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贞德是狱友
第三章 他是圣人！（旧版）

教堂的地牢内。

渴望着鲜血的少年，就像是一只发了狂的野兽。

凭借着隐藏在他身体中的那股力量，他十分粗暴的将手臂中的贞德压倒在了地面上。

圣者的鲜血，从圣少女的肩膀出缓缓流出，逐渐渗入少年的嘴中。

而得到这些血气“滋润”的少年，则像是一块干旱已久，突然得到雨水滋润的土地一般，迅速恢复了生机。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他的那支手臂。

在这股新鲜血气的滋润之下，他那支好像是枯枝一般的干瘪手臂，迅速变得充实起来。

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被少年压在石板上的贞德，才终于有机会，看清了这条手臂的“真面目”：

从外表上看，这支手臂的主体呈现出一种黑褐色，上面还绘有暗红色的纹路。

那不详的气息，令贞德相信它的确就是恶魔的造物。

但与此同时，这支手臂的古怪之处还不止如此。

“嘭——”

一阵很轻微，但是又的确存在着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贞德的耳畔。

这是仿佛心脏跳动一般的声音，但却是从这条手臂中传来的。

这给贞德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就仿佛……这支属于手臂，其实是一个独立于这个少年的个体一般。

“它是活的？”

“对，它是活的！”

凭借自己的直觉，少女十分轻松地做出了判断。

这是一种毫不讲道理的判断方式——如果是放在别人身上的话，绝对会令人笑掉大牙！

但是，如果做出这个判断的人是贞德，是这个带领着节节败退的法兰西人，在奥尔良大胜不列颠人的法兰西圣少女的话……

“她的一切言行，都是上帝的旨意！”

所有法兰西人都会无条件地去相信她的判断。

无论这个判断听上去是有多么的荒谬，多么的不可思议。

而贞德自己，更是对这些判断确信无疑。

毕竟，这是她在接收到了上天的“启示”之后，所得出的结论。

“那就是说……”

得到关键线索的贞德看着眼前这个趴在自己身上，不断啃食着自己肩膀的少年，认真思考了片刻。

并在最终，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这条手臂，的确就是恶魔的手臂。”

“里面寄宿着的，是属于恶魔的力量。”

“但是这个少年，却并没有将灵魂出卖给恶魔。”

“相反的，他用自己的身体封印了这个恶魔，将这个恶魔封印在了自己的左臂之中……”

想到这里，贞德的双眼中，隐隐流露出一丝敬佩：

“将恶魔封印在自己的体内，哪怕是让自己失去理智，也不愿意屈服于恶魔的意志……”

“他不是异端。

“而是圣人啊！”

……

圣者。

这绝非一个滥用的词汇。

尤其是在圣堂教会这个“一神论”的宗教内。圣人这个称呼，更象征着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

在教会内部，所谓的【圣者】，往往会被认为上帝在人间的代言人。

他们肩负着拯救人类的原罪，完成弥赛亚未完成之事业的任务。

故此，在教会的内部，圣人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

纵使是教宗，其地位也在圣人之下。

——这也是为什么，贞德没有被带回罗马审判的缘故。

万一贞德真的被验证是圣人的话……那整个圣堂教会可就乐子大了。

所以，将贞德关押在鲁昂，接受不列颠人审判这件事，其实是得到了教宗与三位红衣主教默许的。

只有死了的圣人，才是好圣人——这是圣堂教会内部，三大派系领导的共识。

但与此同时，贞德却是知道的。

“所谓的圣人……绝非虚名。”

“圣者的身份……也并不是你说否定，就能否定的。”

就拿贞德自己来举例子。

说实话，她其实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圣女”。

但她得到上帝的启示是真的。

大天使长米迦勒也真的在她面前显现过。

她所做出的一切决定，也都是在上帝的指引下，所做出的的判断。

而事后的结果，也证明了这些判断的正确无误。

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能否认她身上的“主之恩典”呢？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方面。

相比起贞德自己，眼前这个趴在贞德身上的少年，又是另外一种“圣者”。

“他或许并没有得到主的启示。”

“也并没有任何过人的才能。”

“但是，在恶魔的面前。他却依旧能够坚持住自己身为人类的灵魂，不屈服于恶魔。”

“甚至，还将恶魔封印在自己的体内。避免它为祸人间，从而间接地完成了对人类的救赎……”

“这样的他……就算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圣人！”

贞德在心中感慨着。

一时之间，一种复杂的心情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并不知道，用自己的身体去封印恶魔，究竟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更不知道，用人类那脆弱的灵魂去面对恶魔的意志，又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被人冤枉究竟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就像是她自己。

她真的不是什么异端。

也像是眼前这个少年。

他也真的不是什么恶魔。

可是现在，他们两个人，却同时被“冤枉”了。

而更加可笑的是，冤枉他们两个的人，还是同一批人。

“这就是所谓的同病相怜嘛？”

想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怜悯之心的贞德，十分艰难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躺在石板上的她，轻轻抱住了眼前这个压在她身上的少年，给了他一个拥抱。

“好孩子，好孩子。”

她轻轻地唱颂着，温柔的声音中充满了神圣与慈爱。

仿佛是对少年说的，也仿佛是对自己说的。

“不痛了，不痛了。”

……

【叮，贞德（圣骑士）对你释放技能：净化（LV5）。】

【技能生效判定中……】

【叮，技能判定通过，技能生效。】

【负面状态：狂乱（LV5）已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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