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华之下
第二章 索命无常让三分(旧版)

雁总的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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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鹂城。

讯息传来,轰动满城,聚众百姓纷纷哀叹及一些外来之人好奇看事。

易家二长老神色复杂地催促府中奴仆:“将大小姐的灵柩放回,于明日下葬!”

“是易家的小姐死了?”府内屋顶上,一位公子看着底下的前来吊唁的人,“听闻这大小姐好读医书,平日救人无数……”

“她倒和平常女子很不一样。”旁边的白衣女子答道。

“杳杳。”男子忽然一震,胳膊肘轻推她,“快看棺木底下!”随他所指望去,傅杳看向那口上好棺材的底部,脸色一变。

血从棺木的缝隙里缓缓细细淌出。

“怎么会这样。”傅杳不可置信“处安,莫非这就是孟使大人此次的任务?”

云处安刚想问起召府灭门之事却被易家小孩所打断。约莫四五岁的易家小公子正好抬头发现了屋顶上的俩人,小手拉扯着二长老的袖口叫唤道“二爷爷!屋顶上有人!”

“溜了。”云处安暗道不妙与同傅杳二人转眼间轻功运起,已跃至易府外。

二长老眼睛深陷混浊暗淡的微微眯起望着一切正常的屋顶,疼爱的摸着易南说的小脑瓜道“这哪有什么人呀,是南说瞧差眼了吧。”边说着拿去落在小脑瓜上的叶片。

窄小的巷子,靠墙打盹的乞讨者二三。云处安抛给傅杳一大串枇杷,手还往嘴里塞了颗,“这枇杷倒是不错的。”吃起来真是甘甜爽口,充满鲜嫩的汁水儿。

“你还真是......”傅杳怀中接住枇杷,看着沉醉其中的某人,脸上挂满黑线“这又是从哪顺来的。”她无奈的扶额。

“易府啊,一进去就盯它好久了。”

“不可救药。”

“不枉此行。”

“你尝尝嘛~”蹿到傅杳身前将剥好的黄灿灿圆润的枇杷喂到她嘴里,他眨巴眨巴眼。

傅杳微微低下头,脸色绯红。

街道熙熙攘攘,接踵而至,贵人小姐风姿绰约,两旁茶楼,酒馆,当铺,作坊。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胭脂粉黛,小吃酒肉,身后不时传来具有穿透力的哟喝声,马匹嘶鸣声,大道向东南两侧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深林郊区。一路徜徉,阳光普洒在绿瓦红墙,粼粼马车。

“你怕不是忘了孟使大人交代的?”傅杳担忧道,看着一脸欢脱样的云处安。

“怕什么,那糟老头还吃了我们不成,啊,还是这些普通百姓过的潇洒自在啊。”云处安向她使了个眼神,“再说了这不正在调查情报吗?”。傅杳没搭理但随后也跟着进了酒家。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帘纱后,隐隐约约的可视见丰腴还未褪去娇颜的少女抚着琴,空灵的声音伴随着袅袅琴音在大堂中回荡,听曲的一众人端着盏酒,闭目聆听让人神思恍惚。

“哟,两位贵客啊,里边请里面请。”掌柜瞧着走进的两人气质着装不凡,道,“这二楼还有上好的壹号间。”冲着直笑。

“那正好,本公子要了,再送壶酒来。”云处安手中的折扇唰的声打开,此时的样子像极个风流公子。

闲人几多,陪客的女子看着他面容俊俏,眉眼修长疏朗,眼神的光微微莹泽似那鹤立鸡群的一品神仙人物,眼稍便时时瞧着,生怕谁先抢先了去。

屋内被淡淡的玉心兰香充斥着,精致的镂空的雕花窗,古琴立于墙角,墙上挂着《鹂城烟雨图》,这雅间的隔音也是极好,尽管楼下曼舞曲妙及谈笑声,杯盏碰撞声。

傅杳在桌前双手支着下巴,“你说那棺木好端端的怎么会流出血。”

“那你说那易大小姐是死还是活?”云处安欣赏着挂画道。

“难不成她....”话还未完,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进来吧。”傅杳有些不耐烦道。

进来的女子有着轻灵之气,星光水眸,手中端着壶竹露清,“公子,小姐。”行一小礼,气若幽兰道。把酒放置后并未离开而是将门关紧“奴家司芸,是这月满西楼的主人,也是掌管鹂城情报之一的。”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了傅杳。

傅杳接过细细把看盒子后放入囊内。

“昨日夜里有人将五千金奉上我忘墟阁让不得暗查易姑娘的事。”司芸说着边往琉璃杯中满上竹露清。

“五千金!好大手笔。”傅杳惊道,看向云处安“这才刚开始,事就简单到这了?”

