟在县舅舅屁股后面,搭大巴,转的士,兜兜转转,的士上,车窗外一大片完全陌生的街道,楼宇,人群映入白川眼中,可他无暇观赏这些风景以及感慨大城市的繁华热闹,他此行是带有任务的,而目的地只有那一个。

白川也记不太清,当时自己有没有提水果啥的,对,好像是提了,县舅舅花钱买的,让他提在手上,来医院看望总得带点什么吧,不至于两手空空,更何况看望的人还是自己老妈,白川心想。

其实在去之前,白川心里就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只是真的到现场后,看到那么虚弱,几天未见大变了样的老妈还是让他心里一揪。即便他早已觉得自己的心早已经坚硬如磐石了,也如穿山甲的壳,但老妈躺床上噙着泪水说的那句:“对不起,老妈没用,还是连累你了,你要好好读书加油考试”。

听后白川强忍着早已湿润的眼眶,尽量不要让眼泪流出来。然后哽咽的回了句,“嗯,我会的,老妈你也是,要加油啊,你要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然后再寒暄几句后,白川便回来了,当天下午去当天下午又赶着回,就这样,简短急切的探望之旅就此结束了。

对于老妈的病情,当时也确实严重,但这病更多的影响的是老妈的心理,是的,她自从病后,心里便一直都没走出来,一直都没能接受现实跟现在的自己。

用她自己常挂在嘴边的话讲就是:“现在自己这个样子活着还有什么用了?做事又不能做了?只知道吃了,再也不能挣钱了……”

而白川总是劝慰她,丕她,说“人总有到老的一天,哪有人想要一直风里来雨里去的劳累一辈子呢,现在我长大了,就换我来养活你了,挣钱不挣钱的事,你不用再操心那么多了……”

而白川也不管每次老妈有没有听进去,或者说听进去多少?反正只要老妈又自顾自的在那说些丧气的话,他总会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搬出来。

其实老妈这样子,也确实能理解她。这么多年了,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们姐弟俩拉扯大,什么千辛万苦,艰难险阻没挺过来啊,而这么多年,一向在农贸市场以“铁娘子”著称的老妈,谁又曾料想会被这突如其来的疾病绊倒。

而被绊倒后的这些年,她一直处在抑郁的情绪当中,恍恍惚惚,除了伴随的情绪体验和半身不遂手脚不便之外,她的记忆力也越来越差了,有时总叫不出生活当中各种东西的名字,当然也有人名,有时也会忘了我的名字。

此外,睡眠也一直很差,长期失眠,是只睡一两个小时的那种或者彻夜未眠,她爱把眼睛睁着在那,睁着在那就是一整夜。她还觉着自己是以前,等着有睡意了,自然就闭眼睡着了,或者劳累了一天躺床上就能睡,可现在早已不同了,所以白川一直说她,连睡觉都还没学会。

而老妈她呢,则是每次都会说,:“有安眠药没有?怎么这镇上买不到呢,买的到的话一次也只能买规定的量,真想一次次把安眠药囤起来,在一口把它全吃了,就这样死了算了,或者直接跳河里去,也省的你埋了”。

白川每次都会丕她:“真想死,不拖累我,就到外面找个车撞死得了,我还能获得一笔赔偿”,每次老妈听后立马就会回复说:“那不行,我不能连累别人,去害别人”这一点她脑袋倒还清楚,质朴。

但有时白川劝导她,劝不住了,有时情绪高昂时甚至也会骂她,骂她为啥想不开,他想把她骂醒,“生活总会是好的啊,为啥之前那么多苦都吃过来,到现在白川他毕业步入社会,有能力了,开始挣钱了,是她该享福的时候了,她还总想着去死,想着能活一天是一天”。

白川对此不解,他希望自己这些话能把老妈她骂醒。可老妈这些年来,总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了,不能同以前一样女强人般的风里来雨里去的干活挣钱了,没价值了,她说“她在会拖累我,甚至别的姑娘看到有这么一个娘会看不上我”这是她原话,你看,她又来了。

我说:“没了你更没姑娘看得上我了,娘在家就在!现在你就是享福的时候了,不需要再像以前那么劳累了”白川他总是这么劝导的,每每打电话回去的时候。

可日常生活当中,渐渐遗忘了很多事,很多东西,叫不上的人名的老妈,却唯独一个“死”字她一直记得,她始终都抑郁着,她始终无法转变过来,接受不了,即便时间过去了三四年了,老妈心里是有多苦啊,白川心想。他现在正为老妈树立,及劝导她,要有新的人生目标追求,渴望而一直努力奋斗着,一直!

