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没有如果
第四十章 救助（旧版）

没有晚自习的这一夜，同学们似乎不太习惯，无意中像是打乱了他们的日常节奏，此时宿舍楼依旧灯火通明，比起喧闹的男生宿舍楼，女生宿舍楼不甘示弱，她们有的讨论衣服鞋子化妆品，有的讨论校园一些趣事。关于学校之事，这自然话题中少不了校坛风云人物林峰。

“喂！你们知道吗？今天扫雪的时候，三班的林峰居然跟我说话了！害羞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呢！这会儿也不知道我们家林峰现在在干嘛呢！”果果寝室里，一个胖胖的女生露出花痴的表情，一脸兴奋的说。

“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下午扫雪时，你乱扔扫把，差点没砸到人家，人家就骂了你一句是不是没长眼睛眼睛，看把你乐的，哎，真是无语！”一个听着MP3的短发女生，摘下耳机，嘲笑道。

“你懂什么？我男神就算骂我也是为了我好！你被我男神骂的资格都没有！”胖胖的女生竟然没有一丝丝生气，反而得意的反驳着，看来中毒挺深的。

一旁的李静正在看手机，听到胖女生的说辞，不禁笑出生来。

这时，短发女生拿出一张周杰伦的照片，一脸嫌弃的说：“本小姐的偶像是周杰伦，几千万粉丝，不就是一个林峰吗？他拿什么跟我的偶像比？林峰不就长着一张稚嫩的脸，会打篮球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总是看不起人的样子，让我说，他还没人家二班的贾祥有魅力呢！”

“你再这么说我就给你翻脸......”胖女生终于生气了，咆哮道。

“我说的是事实，怎么了？我看你是一时鬼迷心窍......”

“你再说一句！”

“我再说一句怎么了？”

寝室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果果默默的从枕头下拿起下午刚和哥哥照的大头贴照片，盯着那张合照，端详了很久，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是否也在想念自己。想起今天下午与贾祥的经历，心中充满幸福感。又想到吴迪在宿舍楼下当众喊自己嫂子，让自己羞愧不已，此时不禁笑出了声音。

“查宿！”突然，宿舍老师带着名单闯进了寝室。

“刘老师，什么情况？不是已经查过了吗？怎么还查呀？”胖女生看似和她很熟的样子，试探道。

刘老师并没有回答，点完名字就离开了，胖女生好奇的跟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惊天八卦！学校一个男生刚刚翻墙外出，被教导主任亲眼目睹！现在男生女生宿舍楼都在点名排查呢！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她刚才寝室，忍不住的大喊。

“我倒是听说过有很多男生喜欢半夜翻墙外出，第二天也没什么事儿，这次被教导主任亲眼目睹，这男生可要倒霉了！”

“可不是吗？开学典礼上，校长可是再三强调过的！弄不好会被开除吧！这个男生会是谁呢？”

“村庄附近有个网吧，听说大多数跳墙的都是去上网了！反正不是什么好学生。”

“不管是谁，反正不是我们家林峰！”胖女生不打自招的说。

果果看着他们议论纷纷，心想这个男生会不会是贾祥呢？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她在眼里，贾祥一定是一个好学生，绝对不会做出如此荒缪的举动。倘若真的是他，那他将会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李静听着她们议论纷纷，心里着实不踏实，赶忙给吴迪发了短信，告知他实情。

此时的吴迪仍在喝酒吹牛，见手机短信铃声响起，赶忙查看，短信都没顾着回复，突然大喊：

“赶紧收拾一下，宿舍老师要来查宿了！”说完，慌乱的把易拉罐往黑袋子里装，嘴里还抱怨着：“也不知道哪个倒霉孩子翻墙被教导主任看到了，导致全校再次查宿，害得我们......”

“等等！贾祥哥呢？他好像去厕所快一个小时了！”李飞突然打断了吴迪的话。

“我去！好像是快一个小时了！”胖子此时才意识到，惊讶的说。

“就是这个小孩儿，偷我家苹果！”果园老汉与三五个村里人见我趴在雪地上，慢慢走来。见地上的血迹，吓的停在不远处，也许是不想惹上是非罢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村的，半夜偷苹果弄的浑身是血，哎，也不知道图什么？”一旁的妇女嘀咕道。

这时，凤姐恰好路过，见不远处有围观人群，好奇的快走两步，询问一番后，见一个男孩儿腿流着血，趴在雪地上，看似衣服有些熟悉，心想，或许是自己认识的人，凤姐快速上前查看。

“贾祥？真的是你！”她很震惊，刚刚醉醺醺的姿态，看到这一幕，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起来！凤姐一边扶我起来，一边担心的说。因为羞愧的原因，我沉默不语。

