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之海
第七章 螳螂和齿轮（旧版）

麦尔并没有如愿以偿地进入伊修加德，虽然他和静夜思全力赶路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便抵达中央高地，这可怕的速度足够引起恐慌，但也错过了伊修加德对各路商人开放的时间，在尝试和守卫沟通后，得到消息的二人为了不引起怀疑，只能远远望着紧闭的大审门和云廊。

一路上兴奋不已横冲直撞的麦尔这时想起了阿尔提克说过，到达目的地之后联系它们的部署，于是从魔列车中拿出了贝希摩斯耳坠，将其戴在了自己的左耳上。

小脚雪人侦察部队的行动效率让麦尔叹为观止，他刚戴上耳坠，身后的雪地就响起微弱的簌簌声，这是雪落下的声音。用以太感知覆盖自身周围十米范围的麦尔并不担心有人对自己发动偷袭，加上已经十分熟悉这种动静，反手一抓，拎起来一团毛茸茸的小雪球。看着咧着的大嘴和豆豆眼，小脚雪人长得丑萌丑萌的。在雪域的环境里，它们能够充分地和环境融为一体，如果不是主动暴露自己，麦尔也很难发现它们。

“王的使者到了，弟兄们都动起来！”被麦尔拎在手里的小脚雪人头子丝毫不慌，感知到贝希摩斯以太的它，十分人性化地吆喝起来，“清理掉警戒范围内的所有的痕迹，有意外情况马上向我汇报！”随后漫山遍野密密麻麻动起来的小脚雪人，让麦尔头皮发麻。

看到麦尔的表情，小脚雪人头子很是自豪，又有一些落寞，他一边指引何年二人跟着它往前走，一边解释说到：“麦尔大人，您比我们的预期来得快了有七天，由于过了交易窗口期，和我们接触的罗薇娜商会的人也不得不从伊修加德撤了出来，他们的商队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不过有一个人留下来等待消息，为了安全我们把她安顿在了远离人类活跃区的地方。您别看我的族人数量很多看起来很吓人，我们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小脚雪人，在雪原上是天生的哨兵，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能力，让您见笑了。”

麦尔想了想，为了不让气氛这么凝重，半开玩笑地问：“我看你们和大脚雪人族长得一模一样，还以为你们是同族呢。”

小脚雪人惊讶地看了看麦尔，回答道：“确实是同族，您见过的大脚雪人最初也都是小脚雪人，因为王的慷慨，赐予了他们力量，才成为了大脚雪人。如果有幸运儿吸收到了足够的以太没有被撑死的话，它就会成长为大脚雪人，成为王身边的最强战力之一。”小脚雪人露出向往的神色，但立刻恢复正常，继续给麦尔和静夜思带路。

没过多久，麦尔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见到了罗薇娜商会的负责人，这是麦尔来到艾欧泽亚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曾经在游戏里无数玩家恨之入骨的人——罗薇娜商会的创始人，罗薇娜。

刚一见面，麦尔就想起了已知的罗薇娜个人资料：

“罗薇娜，艾欧泽亚第一富婆，各版本富婆衣指定代言人。

开设的罗薇娜会馆遍布世界各地，四大主城均有罗薇娜商会的驻地，包括摩杜纳、田园郡、神拳痕，以及诺弗兰特的游末邦。商会向冒险者收集各类材料、道具并提供高级装备或物品的兑换。

罗薇娜本人性格直爽，很有经商头脑。”

看着眼前这个无比熟悉的女人，麦尔想起曾经被罗薇娜商会支配的恐惧，决定这辈子一定要咸鱼翻身，不能再被罗薇娜疯狂压榨。同时心里开始感激猪猪，是猪猪给了他这个机会。

看似时间过了很久，其实在麦尔大脑中只是电光一闪。

他主动伸出手向罗薇娜问好，试图抢占先机：“你好，我的名字是麦尔赛可睿特，是个人类。谨代表雪域之王贝希摩斯，请说明你的来意。”

