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谦贵结了婚,准确的说是办了婚礼以后,就北上去打工了。
林霖没有去送他。她不能原谅,不会原谅。就算是未来的他也不会原谅现在的他的。
这趟火车开的前一刻,莫谦贵还翘首以盼。
从前林霖给了他们祝福。她去火车站送他。她送走的是一个少年,迎回来一个青年。
放了暑假,林霖天天在家。过得好生煎熬。
天气偶尔热的不行,偶尔倾盆大雨。爸妈还在两头奔波。
林霖像往常一样打算泡个面了结了晚餐。老妈神色匆匆地跑了回来,拿了钱拉住林霖就往医院里跑。
林霖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林霖爸。她竟不知道以何种情绪面对这一幕。
灯光不是很暗,也没有很亮,暖暖的色调。林霖爸躺在床上,说不了话,林霖就在病床边坐着。她看着他的眼睛,觉得害怕。从前他就是这样看着她,莫名生了厌烦。她觉得烦躁,跑了出去。
在过道里,她遇到了唐侍道,转身想走。他叫住了她。
“林兄!”
林霖加大了步伐往回走。
唐侍道拉拽她的手,把她拽入怀里。
“你怎么了。我看见你很难过。”
林霖想挣脱,唐侍道却抱得更紧。
“唐侍道,你听我说,我没事,也不会有事,有事的人不是我。我现在不难过,只是出来透透气。”
唐侍道听了,就拉着林霖往外跑。
“我爸妈今天晚上值夜班,不会回来的。我爸已经跟你你妈交代了,你今天晚上在这里睡一宿,明天再回去陪你爸。”
唐侍道布置着房间,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看林霖。
“唐侍道!”
“嗯,——这房间是我姐还是姑娘的时候住的房间。我想你应该住得习惯。你在医院照顾你爸的这段时间可以住着。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喊我一声。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关好窗,锁好门,夏天雨大风大。”
他说完就关了门出去,不留给林霖一点插话的空间。
日子就这么流逝着,林霖妈守夜班林霖守日班,轮流照顾着她爸。她爸也不见好转。
在唐侍道家住的日子,偶尔能看见他的父母,却很少能看见他。
夜里刮风下雨,跟赶出去睡柴房的夜晚很像。她发了噩梦,大喊大叫着从梦中惊醒。
“你不要过来。”
“你不要过来。”
“你不要过来。”
唐侍道听见声响,用钥匙开了门。进来看见林霖满头大汗,眼睛里都是惊恐。
外面的雨刷刷打在楼顶上,跟打在瓦片上的声音不一样,林霖才分得清,这不是从前。
唐侍道坐在床边,把林霖搂入怀里,林霖依偎在他的怀里,惊魂未定。
“以前我总是很害怕被扔出去。柴房里面有老鼠,有蟑螂,蚊子很多。——我其实一直都不喜欢我爸,可那是我爸呀。明明我之前已经把他的车胎给戳爆了,他为什么还要借别人的车开。自己撞车了也就算了,我们还得赔人家的车钱。我们已经那么努力照顾他了,他为什么还躺在病床上。我不喜欢他,可是我不想没有爸爸。”
唐侍道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她。只有把她抱得更紧,林霖睡去了,他把她放下就走了出来。雨还在下着,稍微消停了些。
一个多月后,林霖爸出院了。
林霖走的那天没有看见唐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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