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系统：全球神话时代
0013 澜沧江水神（旧版）

月明星稀。

楚宁独坐屋外，仰躺在青石垒壁上，抬头望天。

夜空如墨盘，星罗棋布。

他眼前仿佛出现一副古画：溶溶月色、悠悠江水、长枝古榕……

一颗流星划破夜空，在空中留下一条美丽长弧，很快消失在天边。

打破了宁静……

也打破了楚宁的幻想……

——算算日子，快过年了。

过完这个年，他就要着手开始准备自己的科举考试了。

科举时间定在秋季，有秋试一说。

过了科举，楚宁便是有名位在身的举人，三年后参加殿试，稳扎稳打，殿试期还能顺道去启云国京城看看。

事实上，楚家贵为一洲大族，各方面发展提升也推动着朝廷经济国力的增长，只要不威胁朝廷统治，通常情况下，朝廷都很难管到这里。

而且，家族中也有诸多亲属在朝中任职并会受到额外关照，甚至很多楚宁的堂兄弟们，都不曾通过科举，而是直接被推恩令选上去的，类似楚宁这样一步一个脚印通过考试取得名位，在很多富家大族公子哥的眼中，绝对是脑子有病。

……

清风巷的荀老头此时却站在自己的破烂房舍中，如一尊雕塑，一座铁塔，静静站着。

一道流星在他的注视下划过……

不知真实姓名的“荀老头”看到这一幕，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小声嘀咕“诸子百家，讳莫如深；洞观福地，绝境天通。”

随后便是一阵畅快大笑！

……

第二日，老人拿着鱼竿，赶早去湖边钓鱼，来到湖面，摆弄完鱼篓将鱼竿取出，鱼钩竟也是直的，不曾拴上鱼饵，便将直鱼钩丢入河里。

直钩垂钓，真新鲜！

老人独自坐在岸边，静静等待鱼儿上钩，直钩钓鱼的本领很有讲究，纵观古今，除了荀老头估摸着最出名的人，也就是上古时期的姜太公了。

荀老头很认同姜太公的那句愿者上钩，人生又何尝不是一次垂钓？

只是看钓上来的究竟是大人物还是小泥鳅。

老人一边等鱼儿上钩，一边捣鼓着自己的烟斗，那几乎是他用尽全部家当买来的宝贝。

肚子饿时没钱吃饭，取些草叶子捣鼓捣鼓弄成碎末放在烟斗里，点火猛吸，都别有一番古怪滋味。

将烟嘴里燃尽的烟块取出，取不出来的就放到坐着岩石旁磕一磕，让烟嘴空出位置来，老人从腰间悬挂着的袋子里取出新的块状烟草，掰了一小块，放入烟嘴中，取下火折的盖子，对着烟嘴开始点火。

火苗缓缓燃烧，老人猛吸几口，开始吞云吐雾，烟草逐渐冒起了零星小火苗，荀老头将抽入嗓子里的烟火在肺里过了一个来回，之后才吐出，消散后丝丝缕缕缠绕在周围，老人所坐的地方，立刻就烟草缭绕。

老人买来的烟草似乎都品质上乘，周围烟草气浓郁丝毫不会让人感到恶心烦闷，反而闻久了还有股子上瘾的感觉。

天越来越冷了，其实在这之前，小镇这边早就笼罩了一层薄薄的白雾，是那种让外乡人一眼看去，就觉得云遮雾绕的朦胧感。

荀老头偶尔看到那阵白雾，只是冷笑，心中打股，找个时间是该好好和某位后山“仙子”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了。

一块烟草很快抽完，老人只觉得一阵畅快满足，抬头望向天空，不知何时，雾气散去，天空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飘荡洁白的云，静寞青蓝的天。