云处安细品着竹露清慢道“杳杳,司姑娘方才不说了吗,我们回去复命就行。”

“忘墟阁有忘墟阁的规矩,望姑娘能谅解。”

“那又如何忘墟阁可不是我们.....”刚想说忘墟阁在烛龙殿面前只是个小势力,被云处安的手势打断。

“好了杳杳。”他向司芸点头致歉后起身,“我们还有好多事等着去,便不打扰司姑娘了。”

秦枫·烛龙殿

殿外铺就那雪白玉在发着温润的光,烛龙殿袅袅雾气环绕,飞凰木柱雕刻的龙纹回旋盘绕就如活物蠢蠢欲动不禁令人肃然,象征了在穹华的地位。

殿内没有笙歌燕舞酒不休也没有一曲霓裳动天下。有的则是分为两大势力的烛龙阁和异华彩,底下分布的还有些零散的势力,忘墟阁也算是其一。

殿中央的圆池上飘着许浮萍,池水清澈明净,池水底下的花种还未破出应是未到季。

大殿左侧的君择秋端坐高位,一身黑衣,面具遮掩也盖不住给人的一种压迫感,那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宛若一副君临天下,左使孟寄如伴于旁。

右侧的青玉榻遍绣银线被鲛绡宝纱拢住,只见纱后的身影修长,披撒的墨发如缎,长若流水从纱后而出,一袭红衣妖魅,他有些淡淡不悦地支撑着身子“君择秋,这都一个时辰了,我的人都该站累了。”

“楼主大人。”异华彩仆众颔首低眉。

敢直呼阁主名字的也只有此人了吧,烛龙阁众人噤若寒蝉。

君择秋眉头微蹙,殿中只有他指尖在扶手轻轻点打着的声音。

“阁主大人,您听我解释啊,人真的不是我放的,真的不是我放的!”一名少年冲上殿内,口中还喘着大气‘咚!’一声就跪了下去,身子颤颤巍巍。紧接着身后那帮派过去的人也一并跪了下去。

“裕儿,平日教你的都撇之脑后了吗。”君择秋厉色冷声道。

“不是的阁主大人。”柯裕被吓得一个激灵,又迅速的站了起来,故作镇定地理好衣袍,蓝色锦袍上用银丝绣着若隐若现的莲花纹。又朝异华彩的楼主行一礼,“闻人楼主。”

纱后,闻人九拨弄着发丝,“裕儿不必害怕,我只问你三个问题,你需如实回答便好。”

“昨日晌午和丑时,你在何处。双凛关的石门怎会开启。”

柯裕挠了挠脑袋,瞬间涨红了脸颊,声如细丝道“昨日....昨日..昨日去了渺雨榭,榴火做了糕点。恰时,风雨临窗与她听乐曲赏莲荷。戌时,许是染了风寒有些头晕便睡去了。双凛关....”柯裕大惊,“双凛关的事裕儿真的不知情!”他从袖中取出石符,“石符还在的...”须臾,‘石符’变成了块冰冷的石块。

“怎么会!这...可是这...”柯裕睁大了眼,紧握石块不敢置信。

闻人九似笑非笑看向一旁不露声色的君择秋,“双凛关乃烛龙殿入口重地之一,除了石符启动石门外,枫林道最不缺暗卫,若有外来者闯入则被一并捉捕击杀。”

“此人对烛龙殿了如指掌,能启开石门又能骗过暗卫带走沈阅的幻术可不一般,那沈阅生性浅薄,穷凶极恶连锁龙池都困不住,可幸亏这三叶溯魂秘方未被窃走。你该是知晓是谁所作。”

见某人仍是端坐丝毫未有反应,闻人九有些气恼,“她是什么怎样的人这么多年还没想通吗!”

