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十一年冬,作为败国太子的南宫靓终于被“护送”到了北国大齐的都城,龙威城中。
大齐帝国的朝堂自然不会给这么一个败军储君安排什么招待宫宴。
一番繁琐的祭天表奏后,大齐皇帝一句“黄唤,这人交由你安排。”
“遵旨。”
君臣简单的两句对话,南宫靓就被安排在了内厂大太监黄唤府邸边上的一处院落中。
一街之隔,黄唤府的高墙碧瓦即是监视,也是威慑,量你区区一个十岁孩童,能做妖到哪去。
路上舟车劳顿了一个月,到了大齐都城后又是被拉拽着连续多天祭祀祷告,对于一个才十一岁的孩童来说,身体上的疲倦自不必说,精神上的摧残更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好在,南宫靓忍了下来,贵为一国储君的他虽然还不晓得为何是自己代替那高傲的兄弟为质,不过对打小就立志成为一代明君南宫靓来说,当朝太子在内辅政,在外又岂能失了帝国的颜面。
“今次父皇所受的耻辱,做孩儿的将来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入住困龙苑的第一夜,南宫靓抱着如此信念黯然入睡。
疲倦的他没有发现自天边,朦胧的月华处飘落一团散发着五色光晕的气团,更不曾想,在自己一呼一吸间,气团被吸入体内。
“太子殿下,起床啦!”
“陈公公,让我再睡会!”
“太子殿下,已经是卯时了。您忘了这一路上千叮万嘱老奴的事了?”
“这就起床。”
门外六旬老太监的一句话如盛夏寒冰水,当头就把南朝太子殿下给浇醒。
在半年前,大吴满朝文武都赞美当今太子天资聪颖,秉性纯良,将来必是一代有为君王。
自八岁伴朝,在文武百官面前一句“此官私加徭役,官逼民反,当斩;此贼反天为寇,残害乡里,当诛。”建立起了治国能手的印象。
随后的数年间元嘉帝每每以政事拷问此子,虽说不上对答无暇,却也能道出七八分的关窍。
“当朝太子至贵,至慧,至贤。”
这就是满朝贵胄对南宫靓的评价。
可惜,一切好梦破碎于一个月前。
圣旨下达时,南宫靓呆立当场。
行宫太子殿,元嘉帝、太傅、大将军、嫔妃,甚至是那位交横跋扈的王弟都来宽慰自己,
或云家国为重,或曰社稷为重,或说来日方长。
一切的一切,南宫靓都充耳未闻,直到常年服侍已故母后的老太监陈宫一句,“太子殿下,该启程了。”南宫靓才如梦初醒。
至贵,至慧,至贤,恐怕要与自己无缘了。
“陈公公,再过一年你就可以告老还乡了吧。”
“是的,殿下。”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随我北上不良之地?”
“殿下可知老奴家居何处?”
“不知。”
“老奴祖籍楚江樊城。”
“樊城,此乃边关重镇,可惜已经沦陷了。”
“老奴等着殿下收复失地。”
“哦?”
“到那时,老奴请赐一匾以光大门楣。”
“这是你自愿陪我北上的原因?当朝文武也好,内侍也罢,平日一个个忠心可嘉,到紧要日子却无一人肯随我共苦。我还以为你是念母后旧情,可怜我,才陪我北上的。”
“皇后娘娘在世时时常训诫老奴,难可赴,志莫消。娘娘不在了,她的话就由老奴说与殿下。”
“许你,将来得胜还旧都,本殿下亲自送你衣锦还乡,亲手题字,拾阶挂匾。”
“老奴自当竭尽所能辅佐殿下。”
主仆二人虽被北国万军团团围住,一路押解北上,但一席话后两人面上落寞,心中却是一石激起万重浪。
“得胜还旧都可不是随便说的。”
“殿下有何妙想?是否已有脱身之策?”
“不,这一路想来,你我二人虽为阶下囚,却是养精蓄锐的绝好时机。”
“老奴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你我二人,一老一幼,要在这万军之中逃脱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算日后到了齐都,也必然是被层层看管,别说逃脱,恐怕就是想外出逛街都会被盯梢。
与其想着如何脱身,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我再怎么落难也是一国储君,就算被百般排挤,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大吴现在也正处在修养生息的阶段,近年断然不会妄动刀兵,我们的一应住食想来也不会差。”
“殿下分析的极是。”
“借此时机,我当在内强己,在外么,要把自己装做一个纨绔子弟,适当结交一些贵族中的酒囊饭袋。”
“可惜老奴身无技艺,教不了殿下什么。”
“这点不用担心。我四岁识字,为讨父皇、母后欢心,圣贤书没少读,平日也没少跟着舅舅习武。
虽然现在领悟的不多,不过好在一字一言,一招一式都记在脑中,有的是时间慢慢琢磨。
临行前父皇也给了我几颗价值万金的晶石带在身上,钱财方面也不用发愁。”
“如此一来,起家的资本我们算是有了些。”
“离‘得胜还旧都’,可差远了,所以我要陈公公你时刻督促我。”
“老奴自当竭力为之。”
“但凡刀兵大国,忌武轻文。为了掩人耳目,到了齐都落脚后,我当朝时诵读,夜时习武。”
“那午后的大好时光呢?”