话再说回来,探望之后,高考如约而至,五湖四海,莘莘学子汇聚一堂,这两天可谓是牵动着全国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学子的心弦,当然还有不计其数的孩他爸孩他妈家长们。

对于这两天,白川还听说,有些人进考场腿都在发抖,每场考试时间还只剩十五分钟的时候,也总有人焦虑的直跺脚,挠头,转笔,而对于白川而言,这两天却心淡如水,倒也不是志在必得,胸有成竹了。而是无感,内心毫无波澜。

那时考完一场出来,路上,走廊边总会碰到有讨论哪题怎样怎样选啥,或者解答题又漏写了一个步骤,诗句写错了个字啥的,看起来心里懊恼悔恨的很。

但白川倒一切都看得开,反正笔一合,卷一收,铃声一响起,你便什么也改变不了了,与其事后怎样怎样,倒不如坦然处之,还显得大气淡定。不过白川这淡定心如止水的心境,还是被一件事,掀起了波澜,那就是第一天下午第一场考试。

那时老班规定到考场之前,先到指定地点集合,看下人到齐了没,以防突发情况,可那天白川他不知道自己脑子抽了哪根筋,没集合直接去了考场。

结果考完出来后,才知道老班打电话给他老妈,问她我去哪了?还以为我没去考试,其实我去了,这倒好,不明所以的老妈在电话那头急的不行,拖着那病躯,白川心里苦笑不得。好在事后他立马就跟老妈她解释清楚了,这才了结。

然后还有趟考完试有人拿走了试卷,全校广播四起,搞得我们都没法走,这也蛮搞笑的。再然后一切归于平常,高考这块巨幕落下,那两天也不过如此,无任何感觉,不过让人感到煎熬,魔鬼的只是那之前多少多少天的倒计时吧,白川心里这么觉得。

后来出成绩那天,白川心里还是希望有奇迹出现的,说实话,心里幻想了一遍又一遍,只是当发小铁顺跑来告诉他成绩时,才发现这残酷的现实又一次浇灭了,他心中美好的幻想。

于白川而言,当时也不知自己具体考了多少分,只知道大概才三百多,那年分数线理科好像是四百多的,但具体多少他也不清楚也不关心。

因为一切不重要了,他只知道自己落榜了,所以无论他那届有多少人考上啊?学校有多少人上一本二本线啊?考上清华北大的有几个啊?身边人谁谁谁又考上了?他都不知道了。

那时的他就感觉自己脑袋被人用铁棒打了一下,脑袋嗡嗡作响,耳鸣不已,周围一切也都与他无关了,他感觉他那段时间失聪了一样,周围的世界于他的声音都像是被放小了很多倍。

只是有天,铁顺他爸一个声音格外响亮的传到他的耳朵里:“复读吧,现在三本跟大专差不了多少,学费各种花销还更多”,可他哪想复读呢,即便那时听说班上有三五个平时表现好,但这次也失利了的人选择了复读,可他不同他们啊,一个他受不了那个苦那个艰难煎熬,他不想再过一遍,二个也没那个闲钱和青春时间去耗了。

所以白川他并没选择复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甚至开始忘了落榜这件事,本三又如何,大专又如何,只要能挣钱,只要专业选得好就行,这是他那时心里的想法,也是铁顺一家人的想法。

记得那时铁顺他爸疯狂为他找寻张罗什么学校什么专业好,有前景好就业,他们一家忙上忙下,填报志愿那段时间。而我则完全是自己那些天,在老姐家楼上放电脑的那个房间里,独自一人摸索着全程完成,感觉成熟的不像是个孩子了。

填志愿的那会,白川他还清晰的记得,自己曾冷静下来静想自己究竟对啥感兴趣,有想到历史文学,可那是文科直接pass,有想到之前老爸爱摘抄一些中医生活小妙招之类的,自己便想着想学医学中医,在往细的方面想一下,脑海中内容道路方向逐渐清晰起来。