“够了!”君择秋最终大声令止,他揉了揉太阳穴,小叹了口气。“阿九,不会是她,此事不得再提。”

侧身,发丝遮蔽了闻人九的脸,语气淡淡“也罢也罢,看来是不愿面对是非了。”他闭上了眼,打了个哈欠“加重守好渊鱼阁,都散了吧。”

“是!”齐齐道,异华彩众人纷纷告退。

“禀阁主,锁龙池地下密道的鲛人近日似有异动。”锁龙池督守道。

柯裕听后上前几步,眼神坚定“阁主大人,请让我去探查此事。”

“嗯,那些鲛人不似南海的温和,最会蛊惑人心还是当心些。”

“是,阁主大人。”

君择秋唤出一柄剑,“这流瑕便予你。”

柯裕喜出望外接过流瑕,拔剑那刻犹如霞光喷出,剑光火艳,手中游丝着暖意。

“谢阁主!”

到了殿口,依然在反复拔出流瑕,柯裕眼中有着星光闪动着。

‘还真是个孩子。’君择秋无奈的摇头心想。

“阁主,怕是不妥。”孟寄如小声附耳。

君择秋摆手“裕儿心思单纯,这也是加练他的机会。”,他顿了顿“北国那边....”

“北国依旧没有任何传讯。”

罢了,他倦极。

撤退了所有人,他望向阖上的殿门。

十多年前,姜柳茗走后的数日,烛龙殿没有她,没有往日的吵闹显得异常宁静,她可最爱东问西问的,又带着许多新奇的想法,扰的殿上不像话。

风雪日,她站在双凛关口望着光秃秃又孤零零的枫林,枝干划碎了那暗淡的天,雪花飘落在发丝和衣裳上冷的搓手。临走前,她转身眉梢上挑“看着吧,没有烛龙殿的庇护我一样可以大胆行走,做出番像样的事来。下个冬天,待我回来一定要在听泉旁温壶酒...”

一把油纸伞遮在了上方,“无论成败,先把自己照顾好。”

真像是场梦....这一来一去却又什么都没留下。

“原来,我早把自己输给了她....”

他起身,停至青玉榻,榻上的人睡得很安稳。拂开鲛纱,脱下外袍盖在闻人九的身上。

烛龙阁白鹿溪

白鹿溪岸边,召晏清坐在光滑的灰石上,修长的腿拍出水花。“可真无聊啊。”她嘟囔抱怨着。

“很无聊吗?”身后的声音传出。

召晏清吓得一激灵,猛的一回头才松了口气,“是你啊。”她躺下,绿草茵茵。“白鹿溪,白鹿溪,明明这里一只白鹿也没有。”

“原本是有的,这还不是烛龙殿时。”君择秋轻笑,摸了摸她的小脑瓜,召晏清有些抵触的缩了缩脖颈。“一百多年前,据说第一代殿主逃避追杀,在他身负重伤时看见了一只散发奇光,头角银白的鹿。”

“那它是七彩的?”召晏清眨巴眨巴眼,好奇的打断。

“据说是。”

“什么嘛,九色神鹿只有传说才有。”她望着天。

“雪下的很大,鹿背上覆着厚厚的雪,他昏迷前看成了是只白鹿。待醒后,身上的伤和毒竟不治痊愈,他坚信那鹿是上天的使者,最终灭掉了三宗四派,精调后收纳各方投靠的小门小派建立了穹华势力最为庞大的烛龙殿。”

“噗!”果然江湖上的大人就知道骗人。“为何才一百多年便换了四代的阁主?”

他一震,眼底划过骇人的光芒,语气却依旧温和。“因为这个位置让人垂涎,盯着的人可不少,通常每代阁主活不过三四十年。”一步一个血印,那是在只有黑夜中才能回顾的往事吧,数年前,他全身十几道伤不停的流血,如困兽般的不屈让他挣破了多次想就此倒下的意图,刀锋剑雨中杀出,叛变之人的尸骨磊成了山,怕是阴间无常也忌惮三分。

‘三四十年。’她在这样平淡说出的话语之下震了震,她不明白也不会懂究竟这权力有多大的吸引,才让天底下这么多人哪怕丢了性命也要坐上的高位。这一刹那,她感觉身旁这睥睨天下的阁主有些疲累。

“阁主?”召晏清见他不再说话,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君择秋回过神来“璟儿,往后你可别四处乱跑了。”他蹲下身子,捏取飘飞在召晏清脸颊上的蒲公英。她垂眸,淡淡红晕泛出。

“锦寰说我原本姓温,叫温璟。”

“这是你母亲给你取的。璟,那是玉的光彩。”

“温璟...以后便叫这名吧。”

溪水因为她双脚挥动的力溅起了巨大的水花,打湿了裙摆。风掠过,蒲公英轻盈纷飞,它会穿山越岭,追逐那落叶归根的信仰。

她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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