老人看了许久，叹口气，缓缓开口“先生，其实有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

老人的一句“先生”，若被同为修行者的同道们听了，一定会心潮澎湃，气血翻涌，恨不得立刻朝着老人隔空说话的地方顶礼膜拜。

然而……老人面前却只是一片平静河面，似乎他口中称呼的先生并非实体，而是已经融于天地间的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

然而，就在老人交出自己的疑问后不久，一道洪亮声音响彻周围，是一种肃穆庄重，颇具威严的腔调，除了老人眼中流露出的崇敬之色外，更多的还有周围花草树木的无风自动，乖乖低头。如同见到了凌驾于一切力量之上的造物主恭敬行礼，顶礼膜拜。这让老人觉得很有面子，那可是自家先生啊！

那个声音只在老人的耳边回了一个字。

“说！”

于是，老人就开始毫无顾忌的询问。

“万剑宫的那位大佬为何要选择楚家作为魔头成长的地方？”

他的询问无疑有些越权，单以荀老头此时的地位，还不足以听到如此破天荒的大秘密。

但这声询问出于他口，听在先生耳中，就无伤大雅。

因为，他言语中表露出更多崇敬之意的那位“先生”的真实身份，足以让整个天地震颤。

即便荀老头的询问有违地位之别，是天上仙人眼中最大逆不道的行为，他们仍会看在那位先生的面子上，放荀老头一马，倘若是其他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如此询问，一定会引开一阵雷霆轰杀。

荀老头眼中至高无上的存在，他的一句话，一个回答，就可以解决这位身在藏龙卧虎之地龙河镇中实力不俗老人的一切疑惑。

在沉默了许久后，老人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因为，他姓楚。”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已经足以让这位荀姓老人豁然开朗，恍然大悟。只是，他眼中还是难掩不可思议的神情“楚姓，还会用刀……”似乎是在为某人打抱不平的兴师问罪，老人沉声道“儒家如此选择，恐怕会提前引来百家之争。”

那道声音似乎并未在意，缓缓道“无关紧要的答案。”老人听后，只是沉默，双眼直勾勾盯着河面，静静等待鱼竿动静。

许久……

老人知道，自己已经和声音的主人断了联系。

直到此时，老人才松了口气。

河水平静，又是许久。

“老龙头，不必藏着了，先生已经离开，还不出来一见？”老人像是在自言自语。

江中心泛起一圈漩涡，老人神色平静，静静观摩。

一个古怪头颅露出江面，只露了半张脸，两只深邃空洞的眼睛，如同江河中的水鬼静静观察岸上老头，似要趁他不注意，随时将其拖入河中，成为替代自己继续呆在水中的可怜虫，而这位身世可怜的水鬼，也终于可以摆脱悲惨命运，转世投胎。

但很显然，这个露出半颗脑袋的家伙，并非什么低贱水鬼，而是让水鬼见了都胆战心惊恨不得跪地求饶叫一声“上仙”的大人物。

这……分明是半颗露出江面的龙头！

“刚才我们的对话，你听到了？”荀老头的鱼竿动了动，像有人小心翼翼的触碰，听到老人的疑惑后，又很快心惊胆颤的收手。

“没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半颗龙头的回答很灵活也很乖戾，并不是荀老头喜欢的性格，但这个回答的主人却与荀老头有着不浅交情

“哦？”荀老头根本不信江面上龙头的答案。

于是，后者反而有些憋不住了。

不等荀老头准备调侃的言语铺天盖地的落下来，便提前道“先生知道小龙的困惑并为小龙解忧，小龙心里很是感谢，可先生扪心自问，告诫小龙的答案难道就真是先生想说的话，想表达的意思？难道先生心里从未疑惑过吗？不瞒先生，小龙在这澜沧江近千年，你我何等背景，彼此都心知肚明，谁也不必藏着掖着。恐怕，就连刚才小龙小心隐藏身份的举动在二位先生师徒眼中也是最寻常不过的儿戏罢了，小龙还要感谢两位先生的心慈手软，没让小龙难堪。”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