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留白
第一百八十九章 断片了（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轿车急速驶入延长带，远远看见了前方的高速路口。过闸的车辆排成几条长龙，半米半米的往前挪。
“落槐哥呢？我以为他跟咱们一块去呢。”虎虎一手撑着侧脸，一手开车。
“呵，他看见你们这伙儿人头疼，快别难为他了。”如果不是为了那个汉服协会的同学，她都不会叫他陪他们一起吃饭。他不喜欢他们这类人，本能的敬而远之，就好像从来不记得，她也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正气人，呵呵。”他们这种不遭人待见，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能怪人家，服刑出狱人员，正常人眼里的坏蛋。
“早饭吃了么？”岔开话题，不想再谈他。往事成追忆，不如看眼前。
“不饿。”来得匆忙，没顾上。
“不饿也得吃啊，空腹驾驶，我还要为我的生命安全考虑呢。”转身够着大包，取出一盒牛奶，又将大包丢回了后座上，“喝吧，还剩一个。”插好吸管，送到他面前。
接过牛奶，侧目看了看她，点了点头，咬着吸管没再说话。
过了收费站，丰悦收到一条微信，脸色煞白，划动屏幕的指尖微微颤抖，紧闭双眼倒回了椅背上……
“悦姐，你没事吧？”虎虎频频侧目，十二分的敏感。
“没事，没什么。”淡淡一笑，举重若轻，“落槐他妈妈住院了，病得很厉害……”剧情老套，多少年前她就见识过了，没什么新意。紧接着就是抱歉，分手什么的，可以预期。
“店里面有人照看么？”听磊哥说，两人一起合作生意。
“那个店……可能开不下去了……”幽幽叹了口气，讲话微微带着颤音，“服务区停一下吧，我想去下洗手间。”
“行，我开快点。”
锁在洗手间的隔断里狠狠哭了一场，趴在水池前洗净了脸。走出大门的时候，虎虎就等在门前。“走吧，没事了。”丰悦两眼红肿，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跟在身后没再多问，直觉事情与落槐哥有关……
穆鼎秋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顺利签下了合同，信心满满，留她一起共进午餐。
“悦儿，你终于还是想通了。”望着她微微浮肿的双眼，对眼前的美食心不在焉。她哭过，猜想余凤琴那边已经有了动作。
“这么优惠的条件，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机会流走？”穆鼎秋的合作分成很低，明摆着给她送钱。对方的心思她不是不懂，不过是装疯卖傻。如果“拈花”进行不下去了，她还能端起另外一个饭碗。
“有什么想法？”
“想了一年多了，运营方面的细节都梳理得特别清楚；店名也定了——‘风月留白’。”拿起刀叉又轻轻放下，胃口不佳。
鼎秋微微颔首，余光扫过停在楼下的银色宝马，“刚买的？”
“租的。”
“司机也是？”事实上，自打一见面，他就在关注那个小子。清瘦而俊俏，比余凤琴的儿子更年轻，更机灵。
“我的新朋友——新店的加盟商之一。”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拒绝给力？她有人了，没有空巢期，出于各方面考虑，她跟石磊提前商量好的，“小帅哥一枚，比我小十岁。”
“呵，跟柴菁有一拼。”毫不意外，又像第一天认识她似的，眼前的女人就像“路西法”，扑打着一双闪光的黑翼。
“老了吧？越来越儿戏……”她曾多次申明，他们只是合作伙伴，如他所愿，她会竭尽全力打理好生意。
“再痛一次，又何必？”他不看好这段关系。于她来说，婚姻是个错误的目标，没有结局。
“这次不会了。才放出来的。我们有着一样的底色，世间大众喜闻乐见的剧情。我终于选对了——找到了我应该找的那种人。”你让我生活在地狱里，我就毁掉你的天堂。你从容掌控全局，却抓不住流逝的爱情。
“悦儿！是报复么？针对‘我’，还是针对‘他’？”如此轻率的决定，分明是受了刺激。
“过去的早晚会被时间抹掉，我宁可往前看。”主动伸出手，热情地与之握手告别，“放心吧穆总，合作愉快，谢谢您的午餐。”
临近傍晚时，余凤琴终于醒了过来。老岳带着晚餐来换班，叶落槐草草点了个头，便招呼陆莲娜一起离开了医院。
“去哪儿？”赶着将对方送回家。发出去的微信还留在那儿，丰悦一直没有回他。
“好饿，一起吃个饭吧。”满怀期待，撒娇似的仰望着他。
纠结了两秒，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也行。先跟家里打个招呼，吃完了再送你回去吧。”一整天待在病房里，聊了太多太多，畅谈人生，追忆过去，消逝的时光仿佛又回来了，超乎友情的那种亲近。
专程叫了大飞，或许是害怕相对无话的对望，对自己已然失去了把握，感觉快要失控了。喝了两瓶啤酒，说了些天马行空的闲话。吃了几个腥咸的烤蚝，晚餐就这么匆匆的结束了。
没有丝毫的醉意，主动坐到了副驾位。陆莲娜开车，随手递给他一瓶冰红茶，“去哪儿？”
“天阙吧。你先把车开回去，明天到店里，把钥匙搁在抽屉里就行了。”口渴，一仰头干掉半瓶。
“好，回去早点睡，累一天了。”扫过后视镜，怯怯地看了看他。
归途漫长，一路无话，反应稍稍有些迟钝，忍不住转头望向她。精致的面孔冲破夜色，只觉得粉面含春，笑靥生花……
“娜娜……”
划过头顶的街灯明明灭灭，挣扎着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顺着细长的鹅颈一路向下……
理智在呜咽，血液在燃烧，只剩下突兀的红唇，凌乱的黑发——
他在哪儿？
恍惚是空无一人的教室；
又像是二道巷的新家？
情绪亢奋，意识模糊。
断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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