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最不公平的莫过血继限界。无论尸骨脉还是写轮眼都蛮横又恐怖,阿部仲的血继孱弱,跟它们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但它对我还是很重要。
能让我一次次转危为安,能让我活下去。
幸好我姓阿部仲,伤好得很快。尽管在胸口开了个血洞,到了第四天的早上,已可以起身行走。
鼬带我去看结界。
像是隔着玻璃。玻璃那边灰蒙蒙,有飞鸟停在天上,起伏的海水一动不动。一切都像凝固了。而玻璃这边,风吹乱了我们的发,海波在鼬脚下浮动,鱼在水底游过。
我伸手贴在结界上,那触感也如玻璃般冰凉。“出不去了啊。”我喃喃道。鼬一手挽着我,另一只手不知从哪取出一支树枝。他道:“你看这个。”说着用树枝慢慢刺向了结界。
没见他用力,但树枝的刺入似乎没有任何阻力。
那是一支很平凡,很常见的树枝。可刺入结界之后就变了。
它像浅井结衣一般,迅速的枯萎,然后灰飞烟灭。一点点灰尘落下来,落在结界外的海面,像落在一块永不溶化的冰块上。
鼬说的对,没亲眼所见很难理解。
好吧,现在我亲眼看见了。接受现实,等待花开,同时……
日子总也要过。我们总要活下去。
在这之前,恐怕我们二人从未在衣食住行上操过心。所以,一下子在无人岛上操持衣食住行,这难度仿佛突然拔高了几个等级,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岛不小,野菜野果野兽,食物是不缺的。只要不挑剔,总归饿不死。
穿衣是个大难题,船上倒是有各类布草,床单被罩,窗帘桌布。裁裁剪剪,用一年,似乎也可以勉强。
住的问题也有点麻烦。我们都不愿住船上,虽然船的确很舒服。可惜海浪潮汐是个大问题,还有无休止的波涛声实在恼人。最严重的是距离淡水极远。
除船以外,岛上还能住人的就只有那幢石砌的神社。
不过普遍对它的印象都太差。我说那像开了个口子的大棺材,鼬便笑起来,还转过头不让我看他的笑脸。
末了,他道:“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千手家的忍术最好用。”
“什么?”
“木遁,”他说,“用忍术就能造房子。”
说得我也羡慕起来。无人岛上火遁只能烧饭,幻术就完全无用。
不过也没关系,忍者学校还专门有野外生存这一科,搭一座茅草屋对我们来说应该不算难事。
好吧,经过讨论之后,好像这与世隔绝的一年似乎也并不难过。
我们坐在礁石上看着海吹着风,聊完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困难与问题,精神终于放松下来。鼬捉住我的发梢把玩,我看着远处的灰暗发呆。
世事难预料。明明只是简单的来寻个宝,可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让事情发展到现在居然变成了荒岛求生?就像我们明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却能相爱,还要做这紫微岛上的亚当与夏娃!
命运啊,真是有趣。
鼬只当我发愁,拍着我的背道:“别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吃苦的。”
我嗤的笑起来,道:“我才不担心,跟你在一起,吃苦也没什么。”
他内疚,语带怜惜的道:“我好像一在让你吃苦。”
“没有没有。”我笑道,“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鼬叹道:“是你对我太宽容。”
我大笑起来,道:“当然要对你好一点,这样你就不会喜欢别的女人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在我耳边低声道:“我早就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荒岛,无人,一整年,好像暂时不需要再压抑和忍耐什么。我忍不住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那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吻我。”
鼬脸色微微发红,“你从未主动邀请过我!”依言在我嘴唇上轻啄一下。又道:“可万一我移情别恋了呢?”
我伸手扯他的面孔,笑嘻嘻的道:“那我一定会让你们走得很——安——详!服务到家,管杀管埋。”
再说,“如果真有移情别恋的可能,说不定还是我先变心呢!”
谁知那家伙大笑起来,“你?不可能!”
我不服道:“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他笑得很神秘,“在上羽村两年,有人敢喜欢你吗?”
我一愣,立刻道:“宇智波鼬,如果这是你搞的鬼,我一定……”
一定怎么样呢?这句话我没能说完,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
最后他松开了我,眼带笑意,“不错,就是我!”居然光明正大的承认了,“除了我,还有谁这么关心你?”
大言不惭!这根本不是关心!我竟有点恼羞成怒,一拳带风,便朝着他面门砸去。
然而那家伙轻巧避开,捉住我的手腕,像看一只对主人伸出利爪的猫。“认命吧,阿部仲,你也是时候改姓宇智波了!”
不要脸!我明明在心里啐他,脸上却忍不住笑起来。“求婚是要下跪的。”
他翻身站起,果然就要跪。我又凉凉的道:“记得要单腿,不要双腿,双腿是上坟!”
宇智波鼬顿时气闷的瞪着我,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最后干脆扑上来一口咬在我耳垂上,在我的惊叫声中,态度极其恶劣的道:“那就跳过这一步,你尽管挣扎反抗!反正也不会有人救你!”
我错愕,又弹额头,又咬人,他……他这是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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