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羽鸿雁
相恋（旧版）

“不。”他又用手指点住我的嘴唇。“我忘记了，不能讲道理。”

“我要爱你，便爱你，不需要你的同意。”

然后，他吻我的嘴。

像要杀死我那样的吻，像我们的生命只剩了这一吻的时间。

年轻的雄性在侵略，在掠夺，像丛林里的野兽，粗暴，不找借口。我是与他匹配的雌性，也是他掌中的猎物，不知该屈从还是挣扎。

只是在这一刻，我拥有他。有明月，有彩云，有清风，还有波光粼粼的湖。

有了一切，却只有一刻。

时间是公平的，时间不会停下。不会停在最欢快的那一刻，自然也不停在最落魄的时候。

一切都会过去，流逝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变成从前。

我挣扎，终于推开他，艰难的道:“宇智波鼬，放开我，你不可以这样！”

“我可以，你也可以。”他急道，“根本没有可以切断感情的幻术，佩恩骗了你。让我们白白分离了两年。”

“不，你放了我吧，我……不爱你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是这样的话……我想恋爱这件事对男人来说实在太难了，无论过多久，他们都不可能明白女人的心思。

就连我们自己都不明白。

宇智波鼬捏紧了我的手腕，“你不可以不爱，你只能爱我！”

我下意识挣脱，一下用力过猛，失去平衡。

“绘凛！”宇智波鼬大叫，噗通一声，我已跌入湖中。

湖水冰冷。

湖水灭顶。

比黑夜还要黑，比深渊还要深。我没有挣扎，放任自己越沉越深。

那一刻在想什么呢？我不知道。

像进入另一个世界。远离了尘世，静默了喧嚣，一切烦恼都平静下来。再没有人扰乱我的心绪，我也再也不用为谁痛苦思念难过哭泣。

如果可以，让我在这里沉上一百年，变成化石或化作淤泥。

然而黑暗的湖底却开始发光，宇智波鼬，他通体发着光，13岁少年的模样，他带着一片金光，向我游来。

也许时间真的可以倒回，我回到木叶寒冷的冰河。那个少年，明明傻得可笑，却像救世主一样。我……

我渴望被救赎！

不要做化石，也不要做淤泥。那明明只是幻觉，我却难以抑制的努力动起来，奋力向他伸出手去。沉在湖中，不知道自己是否流出来泪，可是那一刻，我的心哭了。

那一刻，好像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一股巨力将我带起，呼的一声，冲破水面。

没有13岁的少年。

可他依旧是宇智波鼬。

我靠在他的胸口，泪水汹涌。

积攒了两年的泪水，在此刻终于自由流淌。

他把我放在湖边的草坪上，我一直哭，一直哭。

“好了，我知道了。”他伸手放在我的头顶，“你不必再跳湖了，我不再说这种话了。”

起身拧了一把袖子上的水，他转身就走了，一直走，没再回头看一眼。

“宇智波鼬！”我没想过该不该叫住他的问题，直接嘶声大喊。

月光下他转过了身，我们的距离那么远，一光年。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拔足向他奔去。

我只知道，我害怕。

我突然好怕。

怕自己死掉，怕还没跑到他的怀里，就已死去。

我发誓这一生从没跑得这么快过，像一枚炮弹，撞进了他的胸膛。

我抱住他了！

不放手了！

他的心跳一声一声，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马上松弛下来，紧紧的回抱。

“还以为你要杀了我。”他劫后余生的笑道，“我已做好准备死在你手里，也好过被拒绝的难过。”

我仍在流泪，却也笑出来。

“你们女人……真是怪得很！”他说着轻吻我的头顶，突然一声欢呼，将我抱起，发力狂奔起来。如孩童般狂奔大笑，不顾一切的发泄欢喜，仿佛不肆意放纵，就会炸裂。

带我奔入湖中，又跑上大树的树顶，他呼的一声，吹出一个巨大火球。

“绘凛，我爱你，绘凛。”火球映红我们的面庞，他的眼睛满是光芒。焚风铺面，蒸干了衣物。

我一笑，挥起手，一道紫色光芒冲破火球，他燃烧的ckl变成了巨大的火圈，宛如烟花。

“宇智波鼬，我也爱你。”

“不是宇智波鼬，”他曲起指节敲我的头，“是鼬，从此以后，你只能叫我鼬。”

我笑起来，“鼬，鼬……”一下一下的叫他，才发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叫过他了。

“绘凛，绘凛。”他低声叫我。

于是我们拥吻。一个绝对友好的吻，唇与舌柔软，融为一体般的相接。我们交换着灵魂，为对方补充着生命。

后知后觉的，我终于想起了拒绝他的原因。“你不可以死的，我不许你死。”

相恋甜蜜，可分离总会加倍痛苦，甚至一想到分离，就提前尝到这深入骨髓的痛苦。

宇智波鼬连目光和微笑都苦涩起来，他低声道:“爱上你这魔女，我连父母大仇都抛在脑后了。木叶到底是我的祖国，我不能不忠不孝。”

我立刻泪盈于睫，用力锤他，带着哭腔道:“那你又来招惹我做什么！”

“因为我，我自私。”他也哽咽，似是说不下去，“我遇到让我想自私一回的人……如果死去，最终会被埋入尘埃，可在这之前，我也想有个人，能为我哭一场。”

我可以原谅，也可以纵容他的自私。

甚至，于他，我根本谈不到原谅。

我想到我的任务，想到存在于传说的紫微之心。若能时光倒流，若我能回到父母膝前……

我能救父母免于噩运，宇智波鼬，他或许不会出生，更何谈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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