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交易
用我的身体 换你重生(旧版)

衣服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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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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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俞竺的家四处散乱着鞋袜子、塑料袋和那些抗抑郁的药,看上去已经几年没收拾过了。他皱着眉头坐在床沿,静静点燃一支烟,回忆着那张照片上的种种细节,那个叫威廉的人,他并非是全无印象,只是在无法确定的情况下,他不愿将这件事告诉给第二个人知道。

他按亮了耳机,打开自己的操作系统。接着闭上眼睛,在大脑里尽可能地去回忆那张脸的细节。在俞竺记忆里,有一张照片是威廉和父亲一起拍的,他似乎在哪里见过。照片里的威廉留着络腮胡,头发是灰色的,戴着一副圆眼镜,左手勾着父亲的肩膀,朝镜头微微笑着。

耳机不停地快速闪着蓝光,忽然白灯亮起,系统读取脑电波完毕,那个在俞竺记忆里的威廉生成了。

父亲走后,遗产继承处将所有父亲的虚拟资产也一并判给俞竺,由他继承。如果父亲见过威廉,那一定能父亲的个人系统里搜出些什么线索。俞竺带着这张图像,走进了父亲的书房。推开房门,房间里还留着父亲的味道。俞竺定了定神,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父亲的系统,开始根据刚刚生成的那张脸,在父亲生平的上万张图像记忆里,搜寻这个叫威廉的人。系统匹配了一张脸,和俞竺脑海里的人有70%的相似度。

俞竺调出了父亲操作系统中的所有相关讯息。首先弹出来的是几份语音邮件录音,俞竺按亮了第一段开始播放:“俞教授……很抱歉同事这么多年,只是偶尔见面打招呼的关系,今天却如此冒昧来拜托你帮忙。前段时间我在新闻里,看到了您儿子俞竺,年纪轻轻却成功完成了医学史上第一例人脑复苏手术,首先我想表达我的祝贺。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我想请您代我向他转达我的请求。

50年前,我的夫人因病去世,我选择将她的大脑低温冻在液态氮中,这半个世纪里,我一直在关注脑科学研究的发展,等待一个能够唤醒她的机会。终于,我等到了。看到新闻后,您不知道我有多激动。

其实按照目前人类平均寿命120岁来算,我是完全有希望能再见到她的。但没想到上天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前两天我被确诊为肺癌,如果等不到合适的肺源,我的生命最多只剩八个月,我毕生只剩下见她一面这最后一个心愿。您作为丈夫,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情。我已经找到了一位身体供应者。希望您的儿子能帮我完成这场手术,我将以我毕生积蓄相赠。威廉··J·戴维斯”

俞竺从来没听父亲提起过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他立即点开下一段录音,是父亲的的回复:“威廉,听了您的故事我很感动,作为丈夫我十分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我同时也是一位父亲。现在这类型的手术在医学伦理上尚且存在争议,所以政府规定暂时不能进行同类型的手术了。您要复苏您的太太,短时间内是不太可能的。违反禁令进行手术的医者,行医之路将就此断送,我一路看着俞竺成长为今天的脑外科大夫,深知他还能用双手救更多人的性命。您的忙我们不是不想帮,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不知道您有没有自己的孩子,但是请您能够理解作为一位父亲的心情。俞飞敬上。”

俞竺关上录音,泪水早已噙满双眼。确实,如果是这个叫威廉的人找上门来请求帮忙,俞竺是一定会拒绝的。但如果是好说话的父亲开口,他真的会犹豫。而被父亲保护着的自己,却在手术台上亲手害死了他……俞竺使劲拍了拍脑袋,不能再想下去了,这个叫威廉的人和父亲到底还有什么关系要赶快弄清楚。

俞竺调出了威廉和父亲的所有往来语音邮件,发现威廉在这件事情之后,不仅没有责怪父亲的拒绝,反而经常来请父亲共同用餐,直到父亲突发癫痫住院,他作为病理科教授对父亲的病情也一直很上心。

这个威廉也真是奇怪,自己也得了病反倒对父亲这么上心,以为这样就能感动父亲吗?俞竺起先是摇着头冷笑着,笑容却渐渐在脸上凝固。这件事,好像总感觉有那么点不对劲。

(十)

凯瑟琳坐在窗边抬着头,后脑勺枕在椅背上,呆呆地望着医院天花板蓝天白云的图像。她倒是没想到,曾经一直鄙视这可笑的发明居然真的对放松心情有点作用。

“你是座雕塑吗?”

