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留白
第一百九十五章 异国的消息（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与marco结束了商务洽谈，丰悦便乘车离开了阿雷佐，应邀来到了意大利宁静的南部小城。清晨的阳光照在头顶，镜头前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站在山顶俯瞰山下挤挤挨挨的屋顶，新城区接着老城区，并没有明显的分水岭。
穆鼎秋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默默观望，悠然步上前来，轻声感叹道，“意大利的二线城市，现代化程度类比国内的三流小县城，很多房子有几百年的历史，新城区也还是老样子。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炫酷的豪车，虽然玛莎拉蒂、兰博基尼都是他们制造的。”
“繁华若梦，高楼大厦在艺术家的眼里一文不值。”精心拍下几张风景，拢起颊边的乱发，整理好滑落于手肘的披巾。
“下去看看吧？换双鞋，长满青苔的卵石小路对于高跟鞋极不友好。穿过小巷的时候不要大声讲话，擦肩而过的大叔大爷可能是mafia，看着很低调，教父级的。”
“怎么想到来这里？”收起手机，转身望向他。
“高楼大厦在艺术家的眼里一文不值。呵呵……”这里才对她的味儿，目光所及都是岁月斑驳的痕迹，“度个假，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在这里住久了人会变懒，无法适应高速运转的节奏和压力。”
“想过退休么？”扶着绅士的手臂，登上路边的台阶。
“天天都在想，每天一睁开眼睛就开始焦虑。有时候又很暴躁，尤其这两年，约了几次心理医生，还有一次昏倒在办公室里。”
“已经过了开足马力的年纪，悠着点，别太拼命。我已经没有亲人了，相知一场，你可能理解不了我对你的感情。”
“我理解。可我不甘心……”正因为理解，才害怕伤害到这份感情。已然失去了“爱人”，担心再失去一个“亲人”，所以他反复地提醒自己，要有耐心。
一路无话。行行摄摄，走走停停，踏着诗意的卵石小路，走过那些依山而建的古老民居，看那些慵懒地伸出断壁残垣外的别致绿植。偶尔还会有一大丛的仙人掌，大概距离非州比较近，隔着地中海，气候有一定的相似性。
穆鼎秋兴致满满，偶尔瞟一眼窄巷里一闪而过的迷你小汽车，对当地居民‘钻弄堂’的精湛车技发出由衷的赞许。他们不需要任何导航设备，就能准确地找到出口，而我们日常的行为越来越依赖app，便利的同时，也失去了一份解锁未知的乐趣。类似的环境下，大部分人会变得越来越傻，越来越懒，越来越无趣，越来越急功近利……
在沿途的小餐馆共进午餐，搭配店主自酿的红酒和自制的腌菜。
“salute(干杯·意）！”
丰悦用英语混搭简单的意大利语，穆鼎秋则全程使用法语。他自嘲英语说得不好，带着浓重的土澳口音。曾经以为学会了英语就能走遍天下，来到欧洲才知道，除了英国，其他地区很少使用英语。他们有时候能懂，但是不喜欢，法语相比之下更具有优越性。所以有句玩笑说，意大利语是与女人对话的语言；法语是与晴人对话的语言；西班牙语是与上帝对话的语言；英语是与商人对话的语言。
穆鼎秋坦言不喜欢米国，那里更适合创业，不是理想的安居之地。四大古国，只有罗马还保存着昔日的痕迹，亦并不影响创新，就像这些古早的房子，里面的装修全都是现代化的……
时差的关系，二道巷刚好是下班时间。叶落槐亲自锁好了店门，在电梯里无意间瞥见娅娅手机上的风光照片。
“看什么呢？”听顾少枫说丰悦去了意大利，对异国的照片格外敏感。
“姐姐的朋友圈。她出国了，上周就走了，说是去散散心。”抬头看了看落槐，颓然叹了口气，“我是不是挺迟钝的？都分手了，才看明白你们俩的关系。姐姐说，你的选择是对的，她不怪你。屏蔽你一方面是给她自己遗忘的空间，一方面是希望你今后能一心一意。”拿起手机，将两人的聊天截图发给了落槐，“娜娜人也挺好的，长得又漂亮，既然选了就好好过吧。可我知道，姐姐伤心了，就像当初家栋找了别人一样，我现在真的搞不懂你们男的都是怎么回事，既然不喜欢，干嘛装模作样的？利用么？用完了就扔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一肚子委屈，眼泪瞬间涨满了眼眶。背过身狠狠擦了一把，不知该怎么解释，“娜娜怀孕了，我……”
“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你心里还想着姐姐么？跟娜娜只是因为她怀孕了？还是，你明知道姐姐不能生？”
“不，不是……这些都是她跟你说的么？”在此之前，他从未认真考虑她内心的痛点。可能是太迟钝了，也可能是回避深想。
“她什么都没说，跟从前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我是个女的，我能体会她憋在心里苦，不哭不闹，不代表什么都不想，她本来又比你大那么多……我现在都觉得自己老了，何况是她。她跟着你晃荡了好几年，可能把一辈子都耽误了……”
目送娅娅上了公交车，心里憋屈得要死。步行几十分钟来到直播城，顾少枫不在，扑了个空。
靠在办公室的大沙发上，翻看着之前的通话记录，恰在此时，他的电话响了，“喂，你在哪儿呢？”是大飞。
“下班的路上，来看看少枫。”
“那你等着吧，我一会儿就到了。有点私事找你聊聊，关于你媳妇。”
“要是以前的事，就别说了，我不想知道。”胡馨馨说的对，他了解那个行业的性质，哪怕只是道听途说。担心她被潜规则，才提前跟她分手了。
“眼前的事。听m说她跟天佑走得挺近的。你可得小心点，那怂就不是个好鸟，是不是得提醒一下娜娜？”担心娜娜吃亏，再把他给绿了。
“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段时间了。”趁红灯带上了耳机，随手将电话丢在副座上，“据说娜娜回来之前，俩人就时有联系。那货不是自称‘大仙儿’么？南方就兴这个，娜娜让他给看过风水算过命，说得还挺准的。”
“好歹受过高等教育，居然相信这种事？”换了他，他也会说。知根知底的，他算得才准呢！
“叫娜娜把钱包看住了！我不敢说打卦算命都是胡扯，但天佑肯定是滥竽充数的。”
“画展的事乱乱絮絮，眼下我就想一个人静静，没心情为了这些奇奇怪怪的爱好跟她辩论。”可他忍不住揣测，娜娜是不是受了天佑的影响？对方一直在雷明宇手下工作，他忍不住朝那个方向乱想。跟雷明宇有关么？连穆鼎秋都栽了跟头……
“离开幕还得几天？”
“大概一周，群众艺术馆，已经开始布展了。娜娜管着那些乱事呢，我妈都交代给她了；还给我指定了一个经纪团队，画展的交易、洽谈什么的都不用我管。”
“你妈的心也够大的，不让儿媳妇好好在家养胎，整天东跑西颠。”
“我妈怀我那会儿就不消停，她那时候才骑辆自行车，没明没黑的跑工地。娜娜有专车接送，轻微运动不碍事的。”释然叹了口气，“何况娜娜本身也爱表现，终于有了实现价值的舞台，拉都拉不住。”
羡慕嫉妒恨，夸张的感叹道，“这就叫‘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您老人家的女朋友都是打着灯笼找的，一个比一个能干。我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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