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是蓝田屋村唯一娱乐场所。
看台上坐着十几个屋村少年。
“小子,你混哪里的?”
“13栋。”
“那就是没大哥啦。”
“没大哥又怎样?”
“赏你一瓶可乐!”
一个十五六岁的打球少年被可乐瓶爆头,鲜血流了满脸,死死盯住施爆之人。
“凶我啊?”施暴之人怒道:“兄弟们,扁他!”
十数个飞仔一拥而上,对着打球少年拳打脚踢,很快把打球少年打倒在地。
“不要打我大哥。”矮瘦少年捡起篮球砸向施暴之人道:“要打就打我。”
“小子,你有种,报个名号。”施暴之人接住篮球道。
“我叫阿强。”矮瘦少年冲过去护住打球少年道。
“我叫傻标,长乐大哥。”施暴之人傻标指着矮瘦少年阿强道:“我很看好你,过来跟我。”
“你放过我大哥。”阿强说出条件道:“我就跟你。”
“好。”傻标点头道。
“丽姐来了!”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围观少年飞快让开一条路。
一个高挑丽人在十数个飞仔簇拥下走了过来。
高挑丽人高昂着螓首,乌黑长发随风轻舞,丝袜包裹着修长的美腿,脚下一双黑色高跟鞋,每一步都踩在围观少年心尖尖上。
精致妆容。
秀出美丽枫情。
令人着迷。
麦杰停下脚步,驻足看台,看向枫情万种的丽姐。
丽姐。
中文名不详。
英文名玛丽。
专职为三寸丁老公韩琛收小弟。
“傻标,搞什么啊?”玛丽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打球少年,叼起一根摩尔香烟,美眸冷如冻土道。
“丽姐,这小子打球不交钱,我在教他规矩。”傻标掏出打火机给玛丽点上香烟道。
“多少钱啊?”玛丽吐了个烟圈道。
“一张红杉鱼。”傻标竖起一根手指道。
香城1000面额纸币称之为“金牛”,500面额纸币称之为“大牛”,100面额纸币称之为“红杉鱼”。
“够不够啊?”玛丽从LV包里掏出一扎金牛,抽出一张,递给傻标道。
“够了够了。”傻标连连点头,双手接过金牛,向玛丽致谢道:“谢谢丽姐。”
“傻标,先别说谢,蓝田谁最罩得住晓得不?”玛丽掐灭香烟道。
“知道。”傻标点头道:“蓝田丽姐最罩得住。”
“操你码的,知道还来搞事,扑街啊你?”玛丽抓过一个可乐瓶爆头傻标道。
砰砰砰。
玛丽连砸三个可乐瓶。
傻标头破血流,连连道歉,灰溜溜走人。
“小弟,你没事吧?”玛丽伸手把打球少年扶起道。
“丽姐,我没事。”打球少年摇头道。
“头都破了,还说没事,死撑啊你?”玛丽细心给打球少年包扎伤口道。
“丽姐,我真没事。”打球少年硬气道。
“小弟,一看你就是个乖孩子,干嘛学人家出来混?”玛丽轻揉打球少年肿脸道:“出来混也不知道报我丽姐的名字,白白挨顿打,不疼吗?”
本来很疼。
现在感觉不到疼。
打球少年痴痴望着玛丽。
“傻弟弟,出来混要醒目,姐供你念书好不好?”玛丽把打球少年搂入怀中道:“念书才有出路,出来混有今天没明天,姐担心你!”
打球少年刚想说‘好’,被玛丽轻轻推开,‘好’字没能说出口。
嘟嘟嘟。
手机来电铃声急促响起。
“丽姐,有电话。”飞仔提醒道。
“嗯。”
“好。”
“行。”
“没事。”
“很快。”
“等我。”
玛丽一边接听电话,一边把金牛塞入打球少年裤兜,在十数个飞仔簇拥下离去。
“丽姐……”打球少年喊道。
玛丽没理会打球少年。
“丽姐,我叫迪路,我想跟你。”打球少年急道。
“你说什么?”玛丽捂住手机,回首望向打球少年,娇问道。
“丽姐,我叫迪路,我想跟你。”打球少年大声道。
“跟我可以。”玛丽蹙眉道:“但要听话,好好念书,不准打架。”
“丽姐,我一定听话,好好念书。”迪路连忙点头道。
“丽姐,我叫陈俊,我也想跟你。”
“丽姐,我叫袁彪……”
“丽姐……”
围观少年争相拜入玛丽门下。
玛丽收下十数个小弟。
玛丽临走看了一眼麦杰。
麦杰笑笑,双手插入裤兜,向蓝田车站走去。
观塘车站下车。
“麦杰。”
“阿杰
“杰哥。”
烂命豪、疯狗祥、靓仔超、算命文带着十几个学生仔和三十几个学姐学妹等候多时。
“阿豪、阿超,你们带队去女人街开工。”麦杰下令道。
“是,杰哥。”烂命豪和靓仔超齐声领命道。
烂命豪和靓仔超带着十几个学生仔和二十几个学姐学妹上车去女人街开工。
女人街跑私钟。
赚多赚少。
靠学生仔拉客源。
“阿文,你到这边来,我有事要你做。”麦杰向算命文说道。
“好的。”算命文点头道:“杰哥。”
“阿杰,我们呢?”一个学姐追过来道。
“你们等一下。”麦杰看了看学姐道。
“哦。”学姐轻点螓首道。
麦杰带着算命文去了不远处花坛,把事情交代给算命文,再三叮嘱算命文小心行事。
麦杰和疯狗祥带着十几个学姐学妹去砵兰街开工。
砵兰街做场地。
场地费五成。
交数三成。
余下两成。
麦杰和马妹均分。
何谓苦钱,这就是苦钱,赚钱辛苦不说,到手也少,也就够个饭钱。
“花仔杰,你个扑街,今天迟到一个小时!”正在抠脚丫的吹水达看到麦杰带人前来,从板凳上跳起,劈头盖脸骂道:“赚不够数要加钟,加钟要加场地费,你不赚饭钱啦!”
“吹水达,你不要骂麦杰,麦杰放学被人打了。”学姐方静不爽道。
“吹水达,你骂杰哥做什么?”学妹林安安气呼呼道:“加钟就加钟,又不没加过,大不了明天上课睡觉喽。”
“吹水达,杰哥也不想的,你别骂他了。”班姐李欣彤不满道:“你再骂杰哥,我们就不做了。”
“哎呀,你们几个小丫头,这么不给我面子吗?”吹水达掏出一串钥匙道。
“吹水达,你省省吧!”
“吹水达,你除了会吹水,还会做什么?”
“吹水达,你有过面子吗?”
众学姐学妹甩都不甩吹水达。
吹水达气个半死,发完钥匙,下楼去打麻将。
“达哥,她们不懂事,您别介意啦。”麦杰留下疯狗祥看护学姐学妹,快步追上吹水达,敬上一根红万道。
“我介意什么?”吹水达廷着小肚腩道:“她们又不是我马子!”
“……”麦杰无言。
“花仔杰,我去打麻将,你去揽客吧。”吹水达接过红万道。
“我做完这周不做了。”麦杰给吹水达点上红万道:“我要和你老大谈一下。”
“不是吧?”吹水达吃惊道:“你做了一年场地,说不做就不做,我老大会答应你吗?”
“答不答应。”麦杰霸气外露道:“由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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