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华之下
第三章 五月榴花艳如火(旧版)

雁总的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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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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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时分,流景扬辉。枫清小筑的厨房内烟熏火燎。

“锦寰!快帮我熄熄火!”温璟呛得不断咳嗽,推开了窗才勉强呼吸顺畅。

“璟,若是火太猛,便用火铲往这灶膛锅洞内掏灰。”锦寰教着,用火铲掏了掏灰。火势渐小,她才松了口气。

“让火重新燃起来,就得再添加柴火后引火。”

温璟点头细心学着,边将葱和椒切圈。待锅内油烧热,便将添了面粉,淀粉及盐腌制了一刻钟的鱼肉,倒入油中,炸至金黄捞出。用留底油,放入姜片和葱炒出香味,再倒黄酒,酱油,白糖,八角等料,加热水烧开。烧开后,将鱼倒入锅内,再焖盖一刻钟。

锅内散发诱人的香气跟活过来似的,温璟深吸一口气,很是满意。

门口的木桌上不一会便摆满了菜,她嘴角露出欢喜的笑“有锦寰帮忙真好。”

锦寰见她认真的摆放着三副碗筷,不解“今日,可是还有谁来吃?”

“快来!”温璟不停招手,不远处君择秋提着一个白色包袱走来。

在君择秋的神色下,锦寰瞬地脸色苍白显得有些惊惶,作礼后一声不出的退了下去。

“锦寰?”她望着离开的锦寰有些迷惑,“怎么就走了。”

“放在这,放在这。”她指了指一个矮矮的小木桩,俯下身子期待的打开包袱的结“嘿嘿,让我看看带什么好东西来了。”华丽的首饰以及一些民间孩子的小玩意儿。

“没有糖炒栗子啊。”她鼓鼓嘴,有些不满的歪头看着君择秋。

身为阁主,对于这个要求他也无可奈何,他苦笑“璟儿,现在栗树才刚是花期呢。”

“可就是想吃...”她不依,一下子跳过来蹭到他的怀中。

“好。”

至那日后,这是他第一次笑的不掺任何杂质,若朗澈的月光入怀。

这顿饭便在融洽的氛围下进行着,直到最后盘内的虾鱼肉不剩。她抚胸顺气,吃的很饱。

“嗝!”

“?”

锁龙池

池央高起的地面上侧倒着巨龙的骨骸,池周石柱冲天,石柱上刻有深浅不一的古族纹路,石柱连着宛如臂粗的铁链将龙的双翼和头骨拴住,经过百年风雨铁链早已锈化。

柯裕双手交错,丝丝萤光汇聚,临空一道符咒而下。

刺耳的石磨声传出,池中洞门大开。

密道内幽暗潮湿夹杂着腐烂的恶臭味,水滴击石的清脆声和回荡在密道的脚步声。

石壁上的火把一息间全燃烧了起来。柯裕皱眉用手挡住刺眼的火光。

他被脸上一道长疤狰狞的守卫拦住“站住!此乃禁地!”,他厉喝一声,眯起的双眼露着敌意,更多的守卫纷纷向前。

“奉阁主之命察看。”说着亮出令牌,令牌上的‘君’字格外显眼。

守卫往他身上打量一番才道“放行!”如纱的屏障消失,一条通往更深处的石门敞开。

柯裕走进后,石门又缓缓合回。他背后早已冷汗涔涔,从未见过如此场景,无意不令人胆怯。那是一道窄桥,破败得不堪,踏上去桥身就晃动得厉害,铁链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灰尘洋洋洒洒地飘起。

桥下是万丈深渊,传出撕破灵魂的嘶哑声,那是来自暗无天日孤魂的呼啸。

越往内走,手中流瑕发出的嗡嗡声也越响,“流瑕,小声些。”似听懂了人话,声响无了。

两个女子虚虚实实的说话声从囚牢传出,他屏气悄无声息的走入,躲在岩石后细细听着。

“这些可恶的穹华人竟给你折磨成这样,辛迷。”

“过了百年,族人终于找到这了,为何只有我被囚禁在这昏暗中!哈哈哈...看看!你快看看,我竟比那活了上千年的还要苍老,那该死的君怀风!”

“辛迷,君怀风早就死了。”

“死了...死了..不,他怎敢就这么死了...”

那道声音开始衰弱,有些模糊的听不清。

“你得把带我出去,看看他死在哪了。”

柯裕小心翼翼地侧身探出头,好奇两人的模样。

那,那是...