凯瑟琳回过头,看到的依旧是那副高傲的脸,歪斜地靠在门边。

“印度佬?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凯瑟琳诧异地问。

“全城的医疗系统都是连在一起的,我是医生,找到你还不是易如反掌”俞竺坐到凯瑟琳的病床上,半靠在床头,翻开她的书。

“菜谱?你晚上看这个不会饿吗?”俞竺问。

“我是厨师,按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要一天到晚都在吃?”凯瑟琳回答。

“难道不是吗?”俞竺顺势接话。

“印度佬,你今天来找我是来和我讨论怎么吃东西的吗?”

俞竺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我说,我有威廉的新线索呢?”

“干嘛?你不是说不感兴趣吗?哦背着我们偷偷回去查资料啦?既然有那就赶紧拿出来啊。”凯瑟琳说。

“要我拿出来可以,你们必须答应我,找到这个威廉以后,怎么处置他必须由我先决定。之后我的意识、我的身体你们要拿去做什么实验都随便你。”俞竺说。

“我有点期待这个威廉的故事了,可以,我答应你。”凯瑟琳回答。

“口说无凭,立契为证”说着俞竺打开自己的系统,调出事先拟好的条款,凯瑟琳也打开自己的系统,看也没看就把文件给收进去了。

“你看都没看!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俞竺无语。

“哎呀,这不重要,我答应你的决不会反悔的,你快讲吧!”凯瑟琳难得兴奋地将轮椅转了个360度,撑着下巴开始听俞竺讲故事。

俞竺正了正身体,深吸了一口气,气氛忽然显得沉重起来,凯瑟琳也忽然不敢作声。

“我爸爸死在了我的手术台上…”俞竺继续深吸一口气说道:“这是我最不想提的事。”

“你可是最顶尖的神经科医生…怎么会…”凯瑟琳试图安慰。

“哼,我曾经也这么以为,”俞竺冷笑着说:“可能也就是老天给的报应吧,或许是我的高傲害死了他。三年了,我每天活在自责和内疚里,像阴暗墓地里的尸虫。直到今天,我开始怀疑另一种可能…”

“和威廉有关?”

“没错,他曾经是第一医院的病理科医生,和我父亲是同事。昨天看到他的照片以后,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后来回去调出了我父亲操作系统里关于他的记忆。他求父亲办事不成,反而经常请父亲去高级餐厅里用餐。作为病理科医生,他还在我父亲生病之后多番照顾。”

“这很奇怪吗?说不定他想贿赂你爸爸。”凯瑟琳说。

“不,我父亲是脑内寄生虫感染引发了癫痫住院的。在检查的时候,却被确诊为了脑内转移瘤。虽说这两种病是容易被误诊的,但我们好歹也是脑科大夫,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误判呢?”他接着说道。

“难道是威廉的有意引导?”凯瑟琳问。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让我更奇怪的是,父亲他平时忙于工作,所以三餐基本都吃营养片,怎么会被脑寄生虫感染?”俞竺说。

“这个年代虽然说食物、空气都不干净,但凡是能供应食物的饭店,食物都是经过我们厨师精心筛选和加工的,不洁净的食物出现在客人的餐桌上确实不太有可能…”凯瑟琳补充道。

“没错,我怀疑是威廉用某种方式把我父亲的食物污染了,况且他是病理科医生,如果他在确诊前偷换我父亲的脑检查报告不是不可能。我真是太蠢了。”俞竺自责着。

“也不是你的错,你当时一定急坏了。”凯瑟琳安慰道。

“一个被我父亲拒绝还毕恭毕敬请我父亲吃饭的人,一个自己带着绝症还时刻关注我父亲病况的人,他这么反常我当时竟没注意到。”俞竺抓着蓬乱的头发,“父亲当时吃的食物现在是肯定找不到了,医院也不会把检查样本保存三年之久,估计早就处理掉了。”俞竺说。

“你有没有想过调天眼监控呢?如果威廉是当时做的手脚,监控里应该能看得出来。”凯瑟琳问。

“这个方法我想过了,首先我们不是警方,哪有可能说调监控就调监控的?第二,就算看到了又能怎么样,不是最直接的证据。”俞竺回答。

“所以,你才答应,和我们一起找出威廉?”凯瑟琳说。

“没错,你们找威廉,是为了救穆勒。而我,一提起手术刀,手就开始止不住地发抖,每天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父亲抽搐的身体,我早就做不了什么医生了。我们做个交易,找到威廉以后等我弄清楚我想知道的一切,我的身体你们尽可拿去做实验。”

凯瑟琳迟疑了一会儿,答应道:“那我们这,也算是生死交易了?”

俞竺答:“生死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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