罗薇娜大方地握了握麦尔的手，还没等麦尔组织语言就直接进入主题：“长话短说，我是罗薇娜商会的创始人罗薇娜，既然你是个人类，就更方便了。第七灵灾刚刚过去，百废待兴，人类各族重建家园需要巨量的资源。我来伊修加德的目的主要是希望抢在其他商会之前，和雪域各族建立商贸关系，和伊修加德的贸易往来倒是其次，虽然其他商会做出和我相同计划的可能性很低，但是我并不想放弃这次机会，所以我留在了这里等了八天，希望你能看到我的诚意，并且代表雪域之王郑重考虑，你我双方互通有无，能创造大量财富。”

麦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他接受过的教育让他做出了本能反应，同时也无意间得到了这么多天以来最关心的消息。向罗薇娜确认了第七灵灾刚刚过去四年半，也就是说现在是第七星历第四年夏天。麦尔明白了自己所在的时间点，很多事情，都来得及。

麦尔仔细推敲之后，并没有让罗薇娜等太久，当着小脚雪人们的面，在罗薇娜惊喜的目光中直接拍板答应了这件事。罗薇娜很坦诚，也很果敢，加上对罗薇娜的了解，虽然这个时间罗薇娜商会才刚刚成立没多久，根据过去的经验麦尔相信她做大做强只是时间问题，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开辟了雪域这条商路，只会让罗薇娜商会发展得更快。

在表示同意之后，麦尔向罗薇娜伸出了魔爪，像小恶魔一样露出了自己的两颗小虎牙，对罗薇娜说：“我代表雪域之王贝希摩斯同意和罗薇娜商会进行全方位的合作，我们能够做的不仅仅是贸易。”这个全方位的合作，是麦尔给罗薇娜挖下的第一个坑。

罗薇娜没有想到自己最重视的事情就这么轻松地有了结果，她的喜悦溢于言表。如麦尔所想，有了雪域这条商路，自己刚成立的商会实力将会得到质的飞越，在各国的商业势力里也会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为了扩大战果，罗薇娜一边观察麦尔的神情一边谨慎地提出了她的诉求：“我希望这种合作是独家的，也就是说，有且仅有我们罗薇娜商会可以和雪域进行交易，并且为了双方的安全，我们的交易需要暗地里进行。作为人类，您应该能理解我的顾虑。”

充满铜臭味气息的对话让麦尔直接进入了角色，罗薇娜的重视，让他终于对猪猪拥有的势力有一个粗略的概念，于是他接着罗薇娜的话补充说：“我能理解，完全没有问题！垄断经营能让我们的利益最大化，不过交易方式和收益划分，我们需要有个定论。我的想法是，雪域方面提供货物，尽量使用以物易物。毕竟人类社会的财富对于雪域魔兽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罗薇娜商会需要提供等价值的货物和我们进行兑换。货物产生的利润，雪域占六成，罗薇娜商会占三成，我要抽走一成。安全方面不需要担心，既然决定垄断，我代表贝希摩斯向你保证，伊修加德以北的雪原之上，不会出现罗薇娜商会以外任何商队的身影，请相信雪域之王的统治力。”

罗薇娜正欲反驳，从而给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还没开口，麦尔已经继续说到：“另外我想以个人的名义加入罗薇娜商会，虽然我目前没有人手可以参加工作，但是我可以提供科学和技术支持，并且用我的这一成收益作为第一笔资金，加入你的商会。”这个入股，是麦尔给罗薇娜挖下的第二个坑，科学和技术支持则是第三个坑。

罗薇娜虽然知道自己的商会有外人入股会带来的影响和后果，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这些都成了细枝末节。一成的利润已经足够让商人铤而走险，本来以为自己能占到二成的收益就是最大的收获，现在如果同意了麦尔的提议，收益将会在最大期望值上直接翻倍。此时的她并没有在意麦尔所谓的“支持”，毕竟一个年轻小伙子就算再怎么挥霍商会的资源进行科学研究，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

在经过自己的斟酌后，罗薇娜也十分爽快地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果断对麦尔说：“我同意您的提议，加入我们商会的话，以后大家就是伙伴了，不过不能影响我对商会发展所做的决定。”