他的瞳孔瞬间缩小,凭着微弱的光,红色的发丝闯入了他的眼所看到的竟是那熟悉的身影,流瑕险些因为震惊而垂落。

榴火,怎么是榴火。

他闭上眼,脸色变的凝重苍白,他快被夺失了理智。一丝绝望爬上心头,但他仍以坚定的声音喊道“榴火!”

安榴火转过身,凌然不惧好似在预料之中,饶有趣味的看着,狭长的美目流露的却是冷冽,寒芒掠过。

这不是她会做出的神情,他双眉紧皱,不由自主地将剑拔出横在面前。

“你究竟是谁。”

“这是流瑕!我杀了你!”

身后,那疯女子声音凄厉,辛迷眼中充血,亦如毒蛇般的眼锁定着柯裕,嘴角沁着血丝,她衣物凌乱破旧,身上呈现着紫青色瘀伤和干了的大片血迹。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双手挣脱,镣铐上的符文显现,她疼的抽搐着身躯。

世间传闻南海鲛人中辛迷貌若神女,天籁之音。现如今不再天姿,她被剖去鱼尾,关在这满是死亡气息的地下百年。

——我可最相信你的,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

——不是的,怀风。

辛迷极力想忍住眼泪,可还是盈满眼眶。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落在了地上化作了珍珠。

柯裕不忍,想用帕拭去了她的泪。辛迷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腕上,他疼的嘶了一声,抽回了手。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

他捂着手腕,咬着唇,可真是钻心子的痛。

“收起你的眼神,我不需要你的可怜,臭小鬼。”她冷声,眼里显出厌恶。

他瞥到一边突然才发觉,趁他不注意身旁的人已经不在。

“糟糕。”他立刻急匆匆的追赶着。

他一直跑到了洞口,看见了榴火站在桥上俯视着深渊,口中喃喃。

“榴火!”他心脏加惧跳动着。

“不要!榴火。”

桥身剧烈的摇动。关键一刻,柯裕飞快抓住了她的手臂,“榴火,千万别松手!”他咬紧牙关。安榴火抬眼看着他的脸诡异一笑,下一秒便晕厥过去。

他口中喘着大气,使劲全身力气将她拉到了桥上。

他抹去额角的汗水,坐在桥上。四周飘荡着团团幽火,地底随风中传来的灵魂哭丧声,低低注视着怀中的她,眼神沉沉。

柯裕将她紧紧抱住,“无论你是谁,伤她者,死。”他小声的附她耳边道。

背着榴火走过窄桥,柯裕发现石壁刻着几行字:

月下本无酒,花前尽是忧。此生不容她人貌,只爱杏州花魁女。情愫罅隙,纵此无怨恨入骨。往事如云烟,愿烟消云散,忘于尘世间。

月至中天,宛如明镜。

鹂城

月满西楼的屋檐盘坐着两人,傅杳捧着脸有些困意“搞得这么神秘。”

“嘘。”云处安作了个噤声,另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掌中是点翠鎏金簪。

傅杳有些惊愕“这是从哪来的?”他未答,取下傅杳那只黑檀蝴蝶簪,发丝乌黑柔亮披散而下再为她重新挽上。

“杳杳真是极好看!”他目光闪烁,心旌摇荡。

傅杳别过脸,耳根发红。他从傅杳身旁探过脑袋,嘻嘻笑着。“莫不是杳杳害羞了!”

“你你你!”傅杳埋着头将他往边上一推。接着没了声,人呢?她环顾着不见人影。她开始慌乱,不会是使了太大劲给人推下去了吧。她趴在檐角往下看去,只有行人三三两两。

她慌地起了身,身后之人将她一把拉过圈在怀中,在耳根旁吹了口热气。

“嗯?杳杳这是担心了?”他温柔的话语中带着得意。

傅杳眼眶红红,抵着他的肩头,他抚了抚傅杳的背,两人各有心思。

良久,云处安才道“可还记得今日壹号间里的那幅挂画?”

傅杳不解,有些疑惑地摇摇头。“是有什么端倪?”

“一会便知。”

说完跟着他轻轻落下立于廊上。透过纱窗,壹号间内传出欢声,歌舞声。

与傅杳对视一番后,手持长剑破窗而入。

屋里腆着大肚子的酒客和舞女吓得酒杯脱手,破碎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声。舞女缩着肩胛骨躲在角落内颤抖着身子,酒客想要大喊却被云处安森冷的剑锋抵住喉咙,他咽了口沫液,嘴角抽动不已,油光满面的脸庞挤出个假笑“这位大爷...有什么话好说。”他试图用指尖挪开抵着剑。傅杳瞪了他一眼,他颤抖的跪了下去欲哭道“姑娘,我这是做错了什么呀。”

“想杀人也需要理由?”傅杳随意道,蹲下盯着他那双满是恐惧的眼。

咚咚!“客官?”门外路过的小二听见异动好奇地敲敲门。

“何事啊!”酒客大声道。

“听着里边传出动静才...”

