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之海
第十章 附魔（旧版）

“哎，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几阶，高处不胜寒。”萨麦尔开始忽悠卡里安，看着天上的月亮，兽性大发，“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萨麦尔此时已经忘了自己出门的目的，在月下踱步，摇头晃脑地吟诗。

卡里安虽然听不懂，但是从加雷马帝国侵略战争里活下来的他，可以算得上是个人精。于是他一边脸不红心不跳地拍萨麦尔的马屁：“好诗啊好诗，不愧是萨麦尔大人，轻易地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一边心中腹诽：这不是贵族小姐们喜欢的玩意儿么，萨麦尔大人好这口的话不如让老板送他去三大城邦进修好了，刚好有来回的商队，让他随行的话，也省了弟兄们的功夫。因为强大的实力卡里安已经在心中认可了萨麦尔，知道是自己人后便开始算计他。如果萨麦尔离开了摩杜纳，那这个地方又是他和拿拿斯兄弟两个人的天下了，毕竟两个八阶联手，没有人会不开眼地来挑衅。想到萨麦尔对自己的作弄，卡里安看了一眼正一边念着苏轼的《水调歌头》一边自我陶醉的他，想赶紧扔掉这个定时炸弹。至于萨麦尔会不会在三大城邦里祸害其他人，这就不是他“闪雷剑卡里安”所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卡里安听了一会儿后打断他的自嗨，问到：“萨麦尔大人，这么晚了您还要出门是有什么急事吗？”

萨麦尔这才想起来自己准备出门查资料看看现在艾欧泽亚的战力分级、以太运用、科学技术、战技魔法等重要知识和自己记忆中是否吻合，如果有差异好尽快查漏补缺。

萨麦尔问卡里安：“摩杜纳的图书馆在哪里？”

卡里安反问到：“图书馆？什么是图书馆？”

“就是专门存放书籍和各种资料的地方。”萨麦尔解释说。

卡里安会错了意，他说：“资料？情报资料一向是由女仆长妮可负责的，这个点她已经休息了，您要找她的话还是最好明天白天。”

“妮可？”萨麦尔没有想到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妮可，居然是罗薇娜身边的情报官，不过他并不是想要商会的资料，于是纠正道：“卡里安，不是商会的资料，是关于战斗和科学的基础知识。”

卡里安这下反应了过来，更加坚定了送萨麦尔去“上学”的想法，于是他说：“因为灵灾的原因，加上搞研究的老头子们的固执，很多知识都失传了，如果您想要的话只能去各大城邦。摩杜纳是属于灾后重建，这里的人都是来赚钱的，没有孩子需要上学，老板也就没有修学院，自然也没有您想要的东西。”

萨麦尔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严重不足，于是在会馆门前的石质阶梯上坐下，继续和卡里安聊天：“那关于战斗的知识你总该知道吧，毕竟你这么强。”

卡里安问：“您想从哪个方面开始了解？”

萨麦尔说：“全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于是卡里安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他的天赋显然都点在了战斗上，不是一个适合做老师的人，但是也足够萨麦尔了解个大概了。

战力的划分，准确地来说还是加雷马帝国传到艾欧泽亚的，果然只有敌人才最了解敌人。普通孩子是一阶，成年人是二阶，能够凝聚水晶拥有特职的人则是第三阶，前三阶属于低阶，中阶四五六，高阶七八九，简单明了。根据战斗方式大致分为近战和远程，远程又分为物理和魔法，但并不精确，这个萨麦尔倒是很清楚，比如赤魔法师就是在积累足够黑白魔元之后，将魔法附着在刺剑上直接突脸平A的近战法师。水土火风是构成世界的四种基础以太，在这之上的则是威力更大、更为少见的光暗冰雷。另外十八大战斗职业和八大工匠职业以及矿工、园丁、渔夫这三种采集职业的划分，和记忆中如出一辙。和许许多多剑与魔法的世界一样，普通人中，穷人的孩子只能选择采集职业提供原材料来换取生活物资，富人的孩子则可以加入工匠行会成为学徒学习技术。战争和灵灾的缘故，人们为了自保，在谋生的同时都会想要保护自己和亲人的安全，于是战斗职业也就有了泾渭分明的贫富差距：穷人们大都选择了通过吸收以太来强化自身的物理职业，因为物理职业只要学会吸收以太的方法即可，在熟练掌握武器使用之后便能拥有力量，而且在极端的环境中也有存活的可能，毕竟力量源于自身。而法师，则是有钱人才有资本学的。

“毕竟法爷嘛，烧钱是肯定的。”萨麦尔对卡里安说。

“法爷？”卡里安第一次到这个说法。

萨麦尔解释道：“玩魔法的都是爷，有钱的都是大爷。”这句话更让卡里安坚信萨麦尔和自己一样同为近战，可是下一秒就推翻了他的想法。

萨麦尔想了想，自己的确不可能长期待在摩杜纳，卡里安也还算忠诚，罗薇娜商会也需要提升实力，于是对卡里安说：“想学吗？”

卡里安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魔法，雷属性魔法，如果你够努力的话，或许还有机会成为法师。不过我会跟姐姐商量之后再做决定，鉴于你给我提供了这么多有用的知识，我可以先教你一些有用的小术式。”萨麦尔说到。

