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李世民最疼爱的公主?
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资本?
房俊心知,
若不能把她这层光环彻底打崩,以后少不得要受其挟制。
这位高阳公主,在历史上可是一直骑在房家头上的,压根不把自己当儿媳妇。
要真要是这样,
先不说长幼尊卑,就算是商业合作,也断然不能找她!
宁可弃之不用,
也不能自毁墙堤!
房俊可不想给自己平白无故找个太上皇!
不然的话,
辛辛苦苦打拼一场,
到最后跟个打工的又有什么区别?
最不济,
也得是为李世民这样的大老板打工才有搞头啊!
找个二鬼子在头上作威作福,算怎么回事?
想到这,
房俊怒而起身,寒声驳斥道:
“陛下最疼爱的公主?
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陛下宠爱你,
无非是因为你天性好动,喜欢骑马射箭,
跟陛下早逝的皇姐,平阳昭公主有几分相似罢了!
常人所谓的睹物思人,在陛下眼中,变成了睹人思人而已!
就这?
也是你恃宠而骄,飞扬跋扈的资本?
请问,你自身又价值几何?”
平阳昭公主?
那不正是本宫生平最崇拜的姑姑吗?
自从6岁那年,高阳听说了这位传奇姑姑的生平事迹。
从此以后,便凭着一份想象,刻意模仿,
无论骑马射箭,还是言行举止。
期待着有朝一日,也能像姑姑那样,大杀四方,建功立业!
她一直坚信,
在父皇眼里,她高阳从来都是与众不同的,
更是众多皇子中最耀眼的存在!
因为父皇每次看到她,眼神中的那份宠爱与欣赏,从不曾掩饰过!
可是……
睹人思人?
难道这才是真相吗?
不,我不相信!
一定不是这样的……
高阳咬着嘴唇,拼命摇头,
想要甩掉这个噬人心魂的梦魇。
看着她神情恍惚,状若痴傻,房俊一点都没心软,继续敲打道:
“哼,要说宠爱,
陛下把你嫁入我房家,就是对你最大的宠爱!
国公门第,和你皇家不相配吗?
名相之后,难道委屈你了吗?
赐你锦衣玉食,荣享一世富贵,难道还嫌不够吗?”
听到这,
高阳顿时又有了底气,
冷冷一笑,不屑说道:
“哼,锦衣玉食?一世富贵?
本宫身为天潢贵胄,富有四海,
什么样的金玉珠宝没有见过?
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有吃过?
岂是你区区房家可比的?”
呵,跟我炫富?
凭你也配?
房俊一脸鄙夷,
背起手走了几步,哂然问道:
“那你吃过和牛吗?
知道蓝鳍金枪鱼吗?
你见过香水吗?
用过热水器吗?
生日的时候,有过一人高的大蛋糕吗?
若是都没有的话,你凭什么说你富有四海?
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番话,直接把高阳问懵了!
什么和牛?什么蓝鳍鱼?
香水?热水?一人高的蛋糕?
这些莫名其妙的名词,对于年仅十五岁的高阳来说,简直闻所未闻。
房俊面无表情,继续说道:
“好,就算你是天潢贵胄,
那你高阳是长孙皇后的女儿吗?
你身后有像长孙家族这样强大的门阀背景吗?
你的才学武艺,在众多天家子嗣中真的就独居榜首吗?”
说到最后,
房俊一步一问,步步紧逼,
令高阳一路退回到婚床前,
直至退无可退!
高阳从横眉怒目,到面色惨白!
最后噗通一声,跌坐回床沿,浑身簌簌发抖。
灵魂三问,
就像是一根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着高阳无比膨胀的虚荣心!
令她心脏猛缩,呼吸一滞。
她知道,这是所有皇子皇孙长大后,不得不要面对的残酷事实!
所以前面她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心虚!
因为这三条,她高阳一样不占!
这些事,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或者说她根本不愿去想,
也不敢去想!
那是她埋藏在内心深处,最脆弱,也是最不愿去触及的地方。
如今却被房俊一刀捅破,
并以极为残忍的方式层层揭开,
令她不得不去面对。
这一刻,
高阳真的崩溃了!
但是天性的倔强与骄傲,
以及身为皇女的尊严与荣耀,却让她死死咬住红唇,
即便内心再狼狈,也始终昂首望天。
眼泪终于不曾滑落!
嘴角鲜红的血珠,却是顺着她洁白的凤颈遗落深山!
就像她心中那一声不甘的哀鸣!
静默了几息。
房俊才又继续说道:
“我告诉你,
从今往后,你若安心嫁入我房家,尊礼守节也就罢了,
如若不然……”
一听到房俊说的“嫁入房家”这四个字,
高阳猛然惊醒,不由自主打了一个激灵。
她终于想起了今天晚上,之所以遭遇百般羞辱的真正原因。
还不就是因为下嫁到房家,才会被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肆意折辱吗?
如果不是父皇赐婚,还会发生这一切吗?
本宫乃是金枝玉叶,是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
居然被他说的一无是处,连普通村妇都不如!
他到底哪里来的污魂恶胆?
一时间,高阳所有的怒火和不甘,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她被严重刺激到了!
还没等房俊把话说完,高阳便状若疯狂,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
歇斯底里地尖叫道:
“你放屁,
一切都是你编造的!
你个目无尊卑的狗东西,
你给我闭嘴!
我高阳再怎么说也是金枝玉叶,岂容你这猪狗不如的癞劣东西百般折辱?
我这辈子就算嫁猫嫁狗,嫁个和尚,也绝对不会嫁给你这个败类。
我跟你拼了,
我要你房家全家死绝……
你给我去死啊!”
高阳如杜鹃泣血般的不甘尖唳,倒是把房俊一下子给说懵了。
嫁个和尚?辩机吗?
特么这事难道还是因为受了我的刺激,她才破罐子破摔的?
房俊顿时有种熬鹰不成,反被鹰啄的荒谬感!
摸着鼻子,被她撞退了两步。
可哪怕高阳使出了全身力气,手锤脚踢,甚至是张嘴撕咬。
但落在身高马大的房俊身上,却不啻于挠痒一般,
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扭打中,红袖翻飞,
桌上的青玉酒壶一下子被她扇飞在地,摔了个稀巴烂。
西厢房里,
一直保持警觉的罗芊,在听到高阳尖声戾叫时,脸色不由一变,
一柄长剑呛然出鞘!
想了想又把利剑收了回去。
随后酒壶摔碎的声音如约传来,
罗芊再不犹豫,
当即出门飞奔而去。
听到院里的脚步声渐远,房俊抿嘴一笑。
原来是摔杯为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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