“碎了几个杯子罢了!”酒客打断道。

门口的小二听完才摇着头将抹布一甩肩上走开了。

傅杳很是满意,朝角落的舞女招了招手。舞女哆嗦着过来,傅杳抬手一劈在了她的后颈上。

“大可不必害怕,用不着你们的命。”待酒客也昏过去后,傅杳拍了拍手,叉着腰看向收剑的云处安“说吧,到底是什么。”

云处安走向那幅《鹂城烟雨图》道“我的猜测罢了。”他重新看向那幅画,画中鹂城烟雨蒙蒙的楼台景色。

“也没什么怪异之处啊。”傅杳凑近了看,用指尖触摸着画布。突然碰到一块突出的部分。她疑惑的将挂画取下。后方是一块凸出的墙面,她将机关按下,良久没有反应。

两人开始好奇的摸索,下一刻地面发出哐哐的动静,地刺拔起,约莫一尺余长。云处安将身旁的傅杳揽腰入怀,轻巧跃起。四面暗器平空划过,他双指稳稳接住飞来的暗器。这分明是想趁其不备给另有所图之人致命穿心。

傅杳半睁开眯着的眼睛,突然惊呼“小心身后!”

云处安这次来不及避闪,一支箭刺入他的左臂。

“你...”傅杳眼中露出担忧。

他安抚着傅杳“别怕。”身幻如影,锋芒上掠过,转及跳窗而下。

小巷子幽幽暗暗,不时传出几声狗吠,不似白日里美好。

云处安被傅杳扶着,身子颤巍靠着墙滑坐下,额角淌着几处汗。他看向自己左臂上的利箭,猛地一拔,皮肉外翻,血迸洒了出来。几滴映在了傅杳的裙裳上,绽出红梅状。

他咳嗽两声有些虚弱“给杳杳赔个不是,还杳杳更好看的...”

话未毕,被傅杳打断“我只要你好好的。”傅杳憋回泪水,从怀里掏出瓶止血的药粉。

她看向云处安的手臂,伤口处开始流出褐色的血。“这箭头抹了毒。”她皱眉,想着得尽快给毒素逼出体外才好,便将另瓶化毒丸给他喂下,再用绢拭去额角的汗水。

傅杳将昏过去的云处安扶着盘坐起,她深吸口气运起功法,周围汇聚着丝丝缕缕的天灵之气。

伤口周围开始肿出褐紫色,她咬破了唇,嘴角溢出血。

片刻,巷口路过三人。走路大摇大摆,影子在月光下拉长。中间的人身子顿停向后仰了仰侧过了头,“哦~”他往巷内眯缝起小眼,嘴角是不怀好意的笑。他招呼其两人停下“喂!你俩。看看这大晚上是啥好物送上门来。”

“啥啊,大哥。”

“这大晚上那猫狗儿都睡了,能有啥。”李虎也道,打了个呵欠。

三人眼神一致往那瞧去。“哟,我的乖乖,还有这么正点的,比那楼里的羽娘还美上几分。”李虎困意瞬没,整个人精神了起来。“大哥,赵肆。不然咱...”说着三人便朝傅杳走了来。

傅杳察觉,只淡淡轻瞥一眼,并未所动依旧为云处安疗伤,来者不过三个歪瓜裂枣的普通人。

陆城执搓着手,嘿嘿地笑着。“这细看果真是个尤物啊。今个高兴,美人不如随本大爷回府。”他伸手想挑起傅杳的下颌。

她扣住陆城执的手腕“那这位大爷是要生还是死呢。”

“敬酒不吃吃罚酒。”陆城执挣脱不开手腕尴尬的恼羞成怒,冲身旁俩人吼了声“李虎,赵肆!”

“看老子捆了这娘们。”赵肆从腰后取出圈捆绳。

唰!速度很快,一道似弯月的光影划过赵肆的脖子,“啊—!”赵肆捂着脖子,两眼一翻倒下了。

“我,我乃是鹂州陆屏的...”