“你们这么多人，怎么看着他见死不救啊！？刘婶儿，您先去村里诊所通知一声，我这就扶他过去！”凤姐在慌乱的情绪中，清醒的说。

“凤儿，你看他流这么多血，伤口肯定不轻，这哪儿是一个小诊所能够解决的伤啊，还是带他去就近的医院吧！”刘婶儿指着地上的血，站在原地大声喊道。

“那就快打120啊！”凤姐冲他们怒喊一声。

“她张叔，你打吧，我没带手机。”刘婶儿尴尬的说。

“我一听抓小偷，出来的慌忙也没带啊！”

凤姐扶我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掏起随身携带的理发剪刀，快速剪开我的裤腿，血迹覆盖了整个小腿，早已看不清伤口，她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泪，为了止血，她脱下脖子上的围巾狠狠的系在我的膝盖处，同时鲜血也染红了她手背上的蝴蝶。听着他们如此冷漠的议论，凤姐心灰意冷。

正在这时，老汉从自家果园开出一辆机动三轮车，快速来到我们身边，噪音很大，隐约听到他说：“凤儿，快上车，我带你们去医院，肯定比120快！”

凤姐一阵欣慰，扶我上车，一同前去。

“坐稳了！”老汉大喊一声，机动三轮车“嗡！”的飞奔而去！

由于失血过多，加上天气的原因，让我瑟瑟发抖，凤姐察觉到后，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我身上。尽管如此，依旧感觉寒冷之极，伤口慢慢越来越痛，嘴唇干涩，脸色发白。头脑犯晕，意识慢慢渐淡，我开始模模糊糊重复着：“冷，冷，冷......”

嘈杂的机动三轮车和寒风呼呼的声音，让凤姐耳朵贴近我的嘴唇，隐约听到后，再次流下眼泪，她张开双臂紧紧的抱着我，安慰道：“有姐姐在，不用怕！”话音刚落，她感觉这句话如此熟悉，脑海里浮现出儿时的画面：

那时候也是寒风凛冽的冬天，漫天雪花，屋檐下布满了长长的冰锥。妈妈早已回老家探亲，爸爸又在果园住宿看守，独留奶奶，自己和弟弟在家中，房屋只是起到预防寒风的作用。当时条件很差，唯一的取暖工具就是烧煤碳的小铁炉，奶奶毕竟年纪大了，火灭了是常有的事。这天也不例外。屋里温度慢慢变冷，奶奶用铁棍掀起铁炉的盖子，发现煤碳燃之殆尽，看着铁炉边上的煤碳寥寥无几，奶奶无奈的摇摇头，并坐下来安慰着我们。其实厨房有煤球火用来做饭的，因厨房破旧透风，虽能取暖也同样会承受寒风刺骨。

“奶奶！是不是又没有煤碳了！”凤姐抱怨着说。

奶奶端来两杯开水，笑盈盈的说：“凤儿，你和弟弟，先喝点儿热水吧，暖暖身子。”

“邻居家的李叔昨天刚买了一袋煤碳，要不咱们去借点吧！”凤姐童言无忌的说道。

“哎！上午去过了，他们过得也很紧张！奶奶开不了口！凤儿，听话喝完水，带弟弟去被窝玩吧！”奶奶露出无奈的表情，但还是强颜欢笑的说。

“奶奶，我喝完了！”弟弟把碗里的水喝完，接着又说：“奶奶，我去厕所尿尿！”说完跑了出去。

过了很久，奶奶发觉不对劲，让薛凤去找找弟弟，院子四周找遍也没找到他，这可把奶奶急坏了，正准备出门寻找时，凤姐看到远处，村长扛着一袋煤碳和弟弟欢快的走来。村长把火炉引燃后，还没来得及喝上一碗热水，就被自己媳妇上门喊走了。屋里温度慢慢上升，凤姐和弟弟欢快的绕着铁炉蹦蹦跳跳嬉闹着，唯独奶奶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发呆。

“弟弟，你真厉害！一会儿功夫就带来好多煤碳！”凤姐开心的说。

“姐姐，有弟弟在，不用怕！”弟弟稚嫩语气一字一句说道，看似很认真的样子，可爱极了，奶奶听了微微一笑，凤姐听了，年少无知，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弟弟丢失后，这句话，却成了她阴影的一部分。

“阿切！”

凤姐打了个喷嚏，只身单薄的白色毛衣，让她招架不住寒意突袭，于是她把脸贴在我肩膀，用尽全力，紧紧的抱着我。鲜血仍旧慢慢流淌，染红了凤姐的鞋底。

“在坚持一下！马上就到！”果园老汉在风驰电掣中，大喊一声。继续前行，一连闯了几个红灯，快速道上行驶中的机动三轮车，比汽车还要快！如果说冷，想必此时他更冷。寒风让他泪流不止，他没有擦拭，因为会影响视线！没有几个人知道，为什么老汉会如此卖力，也许他也有自己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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