“没问题！”麦尔生怕罗薇娜反悔，心想这不就是只占股份没有股权嘛，自己本来也没打算插手商会的发展。阴谋得逞的同时，庇托于罗薇娜商会旗下，就有了合理合法的身份，还能方便自己做更多的事情。此时此刻麦尔心情格外美丽。以最快的速度敲定雪域和罗薇娜商会的交易细节之后，受罗薇娜的邀请，麦尔和静夜思决定先放弃进入伊修加德，转而前往摩杜纳的罗薇娜商会参观学习，熟悉当前的人类社会，为后续的计划做准备。

经由小脚雪人直接向米勒卡汇报，米勒卡通知贝希摩斯之后，猪猪没有太多的意见，决定随麦尔折腾，在下达命令让众魔兽首领听从麦尔的安排后便不再过问。于是事情就如此这般，尘埃落定。

在拿到魔兽各族列出的可交易物资清单后，麦尔一阵头大，因为魔兽们对于物品的价值和作用不甚了了，气得他不得不叫上静夜思，对猪猪表达了强烈不满后亲自动手修修改改，勉强做出了一份能够看得过去的表格。第一批交易的货物会在麦尔和罗薇娜回到摩杜纳之后的一个月内，由罗薇娜的亲信和驻守在中央高地的小脚雪人们完成交易。这次的事件在之后被少量的知情人士称之为万恶之源。

完成通商大计的罗薇娜表示想要即刻启程返回摩杜纳，以免夜长梦多。麦尔表示同意，静夜思自然没有任何意见。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麦尔和静夜思选择了和罗薇娜一起乘坐她来时使用的黑大陆行鸟车，在车上和罗薇娜的交谈中，麦尔弥补了自己有关世界常识的不足。也对罗薇娜有了更深的了解，不仅限于资料中苍白的描述，罗薇娜的的确确，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种感觉让麦尔第一次有了在异世界好好生活的觉悟。

启程之后罗薇娜开玩笑地说到：“我只是出于礼貌才邀请你们，没想到你们还真就决定和我同行了，作为雪域之王的亲信，不用留在库尔扎斯吗？”

麦尔知道这是在借着玩笑话互相试探，他并不想欺骗罗薇娜，就如实地告知了罗薇娜自己和猪猪相识的经过，虽然是疯狂删减略过各种重要信息的版本。

麦尔向罗薇娜表达了自己的敬佩，说：“对于你一个人留在魔兽群里这件事，我还是挺佩服的，一般人肯定是做不到。”

感受到麦尔的坦诚，罗薇娜笑了笑，说：“我们这些做商人的，富贵险中求还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都只是不同的选择而已，这次要是成了，就能更快地追上其他商会的脚步，我的目标是世界第一。”

麦尔也很高兴，对罗薇娜说：“我看好你，我们的商会一定能做大做强，再创辉煌，世界第一也只是时间问题。”

罗薇娜想起来麦尔如今也是商会的一份子了，于是改口到：“对，是我们的商会。”

麦尔表示自己会遵守约定绝不插手，他打算牢牢抱住罗薇娜的大腿，考虑到自己和静夜思二人“户口”的问题，一边闲聊一边顺杆往上爬：“因为我家里也有类似的生意，可能有时候会针对具体情况给出一些小建议，不过肯定还是由罗薇娜姐姐作为话事人掌舵。我很懒的，绝不会管任何一件事，只想在姐姐背后提前养老，姐姐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麦尔猜测罗薇娜应该不会刚愎自用，适当的时候可以利用现代经济学相关的知识帮助她对同行进行全面压制，毕竟如今商会也有他的一份。虽然他自己是个半吊子，但是从和罗薇娜的接触来看，地球几千年来的经验，肯定是要强过这边的经济理论的。

罗薇娜被几声姐姐叫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到：“姐姐？我可是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看你们俩的年纪也就不到二十岁吧，叫姐姐可是把我叫年轻了。”

麦尔死皮赖脸地继续攀亲戚，说：“那总不能叫阿姨，凭白让你占了便宜，毕竟我们可是合作伙伴，叫姐姐比较合适，姐姐你意下如何？”

罗薇娜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把麦尔认作弟弟的话，身份也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于是欣然同意。