魔法一直以来都只在上流社会流传，卡里安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讲了一些稍有经验的冒险者就能倒背如流的粗浅知识，竟然能换来学习魔法的机会。萨麦尔已然知晓魔法的意义，不过对他来说魔法又有什么意义呢？工具罢了，强大的武器需要能力与之相配的人来使用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不用担心背叛。此时的萨麦尔，已经有了枭雄的气量。

卡里安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萨麦尔愿意教自己魔法，无非是看中自己的力量，既然这样，提升实力才能提高自己在萨麦尔心中的地位。

“大人，我还有个弟弟……”卡里安欲言又止。

“我知道，拿拿斯，姐姐跟我讲过你们俩的事，”萨麦尔心想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干脆卖卡里安一个面子，“你通知他一下就行，如果他也有以太天赋的话。”

卡里安听到这话，急忙表达自己的意思，他说：“不不不不不，萨麦尔大人，我的意思是先不要教他，小孩子学太多会变坏。”看着萨麦尔玩味的神色，卡里安做出了解释：由于两人的实力相差无几，护卫首领一职还没有定下来，罗薇娜的意思是他们俩谁先上九阶，谁就是首领。所以卡里安希望提升实力之后打败拿拿斯，既能得到首领之位，又能维护自己大哥的尊严，事情完全定下来之后，再让拿拿斯向萨麦尔提学习魔法的事情。

萨麦尔心想卡里安也是真够惨的，当哥哥的打不过弟弟，这么想报仇，估计平时没少吃亏，也就应了下来。

得到了一小部分自己想要的消息，萨麦尔无所事事，择日不如撞日，一边在脑海中筛选自己知道的关于“雷”的实战运用，一边对卡里安说：“反正睡不着，现在你就开始看我的动作，学得快的话，明天就能如愿以偿教训你弟弟了。”

卡里安露出古怪的神色，问：“在这里？魔法的破坏力……”

“我知道，只是先教你一些简单的运用而已，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就算造成了损失也不用你赔，而且晚上应该不会有人来这里，”萨麦尔有了想法，站起身来，说，“我先演示一遍，倾听、感受、思考，不明白再问我。”

对卡里安吩咐了几句，萨麦尔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武器，堂堂“七阶武士”出门不带武器，可真是怠惰。因为普通武器不能成为魔法载体的缘故，萨麦尔并没有使用卡里安的剑，而是用创造魔法凝聚雷属性以太，在卡里安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逐渐稳定成了一把古朴的长剑。

“千鸟·雷切。”萨麦尔简单地告诉了卡里安这把剑的名字，其实只是他临时取的。

“既然你具有雷属性天赋，就不应该仅限于利用雷刺激身体来提升力量，雷有很多方向可以发展，抛开自身的破坏力，以你的速度优势，就算在战斗中敌人能挡下你的攻击，雷独有的麻痹作用，也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试过将雷电外放吗？”师范生毕业的萨麦尔，讲起道理来还是一套一套的。

看着萨麦尔凭空掏出一把剑，卡雷安以为他随身携带着一件空间魔法道具，意识到自己抱上了一条大腿：空间魔法道具在如今可是无价之宝。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年，并没有掩饰，足够的信任和授业之恩，让卡里安的感动之情溢于言表。于此同时，他听到萨麦尔的话，回答到：“试过，但是效果不太好，用来对付低阶的人还行，高阶的对手就不会受雷电的影响了。”不用萨麦尔提醒，他便用出了他所谓的“外放”，结果只是简单的在皮肤表面出现了一些电火花。

“以太强度和使用方法都不对，金属本身就具有导电作用，只是这么玩比较废武器，”萨麦尔挥了挥雷切，右手持剑，左手控制雷属性以太轻轻抚过剑身，随着他缓慢的动作，雷切的表面逐渐亮起，跳跃的雷光充斥着狂躁不安的气息，却乖巧地留在了剑身上，“将身体里的雷以太凝聚起来，控制它们附着在武器表面，看明白了吗？”

萨麦尔不知道，就算最好的老师也做不到这样一边演示一边解说，究其原因有两点，一是大部分魔法都是施法之后立刻释放，但凡是个脑子清醒的法师都不会没事举着个核弹玩，二是正常法师在凝聚以太到释放魔法这个过程会消耗大量心神，维持魔法需要的精准控制力更是一种负担。

卡里安也并不知道萨麦尔的举动是有多疯狂，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在萨麦尔反复使用多次之后，他一边点头一边说：“明白了！大人！”

萨麦尔再三确认卡里安已经完全理解了之后，让他自己试一试，卡里安迫不及待地掏出自己的佩剑进行试验，成功倒是成功了，只是随着卡里安不断操作，到后面剑身顶不住高温直接熔断了，这也让他们对这个术式的威力有了直观的感受。

“我可真是厉害，怪不得没有人使用这种术式，就算开发出来也没办法推广，一般的武器作为载体根本承受不住嘛，”萨麦尔洋洋得意地想，“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伟人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看着一脸无辜的卡里安，萨麦尔觉得总不能让他变成一个武器大师，把昂贵的长剑当做消耗品玩儿。索性好人做到底，把千鸟·雷切赠给了他。

就叫“附魔”吧，一个晚上反反复复使用魔法，萨麦尔终于有了一丝丝倦意。他十分敷衍地在心中给新的术式起了个名字，看了看怀表已经凌晨四点了，决定回房间小憩一会儿。

告别了卡里安，并且二人约好明天晚上十二点继续之后，萨麦尔离开了会馆前院。

卡里安看着萨麦尔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回想起自己今晚的收获，人生从此有了努力奋斗的目标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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