“放荡!”
洗刷的片刻功夫,南宫靓回想着这一路主仆二人的盘算,‘我既不甘堕落,那就当自发图强。活子也好,弃子也罢,那是父皇与满朝文武的决定,可不是我南宫靓的决定!
母后家乃武术世家,外公传我的那套幻龙枪法我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算了,大清早的还是先练练字,静静心吧。’
收拾一番澎湃心情,南宫靓正式开始自己的“质子生涯”。
而在另一方天地,来到了公元2020年。
双月同天,天机无限,且看今夜,时空错现!
中正浑厚的旁白顺着耳麦传入。
帝都紫禁城,
楼宇屋檐近月处,一个忍者一闪而逝;
金椅窝榻皎月下,一袭红衣锦布织花;
绣花针落,手持方天画戟头戴雉翎金冠的绝世武者踏步而来,
霸气侧漏~
“哈哈哈哈,两个太监在紫禁城巅看无双猛将和绝世忍者死斗。
一个是寻貂蝉而来,一个是迷路而至,然后这两个憨伙就这么打起来了。
比起噼里啪啦打个不停的两个大汉,跨坐剔牙的东方教主才显真正的‘男儿本色’。”
小夕也不知道今个儿是窝在家的第几天了,也数不清自己已经刷了第几遍的爱情公寓。
不过为了号称传说中的国剧最强特效,再反复看上N遍也不会觉得腻。
一部番连刷十几集,从下午直至半夜,有趣的地方更是反复来回快进。
就像这番无厘头的打戏,管你起因是什么,打得过瘾,让本大仙看得爽就行了。
一个都不能少,二十年前老张这部电影还是蛮有道理的。爱五虽然不错,可惜少了几个人,看着总归是缺了点什么。
爱二的时候好多人讨厌突然出现的秦羽墨;
爱三凭空出现的诺澜更是让不少吃瓜群众恨得牙痒痒,生怕雅典娜女神把贱人曾从一菲身边抢走。倒是LISA蓉,也是一副生抢贱人曾的态势,反倒没什么人恨。反正是不会有人认为她俩会走在一起,倒是贱人曾那副欠收拾的样子就是需要强势的领导好好“关照关照”,整出无数笑料。
可是到了爱五,少了这些以往的老面孔,总是让银幕前的小夕感觉缺了点什么。
或许这就是怀旧吧!虽然怀的是剧中人,情感却延伸到了现实中的吃瓜群众身上。
十年前,小夕把爱情公寓当喜剧看;
十年后,小夕还是把爱情公寓当喜剧看;
只是从一到五,时过境迁,不知不觉带入了不少自己的经历在里面,所以情绪也会随着剧集变化而波动。
虽然无厘头,不过身边有这么一群吵吵架、拆拆台,有时间喝喝酒,谈谈恋爱的朋友,倒也不错。
或许这就叫代入感吧!
打了个哈欠,看着渐渐亮起的天色,“又是一个通宵,什么时候学习时能有如此深的见解就好了!”
自嘲一句的小夕合上笔记本电脑,摸了摸发烫的变压器,“开学后打工勤快些,该换台电脑了。”
世界上勤奋的人有着千般姿态,而懒人却是千篇一律。
抱着笔记本电脑躺了大半天的小夕半转身,把电脑随手搁置在床边的书桌上,接着随手就去拔电源。谁叫那个画着一个圆,朝上留有一个缺口,一根线直插其中的关机键已经失灵。
或许是躺久了双手有些发麻,也有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疏于运动,总之,三角插座从墙上的插座上拔出一半的时候,小夕一个趔趄,紧接着指尖传来一股酥麻感,只见一道蓝弧沿指而上。
“拿手一摸电门,嗒,KuCha~”
“真穿了这回?”
“列位,记住我今天的金玉良言。”
“怎么着?”
“只要想穿越,就去摸电门。”
也是浪催的,在如此生死关头小夕竟然还能想起老郭的相声来,看来自己这脑子真是在家给闷秀逗了。
“眼前一道白光,再睁开眼,我坐在一个花园里了。”
“咦老郭没骗我,还真是一处庄园!”
一秒钟,饱读各类文学作品的小夕就已经知道此刻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别人说穿越,不是带着什么装备系统,就是身负奇术异能,然后总归是要在新手村适应个三五月的,毕竟大神出场总是要排场的不是!