“完全看不出来呢，如果姐姐不说的话，我还以为姐姐才二十出头。”麦尔在对罗薇娜吹着彩虹屁的同时，想起了另一个重要的人，一个超强的光头，罗薇娜的前夫，传奇铁匠盖罗尔特·布拉克索恩。

关于盖罗尔特的早期生活，曾经麦尔有特意在网上寻找过，但得到的信息不多，只知道当他成年时，他成为了乌尔达哈著名铁匠海多拉夫的徒弟。他的朋友兼与其共事的学徒名为雷蒙。两人最终都依靠自己的实力成为了传奇铁匠，他们所创造的任何物品都受人追捧、价值连城。海多拉夫作为他们的师傅，因此变得非常富有。罗薇娜也因此会成为他们的常客，并最终与盖罗尔特坠入爱河。

海多拉夫在两位徒弟成名之后，出于贪婪，开始以盖罗尔特与雷蒙的名义出售劣质商品。罗薇娜对盖罗尔特的工艺有着敏锐的观察，她发现了这个诡计，威胁海多拉夫，如果他不听劝，就和他断绝关系。结果，海多拉夫计划通过暗杀她来使她闭嘴。盖罗尔特乞求海多拉夫重新考虑一下，被他拒绝了，两人陷入互殴，师傅也转而尝试谋杀他的徒弟。盖罗尔特努力求生后，活了下来，被迫逃离这座城市。罗薇娜在得知他被流放的真相后，跟着他走了。经过不小的努力搜索，他们最终找到了彼此，并结了婚。

可是他们的幸福没能持续很久，盖罗尔特最终收到了一封来自雷蒙的信，在他们不在乌尔达哈的日子里，雷蒙收起了锤子，成为了一名黑市商人，在那里他发现罗薇娜名下有一大笔债务。原来，在她辞职前去寻找盖罗尔特之前，她从她的雇主与客户那里偷了一大笔钱，因此危及到了她的生命。盖罗尔特为了确保她的安全，假装需要一大笔钱去开一家新店。罗薇娜将这笔钱借给了她的爱人，而他很快就带着钱消失了。尽管他拿着钱是为了偿还她的债务，但他一直坚持（对外宣称）是他自私地偷走了钱，接下来盖罗尔特又以弄丢了这些钱的策略，以使她远离犯罪的嫌疑。

当罗薇娜再次发现他时，盖罗尔特已经不过是一名不离酒壶的醉汉了，他与罗薇娜的分离以及他花在逃亡上的时光最终还是让他付出了代价。

虽然戳人痛脚属实过分，但是为了以后的发展，麦尔还是硬着头皮开始试探罗薇娜，他假装不经意间提起伴侣和婚姻的事情。

“收起你的油嘴滑舌，骗骗小姑娘还可以，姐姐我可不吃这套。别看我这个样子，曾经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罗薇娜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可惜，往事不堪回首，现在我一心只想赚钱。”看了看麦尔，又看了看静夜思，罗薇娜开始揣摩二人的关系。于是她顿了顿，接着说：“其实我也会羡慕你们，年轻的冒险者相伴探索这个美丽而又残酷的世界，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

麦尔感觉到罗薇娜不想多谈关于盖罗尔特的事情，他便没有解释自己和静夜思的关系，而是尝试转移话题，问罗薇娜说：“姐姐是怎么看出我们很强，还相信我能代表贝希摩斯呢？”

罗薇娜在心里默认了麦尔和静夜思的情侣关系，她笑了笑，说到：“女人的直觉。”说完又觉得不能太敷衍自己刚认下的弟弟，接着补充到：“人类和魔兽势同水火，在和雪域之王交手后安然无恙，还能从极北之地在短时间内安全地赶到中央高地，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而且根据我的猜测，在来之前你们已经和云廊前的伊修加德城卫军接触过，如果是魔物幻化而成的话，应该已经被伊修加德教皇厅派驻城卫军的祭司发现并且陷入重重包围，在龙族和雪域魔兽轮番攻击的压力之下，城卫军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生物。再加上是由小脚雪人带队，综上所述，我相信你能代表雪域之王，并且能肯定你们俩都是人类，况且商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我并没有时间做多余的事情。”

“不愧是未来艾欧泽亚的第一富婆啊，”麦尔更加坚定了抱大腿的想法，“以后我也会像姐姐一样细致入微。”