然后他又想中医需要蕴含底蕴,要熬,要老的才吃香,还需要师从名医,又pass掉了,那时真就这么想的,然后他又想到学医中的那个食疗法膳食搭配,维生素C啥的,家中还有这么一本书,他蛮感兴趣的。

这是他最开始想要填的志愿,上网一搜原来这个叫营养师,什么公共卫生学啥的。可惜的是湖南境内没几个医学院有这个专业,有的话,也只是本科,而专科没有,被迫pass。

最后又是想到搞临床外科手术,结果网上一搜好多吐槽吐苦水的,说做手术的太累一天连续工作八,九个小时,还是站着的给吓退了,白川一看,又细想了一下,我一个大专生搞临床,除非家里有关系,不然挤破头皮也难出头,因为是热门专业嘛,别人五年制本科,有些医院都不吃香,好一点的医院都是需要硕士研究生,博士啥的,你一个三年大专生,还是算了吧。

最后白川还想到当法医,因为那时,他也爱看一些推理悬疑破案的电视剧,只是这个专业太冷门了,他为此也搜了好久。网上有很多法医的自白说,这行太缺乏年轻有活力的了,因为没人受得了各种场合的现场尸体,残缺的腐烂的起蛆了的各种各样,还有呢,各种恶臭的味道,一般人难以忍受。这也极其考验人的心理素质,白川一看,得了,冷门,低薪,工作环境多变,恶劣,心里便打起了退堂鼓。

当志愿填写还剩下最后一两天时,一直在楼下让我独自“熬粥喝”的老姐,她上来了,总算给我支了几招,即便都是我所知道的,什么选专业要选热门的好就业的高薪的啊,然后她听说谁谁谁学的铁路专业,小镇街上邻居有个是学这个的,还挺好的现在,好就业,于是她强烈建议我学铁路。

可我这时志愿已经心中落定了,加上这个铁路专业我也不太感兴趣,但我还是把它放进了我的第四第五志愿中。第一志愿自然是我相中的,一个在医院搬砖的专业,正处在发展中,有潜力,属于新兴产业,我之后就是这一条道走到了黑。

以至于老姐在我上大学期间,我一有假回来,她便总会跟我谈起我这个专业的事,说你那个专业能行吗?以后能找得到工作吗?赶紧换了吧,转专业啥的。我没依她,反而一直试图说服她,直到她认可接受的那天。

说起填报志愿期间也发生了一件,让白川铭记在心的事。他所暗恋的女孩子某天主动发来QQ短信,询问他怎么操作这个志愿填报系统,然后他内心狂喜。

耐心教了一阵后,女孩还是有点蒙,白川就略带俏皮的话发了一段语音:“说你怎么这么笨啊,跟头猪一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之后就是山高路远细水长流,老死也不相往来的那一种。

白川至今还没想明白是他这话太直?带有侮辱性伤了女孩自尊?还是以当时他俩的关系,他不配说出这般嗔怪的话,在那个普遍打字的年代他发的还是语音,声音贼丑,很粗,怪难听的,白川当时自己听了一下。竟然听不出,这是自己说的话,还是出自自己的口,可能当时是吓着女生了吧,毕竟他这嗓音,要是那种卡喉咙半天的温柔男声就好了,可我就是我了,什么原因也无从考究了。

只是以后,高中这一大片人,也像初中毕业那会一样习惯自然而然的被弄丢了,找也找不回来的那种。即便列表还在,也未曾寒暄一两句,更何况有些还把他给删了,QQ还是微信都一样,也是可笑之极,不,是可怜之极。

不过对白川来说,好在白川也习惯了,看得开,他的重心也一直在家里,而不是外面这些对酒当歌把酒言欢。

人生本质上。一直都是一个人的旅途,没有谁能一直陪伴你走下去,但总有人陪伴你走一阵,总之白川很感谢那些青葱岁月记忆里曾陪自己走过一阵的人,谢谢,那时的你们,你们都很好,糟糕的只是他,白川。

如果将来有人愿意陪他再走一阵,或者能一直走下去,白川,自然是不胜感激,感恩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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