可是,小夕这穿越,才一秒,新生活就开始了。
真是太他妈刺激了~
洪元大陆,弹指飞絮,转眼已是元嘉十七年秋,无边落木萧萧下的季节。
轰~
“大门已破,给我杀,一个不留!”
“鬼嚎个屁,这院内一共就两个人。”
“再怎么说里面住的是南国王子,虽然已经不是储君,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将军说的是,只要先于内厂太监拿下南宫靓那小子,荣华富贵还不是我们弟兄的!”
“没有本督主的命令,是谁给你们私闯困龙苑的胆子的?”
“不好,那死太监,啊~”
“敢对督主出言不逊,该死。”
咕噜噜!
一颗头颅自破开的大门滚入院中,自颈腔飞溅的鲜血正好拦住了要涌入大门的众兵丁。
众军士饶是久经沙场,突然看见适才还豪言壮语的兄弟突然横死,尤其是想到背后指使之人,一个个后脊发凉。
“督主,何故枉杀。”
一个满身铠甲的武将按剑跨步,气冲冲的走向尚在一街之隔的来人。
只见为首一人皂白太监服侍,须发皆白,却肌肤细嫩,好一副鹤发童颜。只是脸上涂抹的胭脂色盖过了原本该有的出尘仙气。
此人正是齐国内厂督主,大太监黄唤。站立其周围的自然是他的内厂手下。
黄唤府离困龙苑也就一街之隔,众兵丁如此阵仗,如何瞒得过他。
“督主,请给我的兄弟们一个解释。”
“嘿嘿。”黄唤也不回答,嬉笑着扫了眼众兵丁,拿着绢帕的手象征性的擦了擦脸上的胭脂。
“啊!”
“啊,啊!”
“你~”
几道黑影闪过,人已死绝。
“区区一个五阶将军,竟敢如此与督主说话,该死。”
“杀都杀了,在死人身上还费什么话。快去看看我们的小耗子有没有被吓到。”
督主一声令下,内厂众人鱼跃而入。
另一边,得到消息的南宫靓与陈宫这主仆二人已经连夜收拾包袱,没曾想还没逃离,大门前已被兵丁堵住。
“这群齐国狗贼欺人太甚。”
五六年的勤学苦练,南宫靓武艺大成,而这些年的压抑生活更是积累了满腹怨气,正要出门来个鱼死网破。
“殿下莫要冲动。”南宫靓提枪的举动倒是把一边的陈宫吓个不轻,赶忙拉住。
“我还是个屁的殿下。”
三年前,元嘉帝抵不住陈妃的枕边风和陈家威势,已改立高王南宫纪为太子。
随着大吴逐步恢复元气,两国的局势再次微妙起来,而身处齐都的南宫靓处境自然越发不好。
终于,齐帝下令,捉拿南宫靓并打入天牢。
如此遭遇,血气方刚的少年岂能不气。
“殿下忘了多年隐忍,为的是什么?”
“就算得胜还旧都,天下也已不在我。”
“陈家不代表大吴天下。”
“陈公公的意思?”
“一入天牢再无出头之日,走!”
“怎么出去?”
“走狗洞。”
“什么?君子岂能如此?”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何不能?”
“我就算身首异处也绝不做此地下贱之事。”
“殿下绝不可意气用事。”
此刻大门已破,正是黄唤手下屠杀众兵丁的时候。
可是后院之内,一个老太监又如何拉得动习武多年的南宫靓。
滋滋滋!
没有电路,不通电源的洪元大陆,突然传来一阵电流之声。
“我这是怎么了?”院内少年突然一阵眩晕。
“殿下,来不及了,就算老奴求您了。”在齐多年,陈宫自然知道黄唤的手段,一旦少主落入其手,那真是羊落虎口。
“老人家,你怎么跪下了,快起来。”少年赶紧拉起对面六旬老者。
“再不走,你我主仆要么在此身首异处,要么关入天牢永不见天日。”
“什么情况?”
“殿下,快走吧!”陈宫已是老泪纵横。
“我艹,这么危险?怎么走?”刚才还镇定自若的少年突然已是满脑冷汗。
“那里。”陈宫再次指向院角水缸后面的一处矮洞。
“那还等什么,走啊!”
少年拉起陈宫就走。
“殿下,你这是?”
“有话出去了再说。”
少年可是一个聪明人,虽然初来还有些蒙圈,不过空气中散发的血腥气味还是让他明白,现在不是墨迹的时候。
“NND,这是什么情况,穿越才一秒就要胜利大逃亡?这主该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吧!
一穿就死,穿越界的这个记录本大仙可不要。”
‘殿下在胡说什么,难道是重怒之下脑子给气糊涂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