紧接着李虎也跟着倒下,这让陆城执吓得不轻直接瘫坐在在地上。

“这是给我的宝贝夜渎喂饱了。”

月刃飞回,噌—!刃尖插在了地上,贪婪地吸收着采回的新鲜血液。

陆城执咽了咽口水不断求饶,小声念叨着“放过我放过我放过我...”他开始拔腿就逃。

“啊!”惨叫回荡在小巷子里,引得狗吠更甚。

夜渎护主,出来后次次没有滴血不沾的。“你比我还不讲道理。”傅杳轻叹,扶起云处安让他搭上自己的肩,余毒未净还是得明日找个医馆才好,现下得找个住的地。

烛龙殿

温璟打了个哈欠,手里拎着食盒走去出云阁的小径上,食盒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香气。一旁林子传来气喘吁吁和不远不近的脚步声,她被突然闯入的身影所撞到。接着一个踉跄,食盒摔在了地上。

“喂!”她疼的揉了揉胳膊,“搞什么啊,也不长个眼。”并未顾及来的人是谁,只急于食盒的状况。“还好还好没坏就好。”温璟轻轻拍着上面的灰,揭开盖发现糕点有的都散乱的碎开了。“这好不容易做的!”她气的拧过头本想指骂一通却发现地上的少年满是血迹,另名女孩被护在怀中。

“你还好吧。”温璟推了推柯裕,改了语气。

他的气有些虚弱,“有水吗...咳咳。”缓缓睁开了眼,身前站的是他在烛龙殿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温璟从食盒中端起完好的小汤蛊“喏,只有这个了。”嗅到浓郁的筒骨汤让柯裕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捧起后也没什么讲究,直往肚子里灌。

“慢些喝,慢些喝。”温璟担忧的看着饿死鬼一般‘饿也不至于这样吧,好怕他被肉丝噎着。’她如是想。

“咳咳咳!”

‘还真是说什么是什么’温璟扯了扯嘴角,有些尴尬的侧过脸。

待喝个精光,柯裕用手背一抹嘴角,将汤蛊递还于她。“多谢。”

“一会要去哪?”她指了指躺着的安榴火“你现在这么虚弱,我帮你背她?”

柯裕摇摇头,却见温璟已背起了安榴火,她扭头朝柯裕嫣然一笑“走吧。”柯裕接过温璟的食盒并在一旁持着灯。

“前面的出云阁便是了。”

“正巧。”

“你这是如何伤的?可不是磕磕撞撞。”

“咬的。”柯裕抬起胳膊晃了晃,灯也跟着晃了晃。

温璟脸色遽变惊诧道“这林子还有野兽吗?”

柯裕一脸认真地比划着“嗯,大虫。”大概这么大,你懂的。

她的步子突然加快了些,决定再也不这么晚出来了,不然下次撞到的是不是人还不一定。

出云阁走廊萦回,庭院中惊鹿的竹尾击打在撞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竹内盛水,水满则倾。

屋内淌着琴音,梦影迷花。

温璟轻叩着门“阁主?”

“进来吧。”

屋内是清新的迷迭香,君择秋伏在书案前审批着殿内事务,一旁的文案堆满了竹简。

“烛龙阁中不太平静呢。”闻人九抚着琴道。

“你若能不偷闲把这一半的折子和信书拿回去自己批....”

“别别别,一看到这些破玩意就头疼。”他赶忙拒绝,乖巧地朝君择秋眨眨眼。

君择秋咳嗽示意,闻人九朝门口看去一脸惊喜“璟丫头!”

“闻人叔叔快来帮忙。”温璟将安榴火放下,揉着自己的后背。

闻人九将安榴火抱到软垫上,“裕儿,你也不用躲在外面了进来说。”

靠在门外的柯裕垂着脑袋进来“楼主。”

“探个事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以后可难成大事。”看着眼前的柯裕一身血污,闻人九微微蹙眉。

闻人九为柯裕处理好伤口后,从袖中取出精致的裂纹釉瓶倒出药丹。柯裕吃下不久伤口竟慢慢愈合,皮肤更加光滑。

这可给温璟瞧傻了眼“哇!闻人叔叔的药好神奇。”

“那你这小丫头跟着我学炼药。”

“啊...炼药很辛苦吧,璟儿才不要学。”她吐着舌头,躲到了柯裕身后去。

闻人九哈哈大笑起来,往她额上弹了一指。“也罢也罢,在阁中当个吉祥物也挺好。”

“吉祥物?”温璟挠挠头。

“你来后某人的心情也好不少,至少不会整日僵着脸都快成面瘫了。”闻人九打趣道。

君择秋脸上拉满黑线,“璟儿,别添乱。”

也没添乱啊,她嘟嘟囔囔。“你们还是接着正经事吧。”

闻人九将双指按在安榴火额上,闭上眼。顷刻,身周浮起天地之灵。

过了会,他睁开眼看着榴火不语,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柯裕着急问道“楼主,榴火她怎样了?”