罗薇娜只当麦尔在奉承自己，揉了揉麦尔的头，她温柔地说：“情报很关键，无论什么事情，都需要大量的情报进行分析汇总，得出的结论才能更接近事实。考虑到情报的时效性，如果能快人一步，甚至快人半步，都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我倒是希望你们不会这些，都是生活的磨炼，为了以后的安全考虑，我个人建议你们俩变换一下外貌，黑发黑瞳的面孔在这里十分少见，尤其是你的小女朋友还这么美貌，清冷的气质也十分出众，以后你会麻烦不断的。”

“不是……”麦尔深以为然，刚准备夸一夸静静，谁知静静会错了意，她从罗薇娜身边迅速来到对面挨着麦尔坐下，一脚跺在他的脚背上，让他乖巧地闭上了嘴，然后甜甜地笑着对罗薇娜说：“谢谢姐姐的建议，我叫静夜思，他的全名叫麦尔赛可睿特。我们俩在旅行的途中误入时空狭缝，从远东地区来到这里，流落在外无家可归，感谢关照和收留。”

“不客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罗薇娜看出来她不太喜欢和自己说话，听到静静的话后，转头对麦尔说：“我想，静夜思这个名字可能也得换一下，麦尔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得看你们自己的意思。至于生意上的事情不用担心，毕竟钱没了可以再赚，要是良心没了……”

“会赚得更多。”静静不假思索的接话，让正在跳脚的少年人和未来的世界首富无言以对。

尽管麦尔本身并不想让静静改掉“静夜思”这个包含自己思乡之情的名字，但是为了长久的打算，在征得静静的同意之后，还是听取了罗薇娜的建议。当他们经过五天的路程抵达摩杜纳时，已经是深思熟虑后的样子。鸟车驶入摩杜纳没多久，罗薇娜就已经很轻松地从冒险者行会里给二人搞来了身份证明，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当鸟车抵达罗薇娜会馆时，跟随罗薇娜下车的少年名为萨麦尔·路西法，少女名为莉莉丝·耶梦加得，二人如今的身份是罗薇娜年少时因为战乱走失的弟弟妹妹。萨麦尔一身萨纳兰风格的战斗短装，死灰色的长发杂乱无章，搭配淡金色的眼眸和白皙的皮肤，浑身上下充斥暴戾乖张的气息，莉莉丝则是穿着白色长裙，同样纯白的长发宛如银河，深邃的紫色瞳孔让她整个人的气质更显高贵神秘。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罗薇娜在路上已经感到一丝丝的不妙，只能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选择了在后门停车，并且开始考虑给自己换换风格的事。

着感受着熟悉的烟火气，看着人声鼎沸的集市，萨麦尔露出了由衷的微笑。一边熟悉罗薇娜会馆里的事物，一边思考着：自己是先去八剑士前庭把水晶塔打开，放出光之战士的头号迷弟小红猫古·拉哈·提亚呢，还是先去银泪湖旧址看看尘世幻龙，顺便试试能不能把装睡的龙爹叫醒。仔细想想路易索瓦老爷子将光战小队传送到了第七灵灾的五年后，现在也还没到去海都蹲光之战士的时间。另外还要抽空看看能不能在北森找到盖罗尔特的行踪，想办法让罗薇娜和盖罗尔特重归于好，不仅能了却一桩心事，还能强强联手增加商会实力，罗薇娜姐姐事业爱情双丰收，自己也能更方便地从身为传奇铁匠的姐夫手里，得到已故英雄们使用的黄道武器的修复方法，简直是一举多得，想想都令人激动。

同样的，森、海、沙三大主城也都有萨麦尔牵挂的人。

“哎，有得忙了，贪婪是原罪，希望你们都有在好好生活，”萨麦尔一边向莉莉丝抱怨，一边满怀憧憬，“一件一件来，船到桥头自然直，计划赶不上变化，想太多也只是杞人忧天，不过总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端。”

从这一刻开始，萨麦尔·路西法正式踏上他的异界之路，有了贝希摩斯和罗薇娜这两棵大树，他带着静静在为所欲为的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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