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中天。太阳明晃晃,让人眼花,让人眩晕。我狼狈逃出神社,脚步虚浮,不小心惊动了守卫,一路追逃,跌跌撞撞,总算逃出了宫门。
外面的成人礼刚刚结束,人们正在散场。日头下,我有一瞬间的目光涣散,整个人像要被融化般的无力。却还是支撑着挤进人群之中。身后追逐的守卫们的速度慢下来,他们散开来,也挤进宾客之中,不动声色的搜索。
我低了头,越走越远,眼看马上就要走出广场,突然手腕一紧,居然被人紧紧抓住。
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抬起头,便听见昼思夜想的声音:“你去了哪里?”
如此猝不及防,我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眼泪盈眶,只低头看着他紧握着我手腕的手,怕又是做梦。
“怎么不说话?”鼬带着薄薄的怒意质问,把我拉出人群,我无力反抗,被他堵在了僻静的墙角。“你是不是在躲着我?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这个问题,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就像我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我……我要找由宇。”我嗫喏道,“有重要的事。”
“可我觉得你应该先给我个交代!”他不打算退让。我心虚又害怕,身子一缩,便往空隙处逃跑。
宇智波鼬只是伸手一拦,我闯入他的臂弯,就像自投罗网。“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了!”他捉紧我的腰肢,一只手就扣住了我两只手腕。
“就在这里了!”不远处突然一声暴喝。几枚手里剑直往我二人要害而来。
可宇智波鼬连看都不看,桎梏我的手一松,寒芒一闪,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不绝。也没见他结印,ckl在空气中闪了闪,影分身便迎了上去。
“他们也是来找你的?”他问。
我捉紧他的衣襟,不想说话,还不如被守卫抓走算了。蹲大牢也不算什么,在这一刻,什么都没有宇智波鼬可怕!
“没关系,”他还故意在我耳边哑声道,“不管你闯出什么祸,一切有我。”
这是犯规的诱惑!我简直咬牙切齿。
守卫们被三下五除二的放倒——真是一群饭桶,连影分身都突破不了!
“你躲在王城里是不是?”鼬柔声问道,“可我却没有找到你。”
他的剑眉星目近在咫尺,看一眼就要沉沦。就像让人上瘾的药物,刚刚戒断,却又出现在眼前。
这是折磨。
可我绝不能让步,咬紧了牙关,拒绝一切诱惑,不迎合他的拥抱。灵魂和肉体一起悲鸣,不过几分钟的对峙,像要耗费我几年的生命,虚汗如雨,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倒。
“不想说话就别说,”他拨弄一下我的头发,“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溜走。”
我大口呼吸,快要哭出来,他在这时候吻我。
一个让人浑身战栗的吻,无论他粗暴还是温柔,我都无法应对。
我简直要窒息。
最后身体终于比意志早一步崩溃,双腿一软整个人向下滑去,几乎晕倒。
鼬连忙挽住我的身子:“绘凛,绘凛!”
“我没事……”我喘息着道,却抑制不住干呕。“可能是中暑。”
像一具掉线的傀儡,被鼬带回他的住处,一路上毫无能力反抗。缩在他的怀中,既有天人交战的痛苦,又有奇异的愉快。
他是毒,又是解药。
像合住口的蚌,又像上岸的鱼。我缩紧了身子,蜷缩在软榻上。宇智波鼬那天杀星就坐在我旁边,一下一下摸我的头,像摸一只猫。
“怎么?打算一辈子都不同我说话了吗?”他的声音轻柔,像哄幼儿。让我想起在木叶时他对离殇说话的口气。
我咬住了嘴唇,闭上了眼。
“吃硬不吃软的家伙。”他无奈道,“真以为我没有办法对付你吗?”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又充满套路的博弈,我们都太清楚对方的手段。我怕他无赖野蛮,他怕我柔情似水。
在我不愿柔情似水的时候,还有个杀手锏。
就是哭。
现在我又不想哭。
“我要去浅井家,我要见由宇。”我闷闷的道。
“不许!”他一口回绝,“你不觉得应该先解释一下吗?”
我不想解释。
心中挣扎了许久,两条手臂到底还是缠上他的脖颈,脸颊贴上去。“求你了,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他直直的坐在不动,平静的道:“这还是你第一次撒娇。”
“鼬,宇智波鼬,真的求你了……我从没求过你的对不对?”我娇嗔着,脸颊在他胸口摩擦,“真的很重要……我一定要见由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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