“无事,精神受了刺激休养两日便好了。”

柯裕这才舒了口气安心了不少。

“不知为何榴火也在窟内,她性情大变好似被妖魔附身与辛迷在一番交谈。”

“竟与辛迷有关,这鲛人被关了百年还不知悔改。”闻人九看向站在一旁的君择秋“虽不清楚你们烛龙阁之事,但这辛迷百年前在烛龙阁中偷盗密函和神兵与八陵神山、澶海宫私通,唯恐天下不乱理应处死,君怀风念及旧情只将她关押实在荒谬。”

君择秋淡淡道“那都是百年前的事了,自那此后澶海宫也收敛了许多,倒是八陵神山还是一贯作风仗着有神君瞿水撑腰便肆无忌惮。”

“瞿水升仙不过二十年,但以整个穹华来看千年间升仙者却也寥寥无几,论谁见了还不得恭恭敬敬地喊声神君大人。”闻人九嗤笑着摇头,“其余神山那帮伪君子,只意不可言。”

“好了阿九。”君择秋见一旁的温璟打了个哈欠。

闻人九也自然懂,也不多说只将软垫上的安榴火抱起“这榴火得留在我异华彩。”他笑着转身看向柯裕“裕儿。”

柯裕不明所以,愣愣地点头“劳烦楼主照顾。”

闻人九的身影化成片片花瓣消失在门外,柯裕也告退后,温璟轻轻将门掩实一脸正经地抬头看着君择秋“阁主,我感觉这事不对劲。”

“璟儿唤阿九一声闻人叔叔,却喊我阁主,我也感觉不对劲。”君择秋蹲下与她平视,盯着她鼓起的脸蛋,不禁戳了戳温璟的小脑瓜。

温璟将头扭到一侧,小声道“什么嘛,还不是因为你看起来太凶了,闻人叔叔看上去就很温和。”

“阿九温和?”君择秋怎么也不认为温和往他身上贴,那个性子阴晴不定的家伙。

“是啊,每次找我玩都给了一袋糖呢,看!”她从流苏荷包里摸出颗像桃花样的糖交到君择秋手中,君择秋自是知道这是什么,异华彩的陌花丹吃了能美颜养容,人比花娇。只是将它做成糖罢了。江湖上权贵的主也会托人花重金买下一些。

温璟拉入正题“啊呀,都说偏了。我觉得那个叫榴火的姑娘好像...”她凑近了附在君择秋的耳边小声道“好像不是人。”

这话一出君择秋眉头紧锁,他双手搭在温璟的肩头给她吓了大跳。

“我知道可能很奇怪。可是直觉就是这么告诉我的,而且眼睛也这么认为。”

她的双眸又和来时一样散着紫光。君择秋不是不信,紫幽瞳只灵界族人才有,能看见凡人看不见的东西而且能扰乱人的心智产生幻境,物质界的人和物只有达到一定实力方能踏进的地方。

“璟儿,你记住了。这紫幽瞳不可在他人面前显出。”

“那要是不小心被看见了。”

“便说是练了某种功法,一般常人也认不得。”君择秋转及道“还记得教你的法诀?”

她有点后悔刚才多嘴说的话,尴尬的眼神飘飘。“这个嘛...教了也不会啊。”

君择秋无奈的又重新演示了一番,温璟也跟着笨拙的学。

“集中自己的精神力,分心可是大忌。”

最后憋了大半天硬是什么也没发生,她涨红脸觉得可以用脚趾抠出个院子,索性开始耍赖“你看你看!这可不是我不想的哦,是真做不出。”

君择秋一时片刻也想不通这是什么原因,“璟儿。”他放轻了声。

“啊?”她不敢正眼看他,低头绞着手指。

“你想修炼变得强大吗?”

温璟不明白他为何又问这个,终于不再紧张“他们都说烛龙殿是最很厉害的地方,君叔叔会一直保护我的对吧。”见君择秋没反应,她支支吾吾嘀嘀咕咕。

君择秋心里已产生了些变更,先是惊诧后是无奈,“璟儿,这是你的家,大家都会保护你的。以后没人再会欺负你了。”

她听完一下子扑来,靠上君择秋的肩头像夜幕降临迷路的孩子那般哭泣。“不要再弄丢我了好吗?”

“再也不会了。”

烛龙殿夜空满天星斗,其中的两颗星也挨着更近了些,散着璀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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