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你休要在此巧舌如簧,明明是曹阿瞒贪图我叔母美色在先,重金笼络我部从在后,居然还有脸在此黑白颠倒,血口喷人。”
张绣双目血红,明显已是怒急攻心。
“你说,我父贪图你叔母美色?”曹昴冷笑一声,不屑道,“张绣,我问你,我父乃是初到你宛城,若非是你有心散步,我父又怎会知晓你叔母所在何处。”
“你……”
张绣抬手怒指曹昴,正想出言反驳,可曹昴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何况我父嗜好,世人皆知,你若真的心中感念你叔叔在天之灵,就该先一步安置好你叔母。
可如今你又是如何做的。”
曹昂深吸了口气,将声音又提高了三分。
“宴席之上,居然公然请丧夫之女,为我父献艺,明明是早已心怀叵测,故意设局。如今却还妄想加罪于我父吗?”
“张绣,吾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曹昴的每一个字,落入张绣耳中,都宛若一记记重拳,在捶打着他的胸膛。
使得其,呼吸逐渐加重,双目都有些忍不住眩晕了起来。
他本想出言反驳,可一对上,曹昴那一双似毒蛇般冷冽的双眸,又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就仿佛,自己的内心,完全都被对方看透了一般。
“曹子修,言过了吧。”
贾诩冷哼一声,同样拍案而起,“我家将军做局不假,但若非你父天性淫邪,我家将军又岂会,降而复反。”
“贾文和,你还敢在此聒噪。”
曹昴一见,贾诩居然敢出声帮腔,而且还指名道姓的辱骂曹操,顿时心中怒火中烧,虽然自己是穿越来的,但对方好歹也是他现在的亲爹啊。
于是,抬手就对贾诩,做了一个国际标准礼貌手势——竖中指。
“子曰,五十而知天命,贾文和,你真是枉活这五十载岁月,早年奉董贼,而害少帝,后又侍李郭,而逐献帝,幸得我父迎献帝与许昌,如今你却又在此,以他人叔母设局,妄图加以谋害。”
“贾文和,你真是我大汉的好臣子,你可知晓,多少百姓因你流离失所,多少军卒因你折戟埋骨,多少人恨不得生啖汝肉,饮汝血,抽汝筋,将汝挫骨扬灰。”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真不知他日你命归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汉朝二十四代先帝。”
曹昴声若洪钟,将张绣、贾诩二人,骂得齐齐体无完肤、哑口无言,看的一旁的典韦,心中大呼过瘾,同时也再一次,重新认识了自家的这位少将军。
心中暗下决定,这辈子绝对不能惹到对方,否则,就凭他这一张利嘴,恐怕就能让自己,忍不住,当场羞愤自杀。
“张绣,贾诩,你二人若已无言相对,那就换我说了。”
曹昴见二人都没了声响,话锋陡然一转。
听到这话,张绣贾诩二人也只能是苦笑作答,这被对方骂了个大半天,结果还成了自己的不是了,你说能找谁说理去呢。
“张绣贾诩,你二人目光何其短浅,我父迎献帝于许昌,奉天子而讨贼,乃天命所归,若今日诚心归附,他日定然封侯拜相。”
“可如今尔等却不知天命,出尔反尔,妄图逆天而行,张绣我来问你,若是你当真在此杀了我父,我兖州大军齐出,与你同归于尽,你又该当何去何从。”
“我再问你,若我父没死,他日你又有何手段,对抗我父雷霆怒火。”
“还有你,贾文和,你似无主浮萍般,漂泊半生,难道真想将一生所长,埋骨在这小小宛城之中,留下身后一世骂名不成?”
曹昴的话语,让贾诩和张绣二人,都忍不住有些动容。
他们其实心中都明白,宛城乃四战之地,南有刘表,东有孙策,纵是他们在此真灭了曹操,也不过只是杯水车薪。
何况,届时兖州兵马必将倾巢而出,与之不死不休。
张绣并不傻,他不是没想到过这些,但都被他出于本能的,选择了忽略,因为再想下去,他定会束手束脚,顾此失彼。
可如今这一切,都被对方直接拿到了台面上来,清清楚楚的摆在自己面前,使得其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都彻底荡然无存。
“我,我……”张绣声音逐渐颤抖,豆大的汗珠自其额间悄然滑落,远远看去,就好似有两行清泪,自张绣眼角处缓缓流落而下,“张绣不知天高地厚,还望少将军恕罪。”
“砰”
这是膝盖与地面强烈碰撞,而发出的声音,也是是张绣心灵被彻底击碎,而发出的声音。
面对此情此景,贾诩也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挺直的身板逐渐佝偻,背过了身去。
他比张绣更加清楚,宛城的陷落本就是不可逆的,最多不过就是早点晚点的区别而已。
可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典韦,却彻底傻眼了,心说,“好家伙,这……这大公子,居然把张绣和贾诩给……给骂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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